「早。」 路过祁柏他主动开口。
祁柏有些意外,想到这人一开始对他的态度,自己两次接受他的帮助,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太冷漠,虽然那些事都是原主留下的祸患,可在别人眼里现在的他就是祁柏,于是礼貌的回了句:「早,还是你的生活作息健康。」
蔺墨的目光在他的眼下停留片刻,「看来昨晚没休息好。」
祁柏听到这话有些无语,笑着道:「如果没有蔺总积极给我安排工作,我休息的时间应该很充裕。」
蔺墨眉峰微动,无论是选秀还是真人秀的节目确实都和自己脱不开关系,但是——「我确定都是你先联繫的言秘书。」
祁柏笑着扶了扶额头,「以后不会了。」他站在楼梯口,阳光从身后的窗户打进来将他的身形笼罩了一半,青年抬手扶额的动作带了几分懊恼,简单的白衬衫被他穿出清俊隽雅的气质。
此刻的他好似身上的白衬衫一样简单。
「我上去换衣服,七点出发。」蔺墨开口道,然后抬步上楼。
从嚣张跋扈到温和有礼,从放荡形骸到行事有度,到底是什么会让一个人的变化如此大。
蔺墨再下楼时就看到祁柏已经坐在餐桌前,身边还站着两位女佣,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祁柏扬唇颔首,女佣的脸上也是喜气连连,这一幕多少有点违和,就在半个月前老宅里还人人绕着他走,祁柏一个板脸就能吓哭一众人,而现在——
「蔺墨少爷。」见他走过来,俩人忙收敛起笑脸,匆匆退回厨房。
「东西收拾了吗?」蔺墨指了指腕錶道:「你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祁柏拿起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唇瓣上残留的白色被餐巾擦拭掉,他开口道:「你慢慢吃,我上楼收拾。」
飞往g市的航班需要三个小时,蔺墨上机舱才知道言秘书特地定了两张不连座的位置,头等舱的空间格外宽敞,走道间的位置相隔足有一米。
昨晚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刚坐下祁柏就有些困顿,闭上眼开始酝酿睡意,飞机起飞时的颠簸他还有感觉,之后就不太清楚了。
蔺墨一转眼的时间祁柏已经睡了过去。
第一次起身他问空姐拿了一张薄毯,第二次起身调暗了他头顶的照明灯,第三次起身因为飞机中途颠簸他和人唤了位置,并关了头顶的照明灯。
祁柏是被机舱里的播报声唤醒的,飞机已经即将降落,他摸了摸搭在身上的毛毯,下意识侧头看过去,蔺墨的位置已经换了一个人,刚蹙起眉头就听到身旁传来声音,「醒了?」
祁柏足足反应了三秒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蔺墨合上手上的杂志,空姐适时走了过来收回薄毯,顺带善意道:「两位感情真好。」
祁柏:……
俩人都带了一些简便的行李,下飞机后便直奔酒店,却在办理入住的时候出了点状况。
「先生,不好意思,是我们这边订单的疏漏,确实没有帮您登记入住。」
祁柏没想到还有这乌龙,哪怕言秘书在能干也料不到会出现这种状况,他看向一旁的蔺墨。
后者皱了皱眉,「那就现在登记。」
前台接待的姑娘有些为难道:「顶层的总统套房只剩一间,」完了又补充道:「不过是内设两米二的大床。」
这次不等蔺墨开口,祁柏道:「不用了,我住标间就可以。」他可还记得刚来第二天蔺墨的威胁,怕倒不至于,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前台看了一眼蔺墨没敢接话。
「你确定?」蔺墨看向他。
在祁柏颔首确认后道:「两个都要标间。」
最终定下了两个对门的标间,进门前蔺墨出声问道:「一会儿还补觉?」
「不用,飞机上睡好了。」祁柏没有急着去开门,站在走廊上回道。
蔺墨点头,「收拾收拾一起去吃饭。」
「行。」祁柏自然没有意见。
酒店的自助餐厅在八楼,在飞机上睡了一路祁柏并不饿,端了份清汤面并着水果就足够,刚坐下来蔺墨就道:「在酒店住一晚,明天回下面的古镇,当天回。」后看到祁柏面前摆放的食物道:「你减肥?」
「不需要。」祁柏无语:「我用不着节食。」
蔺墨点点头,「你确实不需要,吃多了可以运动消食,比如给花浇水。」
祁柏回道:「你就看到那一次也值得拿出来说。」
「因为我听说小芳最近茶饭不思,担心自己失业。」
祁柏被他的思维方式绕晕,「小芳是谁?」
「老宅专门负责花房的女佣。」蔺墨解释。
祁柏:……
「越是珍稀的品种生活习性越苛刻,土壤的湿润度也很重要,你懂花?」蔺墨问道。
「还可以,它们不都是都好好的,还有那盆墨兰今早开花了。」
「看来是喜欢,半年前你砸了花房那次,当时是什么心情。」蔺墨很随意的问题却让祁柏一愣,他如何知道原主的脑回路。
「就……心情不好。」这个回答很质朴,质朴道蔺墨结束了这个话题。
转而又问道:「面条这么样?」
「不错,鲜香劲道,或许你可以去点一份。」
蔺墨抬眼,眼神认真且专注,「你还记得自己以前说的话吗?『这种廉价的汤面只有你这种人喜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