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封也没有和方糖汐说话，她们二人就真当不认识彼此。零点到的时候大家都一同去到太庙，皇上和秦济楚，秦风也全部都进了太庙里面去向先皇进香。


    方糖汐和殷素素以及其他大臣全部都跪在院子里。


    方糖汐一直自己低头跪着，也不去和人交流，谁也不知道这皇上给先皇进香要进到什么时候。


    因为天凉，所以大家都特别不好受。


    方糖汐一边跪着一边搓手。


    殷素素在旁边见了，便轻声开口道，「怎么很冷吗？」


    方糖汐冲着殷素素笑了笑道 「不碍事的。」


    「瞧你穿那么少，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皇叔虐待你呢！」长舒在旁边，出言不满，她本来就因为上次自己和方糖汐做对，被自己的父皇关了几天禁闭，对方糖汐怀恨在心。


    齐封在一旁也是抿嘴笑了笑对长舒道，「长公主，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身份，能够来到这京城皇宫就已经是天恩了 哪里还敢奢求太多呢！来到京城，居然会和自己曾经的仇人一道玩耍。」


    齐封的话里全是讽刺。


    方糖汐瞥头，黑夜里她看齐封的眼神就像寒夜里的孤狼，她勾起嘴角，「那也总比恩将仇报的人来得要好些。」她顿了顿，又勾起嘴角道，「还有，我来京城是奉了圣旨来的，你这样说我，是在责备皇上的眼光不好吗？」


    「你说说你，才进宫多久，就和长公主对付上了？长公主是什么样的人，你可是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她吧！你得罪了她，在这皇宫里怎么可能会有好日子过。」殷素素赶紧把方糖汐拉过来，轻声提醒道。


    「是她先惹我的，我向来都是不会去主动招惹别人的。」方糖汐忽然觉得殷素素胆子小，她白了一眼殷素素，「以前怎么不见你担心自己得罪我啊！还处处和我做对，怎么今日反倒是劝诫起我来了。」


    「人不是都会变的吗？」殷素素又轻声道，「你看一下她们两个被你气疯的样子，多搞笑。」殷素素一边说着不要得罪长公主，一边又喜欢看她们被气疯的样子。


    「先别说话了，好生跪着吧！」方糖汐又轻声提醒道。


    许是因为跪了得有一个时辰，所以方糖汐起来的时候脚直接发软，差点就跌倒在地，好在秦济楚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方糖汐被秦济楚及时扶住，她看着秦济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祭祖之后就是各自回房守岁了。


    这新的一年，就这样到来了。


    第二天清晨，方糖汐早就已经趴着睡着了，秦济楚在守岁结束之后才将方糖汐抱回房间睡觉。


    秦济楚刚把方糖汐放下，就有人急忙来报，说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得力宫女死了。


    今天早上在池塘里发现的，尸体已经肿胀得可怕，面目全非，想是在水里泡了一个晚上。


    「五爷，皇上命你速速过去。」那太监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毕竟这是宫里的命案，死的还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这皇宫怕是要乱。


    秦济楚沉着眉头，脸色已经变得阴沉，他只点头道，「走！」说罢就起身离开。


    尸体还放在后花园，说是等秦济楚和秦风看过之后再拿去火化。


    秦济楚走到尸体旁边，掀开那白布，尸体全身都发紫，身上也没有什么其他伤痕，他轻声对秦风道，「只怕是有人故意将她推进了池塘里淹死的。」


    「可谁会如此大胆，居然敢在皇宫里杀人，还如此明目张胆？」秦风的也同样的愁眉莫展，皇宫里死人，还是被害死的，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情。


    「只怕是冲着皇后娘娘来的。」秦济楚把白布盖上，声音沉稳，一句话让在场的人的心又是一紧。


    「可皇后娘娘素来管理后宫有道，怎么会得罪别人？」秦风很是疑惑，这后宫自从皇上登基已来，皇后娘娘都管理得特别好，也从未有过差池，怎么今年就偏得发生这样一件事情？死的还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


    这事情越想也越觉得蹊跷。


    「人若要行恶，从不会管你善不善良。」秦济楚声音冰冷，他一直看着那尸体，面色深沉，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事情。


