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灼去卧室看了李梦澜的衣柜,里面是空的。
他的心顿时一沉。
如果李梦澜当真要走,自然要收拾衣服行李,衣柜空了是顺理成章的事。
没想到那个在背后搞他的人行事竟然如此缜密,完全不给他立案的机会。
他不是李梦澜的直系亲属,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她是失踪而不是离开,甚至还有那些简讯作为佐证,构成李梦澜离开这个法律上的事实。
如果今天看到李梦澜衣柜里的衣服都还在,那他至少还能以她不收拾行李为疑点,去公安局要求立案调查。可是现在衣柜空了,他连这个疑点都抓不住。
心底一阵阵发寒,陈灼也无法理解,背后那人究竟是谁?心思何以可怕到这个地步?
那人该不会连监控都已经处理过了吧?
如果李梦澜离开这件事,当真是有人蓄意伪造,那么她衣柜里的衣服,肯定不是她自己拿走的,肯定有人悄悄潜入过她的房间。小区里的监控也许能拍到嫌疑人。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陈灼去查小区的监控。结果被告知,锦綉花园这个小区建成时间很早,有很多监控都已经坏了,而李梦澜所住的这栋楼这个单元,恰恰是监控坏掉的其中之一。
紧接着,闫峥那边打来电话,声称那两段声音的音谱重合度很高,但是那段录音是经过处理的。现在的调音技术十分发达,想要什么声音就要什么声音,所以参考意义不大。
挂掉电话,陈灼站着没动,心里闷得发疼,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他一步步走出锦綉花园小区大门,抬眉看着前方不远处,胖老闆正拖着一根水管,在那里沖洗一辆脏兮兮的小车。
冰凉的水柱从水管里喷出来,浇到李梦澜赤.裸的身上,冻得她蜷缩着身子,直打哆嗦。
「站起来!谁让你蹲下的!」女警官抬高喷水.枪,对准她的头,一阵猛冲。
李梦澜避无可避,只好强撑着站起身,光着身子咬着牙在冷水里发颤。
这天下午,派出所的刑警把她送到深城市钟楼看守所。刚做完交接,她就被两个女警摁着把头发剪短,然后扒光衣服沖冷水消毒。
那些女警腰间都有枪,手里还提着电棍,说话粗声粗气的,态度十分恶劣。
李梦澜很怕她们,也不敢反抗,只能忍着惊慌和屈辱,任她们摆布。
终于沖完冷水澡,女警官丢给她一身橘黄色囚服,让她穿好以后,拍照存档。
将所有手续办好以后,两名女警官押着李梦澜去牢房。
穿过一条长长的灰暗阴冷的筒道,到了最头上的一间牢房,女警打开门,用警棍将李梦澜推进去,让她面朝墙壁站好。
两手被铐在身后,李梦澜感觉到一名女警正在给她解手铐。
「警官!我要在这里待多久?」她回过头,小心翼翼地问,「我的案子什么时候能判下来?」
「谁让你回头的!站好!」女警官厉声呵斥着,用警棍敲她的头。
李梦澜吃痛,连忙回过头站直身子,忍着害怕又问了一遍。
「问什么问,不知道!刚进来就想出去,哪那么容易?」另一名女警冷哼,「等着吧!」
说完她们便走出牢房,咣当一声甩上门,然后在外面上锁。
李梦澜慢慢转过身,贴着墙壁站在那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的牢房。
这个房间面积不大,层高倒是挺高,至少有四米多,贴近天花板下方有一熘狭窄的高窗,透进来些许光线,里面依旧十分昏暗。
靠东墙地上有一熘大通铺,数数铺盖,这里面至少有二十多人。大通铺旁边是走道,不过一米多宽,尽头是洗脸盆和一个茅坑,其余再无它物。
一瞬间仿佛坠入绝望的深渊,李梦澜红着眼睛想哭,这个地方太可怕了。
第50章
事发至今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三天, 李梦澜没有一刻睡安稳过。她总是梦到刘刚那张狰狞可怕的脸, 殷红的血从他脖子里喷出来, 一次次将她从梦中吓醒。
坐在牢房的大通铺边上, 她满心焦虑,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出去?她的案子到底要怎么判?她是不是需要请个律师?她要到哪里去请律师?
还有陈灼,他知道她被抓起来了吗?派出所跟他联繫了吗?他若是知道她杀了人,还会跟她在一起吗?
李梦澜越想越绝望,心里难受得揪作一团。就在她忍不住想要放声大哭的时候, 牢门外面忽然咣当一声,有人把锁打开, 然后门开了,陆续有二十多个女犯人慢腾腾走进来。她们都穿着一样的橘黄色囚服,剪着一样的短发,只是颜色有黑有黄,看起来都有些脏兮兮的。
李梦澜吓了一跳, 连忙起身站到一边。只见那些女犯人纷纷坐到自己的铺位上, 一边盯着她打量, 一边脱鞋脱袜子, 躺到铺盖上开始呻.吟。
「哎哟我的腰,累死我了!」
「谁的脚这么臭!妈的,还不快去洗洗!」
「那是谁啊?又一个新来的?这屋总共就这么点儿大,怎么还往里塞人?挤死了!」
「问你呢!新来的。」坐在中间铺位上的女犯皮肤黝黑,体型很壮, 她指着李梦澜,刻毒的眼神盯着她上下打量,「你犯了什么事?怎么进来的?」
李梦澜咬着嘴唇,贴着墙壁站在那里,没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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