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入了冬了,李夫子也停课了,两个哥哥还有陆清郎也只能在家中温书。
除夕夜的时候,陆清郎自然是要过来拜年的,二人隔得远远的,遥遥地看了一眼,大人谁也没提及之前所说的事情。
仿佛就像一场玩笑话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元宵节的时候将军府上下倒是来了不少拜访的人,无疑都是过来问荣幸珠婚事有着落了没有的。
她也跟着荣幸珠在嫡母的院子里面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客人。
嫡母无非就是些打发人的话只说荣玖锦是她唯一的闺女只是想再留一些日子。
但是荣玖锦知道。
嫡母无非是在等着卫侯那边。
荣玖锦衣服袖子里面倒是塞了不少香囊只是给不出去罢了。
眼看着日子越来越急迫,拜访的人很多,荣玖锦出来透口气,不知不觉便熘达到了陆清郎的院子前头。
荣玖锦手里正捏着一个黛蓝色的香包恰巧就看到了站在院子前头的陆清郎。
陆清郎身型很高大冷风灌入他宽大的衣服袖子被风吹的瞬间鼓起。
他目光定定的落在荣玖锦的手上的香囊上。荣玖锦也觉得头皮有点发麻,正准备硬着头皮继续走的时候。
只听见风中陆清郎冷不丁的声音突然传来。
「表妹荷包倒是绣的不错。」
平日里陆清郎说话都能噎死人,眼下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好话,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多谢表哥夸奖。」荣玖锦声音极低说不了两句就要转头。
却又听到后头男人声音慢悠悠的传来。
「再好看到底也是无用的……表妹可还送的出去一个?」
荣玖锦脚步一顿,脸上的神色也有些挂不住了,她闷闷的回了一句。
似乎一无所获让她心情烦躁了些许,陆清郎早已经定下了荣幸珠,她无法承受嫡母生气带来的后果。
「不劳烦表哥操这些闲心了。」
脸面上挂不住,说话自然也就不讲究什么好听不好听了。
回去的时候,荣玖锦一口喝下了三杯茶水只感觉心中越发的烦闷了。
过完了除夕第二天。
嫡母身边的张妈妈便过来请荣玖锦了。荣玖锦看不出来张妈妈脸上是何神色。
但是心里有几分直觉…只觉得不大好。
「母亲稍等片刻,我收拾收拾便过去了。」荣玖锦一颗心扑腾扑腾跳。
「都是自家人,姑娘不必收拾了,将军和老夫人也早早的就在等姑娘了,若是去的迟了,怕将军与老夫人要不高兴了。」
张妈妈表面上一副和善的模样可是越如此荣玖锦心里就越是不安了。
「好,眼下就过去。」话都被堵死了荣玖锦自然也没有别的藉口找了。
只能跟着张妈妈直接去了陆姝良的院子里头,院子的最上头就坐着老夫人。
左右则是父亲与嫡母。
没有旁的人,荣玖锦眼皮子一直疯狂的跳,一颗心也扑通扑通似乎要蹦出胸腔。
陆姝良伸手一抬就屏蔽了左右,四下无人,荣玖锦这才定了定心神。
「不知祖母父亲母亲今日有什么事?」荣玖锦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这才生出了些许的勇气。
只是话刚刚一脱口。
老夫人身边滚烫的茶水就被狠狠的扔在了荣玖锦的手臂上。
滚烫的茶水顺着衣服烫着皮肤就像贴在身上一寸又一寸的烫。
荣玖锦瞬间后背冒出了冷汗她强忍着疼痛扑通一声就这样跪在了地上。
哪怕膝盖被磕的生疼她也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孙女不知做错了什么事情才让祖母如此责罚孙女。」荣玖锦趴在地上额头紧紧的贴着地板。
原本烫过的地方已经在此刻迅速变凉了,她声音带着几分哭腔,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了,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你做出了这么恬不知耻的事情还问自己做错了什么?」
陆姝良冷冷的哼了一声这一句话砸下来的时候荣玖锦只感觉四肢百骸犹如在冰川里面浸泡了一场。
她向来做的周到即便是与那些公子有所接触,她也从未逾越过规矩,更谈不上什么恬不知耻了。
这是老太太武将出身她你想最在意这些名声生怕落了别人的口舌。
陆姝良也是抓住了这一点。
「若是有其他的错,女儿自然认下,可是这是毁我终身的大事,母亲为何要胡言乱语?」
少女眼泪已经流满了整张脸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陆姝良表面上做出一副恼怒的神色其实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不动声色的捏紧了手掌心。
这个小贱人同她生孩子走了的小娘一模一样。
「早已经有下人看见了,说你昨日与男人在假山后私会,这件事情你认还是不认?」
陆姝良并不去回答荣玖锦前头的质问,反倒说出来这么一句话,让荣玖锦想办法证明。
荣玖锦原本扑通扑通乱跳的心也在此刻彻底的平静了下来。
若要说之前,她恐怕怕自己不小心漏了什么马脚,可是昨日她可谁都没见。
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她更谈不上什么害怕了。
「女儿从未做过,自然不可能认。」荣玖锦声音虽小可是说这话的时候格外的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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