    尸体检查完之后，秦济楚就叫人把她火化了，并且让好好安置她的父母。


    「五爷，皇上和皇后娘娘请你过去一趟！」处理好这边的事情之后，就有太监过来和秦济楚说道。


    秦济楚皱了皱眉头，也没有多说什么，但心里却是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的。


    转身叮嘱秦风把这尸体的事情处理好之后便去找皇上了。


    皇上和皇后娘娘都一脸严肃，不似往日那般温和，毕竟皇宫大内出了人命，这不只是让人人心惶惶，往大了说是会威胁到皇上生命的。


    「皇兄，皇嫂。」秦济楚见自家皇兄阴森的脸，自己的心里又暗自思量了一翻。


    「你来了！先坐。」皇上慢悠悠开口，随即又道，「你对宫女落水之事怎么看？」


    「只怕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秦济楚脸色阴沉，又道，「臣弟猜测，是蓄意报复。」


    「如今皇宫大内都出了人命，还这般胆大妄为，实在是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皇上看起来很是愤怒，他毕竟是一国天子，纵然他是个再温和再为天下百姓考虑的皇帝，但他始终也不能让自己的微信受损。


    「皇兄息怒，只要是谋杀，就自然会露出马脚的。」秦济楚声音清冷，对着皇上道。


    「听说昨天晚上，糖糖去了御花园是吗？」皇上皱着眉头拐着弯问道。


    秦济楚也是丝毫没有犹豫，直接问道，「皇兄是怀疑糖糖吗？」


    「只要是昨天晚上参加除夕宴的人都有嫌疑。」皇上没有肯定却也没有否定。昨天晚上方糖汐确实是单独去散心了的。


    秦济楚心里忽然明白起来，对方杀害不是为了对付皇后，而是为了对方糖汐。


    「皇兄放心，臣弟一定会把凶手抓起来，还那宫女一个公道。」秦济楚又站起来道，「如果皇兄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话，臣弟就先行离开了。」


    得到皇上点头之后，秦济楚就直接回了芳华宫。


    方糖汐已经睡醒，正在准备午饭，秦济楚一来就对她道，「宫里死人了。」


    「听说了，说是被淹死在池塘里的。」方糖汐这一起床就听见其她宫女在议论说宫里死了人，她刚开始还以为是假话，呵斥她们乱造谣。


    「你怎么对这件事情如此沉静？你就不好奇她是被杀的还是自己失足的吗？」秦济楚见方糖汐如此这般沉静，实在是不该。


    方糖汐轻声嘆息道，「不管是被杀还是失足，都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又为何要去凑这份热闹呢？」她又白了一眼秦济楚，「再说了，若是说失足，你信吗？」


    「听说那宫女是皇后娘娘宫里的贴身婢女，如今却死在皇宫，只怕是有人冲着皇后娘娘来的。」方糖汐一边盛菜一边道。


    秦济楚却是看着方糖汐，神情严肃道，「是冲着你来的。」


    秦济楚这话就像是平地一声雷，方糖汐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怎么就冲着我来了啊！我这一睡醒就成了杀人犯了吗？」


    「刚才皇兄问我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想是因为你昨天晚上独自离开又刚好去了御花园，所以凶手就利用了这一点。」秦济楚面无表情说道。


    「吃饭吧！皇上只是怀疑罢了，到时候查出真正的凶手便能洗清我的冤屈了。」方糖汐纵然心里再不甘心，觉得自己平白无故被冤枉也很委屈。


    但她不是那种动不动就会去闹的人，凡事都会有证据的。


    「你也不要想太多，我不会让你平白受此冤屈的。」秦济楚安慰道。


    这些时日，秦济楚一直在查这件事情，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反倒是满皇宫的人都在传谣言说是方糖汐杀了那宫女。


    「我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人，这一来皇宫就杀人，皇后娘娘平日里待她那么好，她居然还要对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痛下杀手，可真的是丧了良心。」


    「是啊！看她面貌和善，谁知道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情。」


    「你们都在议论什么？事情真相还没有查出来，就在这里胡乱传谣言，也不怕皇上听去之砍你们的头。」林舜华听见宫女门在议论方糖汐之事，便呵斥道。


    那两个宫女也马上闭上了嘴巴。


    林舜华皱着眉头，他那天晚上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还撞见了方糖汐，如果那个时候那宫女被人推下水她一定会呼救的，不可能不知道。


    且就算那日皇宫在忙，也不可能听不见人呼救的。


    只怕是早就有人将她杀之后再丢到池塘里的。


    林舜华去到芳华宫，同秦济楚把这些话一说，秦济楚也才反应过来。


    秦济楚又皱着眉头道，「你怎么早不说你在御花园碰见了糖糖？还和她聊了会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