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将来有一天，你辜负了我，我就再也不会理你了。」李皖说到做到，而且她现在有这个底气，在见识了广阔的天地之后，她很清楚，就算不靠男人，她也可以活的很好。


    因此她是有恃无恐的。


    方正也很清楚这一点，而且他是真的没想过其他。


    「好了，你忙了一天，早点歇息吧。」方正揽着李皖的腰坐在椅子上。


    李皖看了一眼房间，问道：「丫头呢？」


    「她呀，现在成了爹娘的心头肉，而且她也喜欢爷爷奶奶，去了就不肯回来了。」说起这个，方正有点无奈，可女儿就是这样，而且方爹方母也不是外人，他也只能乐见其成了。


    「好吧。」李皖没有那种女儿不能和祖父祖母亲近的想法，在她看来，女儿有这么多人疼爱是她的福气，刚开始她还担心女儿会被嫌弃呢，现在看来，是她想太多了。


    「那我就先睡了。」李皖打了一个哈欠，明日还有重要的任务等着她呢，她必须养好精神应对。


    同一时间，程月茹一进门就道：「杨嬷嬷，快给我准备些吃的，我的脑细胞都死的差不多了。」


    程月茹没想过出题也需要这么多弯弯绕绕，她记得她还小的时候，是上过学的，那个时候只觉得各种题目都太难了，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出题更难。


    「夫人，您这么晚才从宫中回来，老爷只怕会心中有芥蒂。」杨嬷嬷是个传统的妇人，在她看来，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而程月茹太过离经叛道，虽然现在汪裴容忍她，但这种容忍是有限度的，若是将来汪裴不在容忍她，她又该如何呢？


    程月茹可不知道她想了这么多，大刺刺的坐在椅子上等吃的。


    没过一会儿汪裴就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程月茹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他心中一软，上前拥住她，「怎么不去床上睡？」


    「我饿。」程月茹习惯性的靠在汪裴的肩膀上，嘀咕道：「杨嬷嬷，饭菜怎么还没送来啊，我都快饿死了。」


    「夫人，已经好了，这就给您送进来。」杨嬷嬷知道自己劝不了程月茹，只能暗自祈祷，汪裴对她的感情再久一点，这样她就不用担心程月茹的将来了。


    东西很快放下，杨嬷嬷带着下人退了下去。


    而程月茹一闻到食物的香味儿，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看了一眼身边的汪裴道：「一起吃？」


    「好。」汪裴其实并不饿，但是他看程月茹吃东西，就忍不住想吃一点。


    夫妻俩开始默不作声的吃东西，等她吃的差不多了，汪裴才问道：「听说你今日进宫了，还在宫中呆了将近一日？」


    虽然他知道，秦家的男人都是情种，可作为男人，自己的妻子在别人的皇宫中待了一天，他还是有点不爽的。


    「是啊，怎么了？」程月茹完全没法理解男人的想法，她今天操心了一天，脑细胞都快死光了，现在汪裴还问她这些无聊的问题，她的心情莫名有点烦躁，语气也说不上好。


    看着程月茹明显变了的脸色，汪裴不得不压下心中的不爽放缓了语气，「就是关心你一下。」


    见他先软和下来，程月茹也收敛了表情，解释道：「也没什么，这不是要准备女子科考吗？皇上缺一个出题人，他觉得我和糖糖以及糖糖的大嫂比较合适，就让我们去了。」


    「原来如此。」汪裴瞭然点头，可他怎么也无法想像，程月茹这种跳脱的性子，居然也能出题。


    不过这种问题自然是不能问的，他只能旁敲侧击，「那你们出好了吗？」


    「没有呢，哪有这么快啊，我们四个人写了一大堆，不过有些问题不太合适，还得好好甄选一下。」说着程月茹打了一个哈欠，「原本我们还想去参加科考呢，没想到竟然成了出题人，果然是世事弄人啊。」


    「我夫人真厉害。」汪裴瞬间变成情话王。


    谁不喜欢彩虹屁呢，哪怕知道是假的，但程月茹依然笑纳了，得意道：「那是，我可是最棒的。」


    「那夫人安歇吧，明日我陪你进宫。」不是他不放心，只是他也想知道，她们四个女人能出一张什么样的考题来。


    「这个你得问皇上，他要是同意，我没意见。」说着程月茹又打了一个哈欠，汪裴温柔的将她抱起，「睡吧。」


    「不行，我还没洗脸洗脚呢，不能睡。」她向来有洁癖，不弄干净睡着也不舒服。


    汪裴无奈，「你躺着吧，我帮你。」


    程月茹目光怀疑，「你能行吗？」


    汪裴的脸一黑，「不就是洗脸洗脚吗，小丫头都能做的事，我为何不可以？」


    「哦。」程月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汪裴将程月茹抱上床，又命人打了水，开始小心的伺候程月茹。


