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柔迅速报了警,因为丧葬仪式的原因,人流量大,山脚下就有随时待命的警察。
对方一踏进山门果然引起躁动,他们的人在向蘅所在的小佛堂弄出动静就撤到暗处,对方果然被惊动,做贼心虚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后山的广场上,唐柔指向拿着石棒敲击石头的老和尚道:「就是他。」
好似有所感应,对方抬起头,遥遥对视一眼,老和尚抬起手做了个敲击的动作,成群的秃鹫像是受了惊,没有规律的四散飞了起来,场内顿时一片惊叫声。
唐柔没想到这老傢伙还有这样的本事,这么闹一场现场差点引起了踩踏,赶来的警方人员只能紧急维持秩序撤离。
等躁动平息哪里还有他的身影,一同消失的还有一道挺拔的身影。
韩喆看看身边,在看看人群,心里一咯噔,「小姨,你看到蔺墨去哪了?」
唐柔眉心一跳,「他肯定追人去了。」
唐柔说的没错,看到那张脸开始蔺墨全身的细胞都警惕起来,对方想跑的意图太明显,趁乱一路翻过山丘,动作敏捷的不像个年过六旬的老人。
仗着对地势的熟悉沿着水系一头扎进了山林。
未经开採的山林光是灌木丛就达到成年人的腰部,蔺墨跟进来没多久就失去了他的身影,他也不着急,站在原地,那双堪比鹰目的双眼扫视着眼前的一片灌木,对方不过利用地形的因素将自己藏了起来。
掏出手机对着电话那头道:「带猎犬过来,河岸下游的灌木丛。」
话音刚落离他不足十米处的灌木丛果然动了起来,下一秒蔺墨的手机飞了传出去,砸中目标后发出一声闷响。
蔺墨拎着人从灌木丛出来的时候唐柔和韩喆也刚好避开人群赶了过来。
他们还没有开口,对方看到唐柔先绷不住了,「只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就能瞒天过海,天要亡我,我这半辈子都在做同一件事,真的只差一点!」说着老泪纵横,整个人立马泄了精神气,迅速颓败下去。
「多行不义必自毙。」唐柔不知道想到什么往事脸色难堪起来,「难道入行前没有人告诉你这一句话?」
唐柔:「带回去我和他聊。」
向蘅在山脚下看到蔺墨时还没来得及吃惊就看到他拎在手上的那人,整个人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撞过来,被韩喆一脚踹开。
蔺墨:「你们带着他在这里等,亲手移交给警方。」
然后一行三人领着那老道上了商务车,向蘅看到这里双目圆睁,头上暴起青筋,使出浑身的力气想要追上去,却只能被人压在地上滚了一身的尘土。
除了刚见到唐柔时的悲怆自诉老道不发一言,无论唐柔怎么问他都置之不理。
韩喆踢了他一脚他坐的凳子,「落到我们手里你还嘴硬,你最好把这个局给破了,不然这位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主。」
见对方依旧一副魂不守舍的状态,唐柔只道:「实在不行只能先回b市,看看大姐有没有办法。」
蔺墨立马决定:「回b市。」
来去匆匆,趁着夜色一行人返回b市,临上飞机前蔺墨给祁柏打了个电话。
「现在就回来?」祁柏有点惊讶。
「嗯,有些工作可以回来做。」蔺墨应声,「祁柏,我想你了。」
祁柏的声音有几秒钟的滞后,接着语调轻快道:「那我在家等你。」
电话挂断后祁柏的嘴角还带着笑意,他靠坐在床头,截至到现在他已经一百二十多个小时没有入睡,已经有了头晕、重影的症状,面前的矮柜上就放着被打开的玻璃方盒。
他抬手将其盖好,几个小时他还是能撑得住的,说什么也要再见蔺墨一面,服了药之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也许是心情放松,这一次高速运转的大脑调出了曾经的回忆,祁柏想到了自己刚回来时和蔺墨的相互试探,一起去g省探望蔺爸蔺妈,天公不作美下起雨,把蔺墨淋得湿透了,换了一身卫衣配牛仔的人也一样好看,他们一起吃清汤光面……
真想和蔺墨再去一次水乡,再吃一次清汤光面。
想着想着祁柏的双眼慢慢合上……
睡前想起了那么多美好的场景,可梦里却恰恰相反。
祁柏看到高速桥上急速行驶的车流中不断变换车道的黑色卡宴,那熟悉的车牌正是他的心心念念,可是这样的速度实在太快,待看清后面紧追不放的几辆黑色轿车,他的心一紧。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跟踪的车辆速度只增不减,车里蔺墨冷静道:「加速,甩掉他们。」
韩喆:「……我刚刚是不是应该跟我小姨走?」
这是突然一旁的老和尚开口道:「原来就是这里了,挺好,挺好啊」
韩喆:「好个屁,你可闭嘴吧。」
身后的车还在紧追不捨,黑色的卡宴已经开出了漂移,祁柏的心也提到嗓子眼,只见对向的车流里突然冲出一辆罐氏运输车,上面赫然写着易燃易爆炸的图标字样,径直高速向着目标沖了过来。
「不要!」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耳边响起,火光像一头暴怒的野兽吞噬一切,祁柏看到蔺墨的脸被火光映衬的更加清晰。
睁开眼他依旧在剧烈的喘息,齐伯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进来,「怎么了?小少爷这是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