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眼熟？」秦济楚看着方糖汐那个样子就知道她已经知道了这手帕的主人是谁了。
「这手帕我曾经见刘湘拿过。」方糖汐轻声道，这手帕在这个时代都是贴身之物，都是私有物品。
秦济楚微微笑道，「案发现场。」
「你觉得这事情当真只是刘湘一人所为吗？」方糖汐接触过刘湘，她知道刘湘是没有这样的一个心机的，她心肠太直，向来不怕得罪人。
况且当初她是因为齐封才得罪她的，如今她真的要恨的人该是齐封，而不是自己。
所以有了这手帕，只是指向刘湘。
「是不是，我们会一会这个刘湘不就知道真相了吗？」秦济楚似乎是对这个案子突然有了很大的兴趣，现在案情已经慢慢浮出水面，起码已经有证据证明这是一起恶意陷害的案件，和方糖汐没有关系。
关于那些行凶之人，秦济楚可得好好盘查盘查。
方糖汐和叫人把刘湘约到了酒楼。
刘湘看叫方糖汐自然也是不屑的，她趾高气扬地打量了一翻这间包间，不屑道，「这就是你请本小姐来的地方吗？」
方糖汐低头抿嘴浅笑，喝了一口茶轻声道，「刘姑娘，我身份低微，入京城全得皇上抬举，自然是没有什么大排场的。」
方糖汐细细打量眼前的刘湘，她身上的傲气是还有的，就算齐封再有本事，磨了她的性子，但是毕竟她在尚书府待了十几年，受了十几年的尊宠，这一下子自然是不会将自己身上的傲骨磨掉。
但从她眉眼间的疲惫能看出来，她这些日子定不会好过。
齐封入了府，使了手段，让她从备受宠爱的大小姐变成一个处处忍让的姑娘，她心里自然是恨齐封的。
但是又迫于齐封的压榨，她完全没有机会翻身。
「刘姑娘近日来可休息好了？看你的眼神脸色都是相当疲惫的，可是身体不舒服？」方糖汐好心好意地问道，她面上带笑，只是在一步一步的挖坑，等着猎物入坑。
刘湘自是不愿意与方糖汐多费口舌的，她冷笑一声道，「方姑娘有那闲心来操心我，倒不如操心一下自己，现在满皇宫的谣言，都说是你杀了那宫女。」
「那刘姑娘以为，那谣言是真还是假呢？」方糖汐眼含笑意地瞧着刘湘，只是那眼睛里多了一些尖锐。
「本小姐只知道无风不起浪。」刘湘瞧着方糖汐那眼神，只觉得周遭一阵阵寒意。
方糖汐笑了笑，把那手绢拿了出来，道，「刘姑娘瞧一下这手绢帕子，是不是很眼熟呢？」
刘湘瞧着那手绢，是那日她不小心遗留在那池塘边的，她想过回去找的，可那到底是皇宫御花园，外人不是说去就能去的。
她脸色稍微有些许惨白，她顿了很久才又道，「方姑娘可真会说笑，你随便拿一张手绢出来，我怎么会认得。」
刘湘紧张到赶紧端起茶水，喝了好大一口。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手绢可是刘姑娘你的，怎么这就过了几日，就不认得你自己的随身物品了吗？」方糖汐倒是不紧不慢的对着刘湘说道。
刘湘一时之间有些许哑口无言，「这整个京城用同样手绢的人多了去了，你可不能拿这件事情来诬陷我，那宫女不是我杀的。」
方糖汐又勾起嘴角，「刘姑娘你紧张什么啊？我也没有说这手绢是和那宫女的死有关呀！难不成，那宫女的死还真和你有关不成？」
方糖汐看着刘湘一步一步走近她设的圈套里，她忽然站起来，走到刘湘旁边，盯着她看。
刘湘瞧着这样严肃冷漠的方糖汐，后背发凉，她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只是最近宫女一事太过敏感，我不由得会联想到那方面的事情上去罢了。」
方糖汐笑了笑，「是吗？」她忽然转身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那你又如何解释向皇宫宫女太监散布谣言说是我杀了宫女一事呢？」
这下子刘湘彻底崩溃了，她虽然娇纵无礼，可她那里经历过这种诛心的审判，很快就坚持不下来了。
「说吧！你为什么要如此陷害我？」方糖汐没有犹豫直接质问道。
刘湘一直低头不语，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出口。
「你只需要告诉我真相，这件事情到底是你自己的注意还是别人拉拢的你，然后把你给推进火坑。」方糖汐自然是知道刘湘定然是恨齐封的。