    不得不说程月茹的睡姿，那叫一个随心所欲，汪裴帮她洗完脸和脚，下意识的擦了擦自己的额角，看来以后他得对那些伺候人的小丫头和善一些，这活计看似简单，可做起来也太难了。


    五王府。


    相较其他两家的惊讶，方糖汐就只剩下质问了，她看着秦济楚，「阿楚，你故意的是不是？」昨晚她还跟秦济楚说参加科考的事呢，第二天就给她整出这么大的惊喜，她怎么能不懊恼呢。


    「糖糖，你别生气，我之所以没告诉你，只是怕皇上不同意这个提议，那你不是白高兴一场了吗？」秦济楚拉着方糖汐的手坐在床上，「再说，你的目的是想为皇上分忧，为这个世界上的女子出一份力。那么参加科考是，难道出考题就不是了吗？」


    方糖汐，「……」好气哦，她居然被说服了。


    「算了，我累了一天，就不争论这些了。倒是你，正月十五之后你就一直忙到现在，你的腿现在怎么样了？」方糖汐看着秦济楚的膝盖问道。


    「这段时间都在用药呢，你放心吧，我会让自己彻底好起来的。」以前因为这双腿，他受了太多的苦，当然，孤家寡人的时候他根本不在意，但现在他有了家，有了妻子儿女，哪怕是为了他们，他也必须让自己好起来。


    「那就好，都累了一天，早点睡吧。」方糖汐打了一个哈欠，她这段时间都在学习，也算是习惯了这种程度，但还是觉得累。


    秦济楚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好，我抱着你睡。」说不愧疚是假的，可他觉得，方糖汐虽然嘴上在责怪他，但心中肯定是乐意的，有时候女人就是这样口是心非。


    怀中的方糖汐并没有回应他，靠在他的怀中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秦济楚无奈的笑了笑，扯过被子将两人盖好。


    翌日一早，汪裴就陪着程月茹进宫了。


    在进宫的途中遇到了和方糖汐一起进宫的秦济楚，两个男人微微颔首，再也没有别的交流。


    程月茹是个心大的，见到方糖汐就冲过去挽住她的手臂，「糖糖，你也这么早啊。」


    「这件事事关科考大事，越早做好我越心安。」谁也不知道往后还会出现什么差错，但这是第一关，她必须带好头。


    秦济楚猜的不错，其实她很乐意做这些。


    「你说的不错，不过我的思想觉悟没你高。」程月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来到大殿，秦浩哲和方雨汐已经在等着了，看到他们进来，秦浩哲起身相迎，「各位夫人来了。」


    「臣妇，民妇，拜见皇上。」三个女人齐齐行礼，这才找位置坐了下来。


    秦浩哲看了汪裴一眼，挑了挑眉道：「汪先生也来了，既然来了，就劳烦你为她们把把关，朕还要去早朝，就先走了。」


    「恭送皇上。」


    送走了皇上，大殿的气氛自在了一些。


    「呼……」程月茹长出一口气，「好了，我们开始吧，争取今天能把所有的题目都搞定，这样我就不用这么紧张了。」


    「希望这样吧。」其实方糖汐心里也没底，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倒是李皖稳重道：「现在我们先来挑选题目，然后将挑选好的题目眷抄下来。」


    「嫂子说的对，我们开始吧。」四个女人围在一起，十分认真的写了起来 。


    汪裴和秦济楚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发现她们认真起来的时候，也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这一忙活就到了晚上，在她们不懈的努力下，第一张考题终于做了出来。


    看着完整的考题，四个女人都长出一口气，「终于好了。」


    「可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程月茹觉得有些题目真的太简单了。


    「放心吧，将她们选出来之后，她们还要学习的。科考在两个多月以后，我们要在这期间将女子学院准备好，到时候她们参加了科考之后，可以统一安排她们来学习。」这是李皖的考量，原本在这个时代，可以读书识字的女子就不多，能通过层层选拔选出来的更是少之又少，而且这些能被选中的肯定都是人才，哪怕不是，也是勇于改变自己的人，她们不想让她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