「这」刘湘瞧着方糖汐，一时之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来。
可她的心里也是在算计着的，她在算计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有利的。
方糖汐脸色一沉，「你可知道，若是我将你是凶手的事情告诉皇上，你会有什么下落？」方糖汐故作悬疑道，「你可知道那军妓是什么吗？」
刘湘微微怔神，嘴里喃喃，「军妓？」
她听说过，是比乞丐地位还要低下的人，是要被打发到边疆去伺候那些行军打仗的人的。
「只怕是会被发配边疆呢！」方糖汐又是冲着刘湘微微一笑，那笑里有多少含义。
刘湘脸色惨白，她一边想着齐封那边把着她的把柄，让她失了父亲的宠爱，现如今她若是当真把齐封推出来，只怕她也是会名节不保。
这倒是让她左右为难起来。
方糖汐凑到刘湘耳朵边，悄声道，「怎么？刘姑娘是担心自己的事情东窗事发吗？」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刘湘的声音都有些许颤抖，当初她和那个人分开的时候，就与他说过，不要同别人说传出去坏了她的声誉，怎么如今，齐封和方糖汐是如何知道的？
方糖汐轻声笑了笑，「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当初齐封把刘湘抓得死死的时候，她就知道刘湘定是有什么把柄，她这一查，竟然还查出了刘湘与人私会的事情。
在这个时代，男女私会，可是重罪，这声誉对于姑娘家来说，可十分重要。
若是叫人知道她的事情，只怕还会影响到刘尚书的仕途。
「你要怎么保证齐封不会将这件事情捅到皇上面前？」刘湘瞧着方糖汐问道。
「你没有选择，你若是站在我这边，你还有机会，可你若是与我对立，只怕明日你的事情就已经众人皆知了，那个时候，整个京城，你刘家会是一翻什么景象？」方糖汐勾了勾嘴角，她没有给刘湘任何拒绝的机会。
「若是刘姑娘觉得为难也不碍事，当我没有来找过你便罢。」
方糖汐说罢就起身，与沉香离开，她声音很轻，却是重重的击打在刘湘的心头。
「我答应你。」刘湘几乎是没有犹豫就站起来喊住方糖汐，她没有时间犹豫，在齐封和方糖汐之间她只能选择方糖汐，她的胜算才会大一些。
「现在我就同你入宫将齐封的罪行全部告诉皇上。」刘湘生怕方糖汐会反悔一般。
方糖汐却是笑了，「别急，你先回去，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明日我自会去刘府会一会她。」
「你还要等吗？若是她识破了什么怎么办？」刘湘现在已经是理弦的箭，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只要你不是太蠢，齐封就不会察觉到什么，若是你现在去皇上面前揭穿她，你觉得以她的能力会不会反咬你一口说你诬陷，毕竟这证据都指向你一人呢！」方糖汐轻声细语道。
说完之后，方糖汐就离开了。
「姑娘，为何你要同刘湘合作呢？只要证据指明你不是凶手不就好了吗？」回去的途中，沉香向方糖汐问道。
「刘湘顶多算得上帮凶，真正在背后谋划这一切的人是齐封，她要置我于死地，我不能就老老实实地坐待宰的羔羊。」方糖汐要对付的是齐封，而不是刘湘。
她不做恶人不代表她不是恶人。
方糖汐向来不会对自己的仇人心软。
回到芳华宫之后，方糖汐和秦济楚商讨一翻之后，就去找了皇上。
「皇上，明日还请你去看一场戏。」方糖汐见到皇上之后就直接道明了来意，「看完这场戏之后皇上便会知道到底是谁杀害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
皇上眯着眼睛，「照你这么说来，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
「是！」
「那你为何不直接把她抓起来问审呢？皇上一下子在想这方糖汐心里在搞什么鬼。
「皇上，民女没有直接的证据，只有证人，可若是她倒打一耙，又会成功脱罪，倒还不如让她自己认罪。」方糖汐对着皇上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