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一开始我是不会说的你知道吗,这种我不说但是被爱着的感觉真的太好了。」
「可是,只有到了现在我才会想到,凭什么呢,凭什么人家就得偏爱你呢。」
「是凭你好不容易才有了张漂亮的面容么?」
「结果自己还是期待那根本就不会只是简单喜欢漂亮面容的男人,期待的还是那些能够一眼看穿自己虚伪假面的男人。」
「所以,一直都像个笑话一样。」
「不过现在好了,等事情结束我就能够彻底地变成普普通通的人了……」
「那我呢?」真宙看向她。
「那我要是想要好好珍惜你,你愿意么?」
「我知道你的一切模样,所以,你还可以做回简单又浅薄的人的,好好呵护你,不会苦到你累到你,一定觉得你是最重要的那个。」
「不要看我这样,我只是之前不在意而已,其实我家底也还不错,真要比较的话,跟那只小狐狸不相上下吧。」
听到这里爱世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后都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还是很严肃地对月郎说等事情结束要去跟弥良好好道歉!
「也不要担心你现世的那位未婚夫,如果真的不喜欢就不要勉强自己去交换了,我一样可以替你补偿他。」
「可是…可是我之后,真的就会变得普普通通,再没有现在……」
她从来就是这样,一旦面对真正真挚的感情就会无措又自卑。
「我也一样,那这样的我,你愿意吗。」
……
那天晚上,她没有回覆他。
没有告诉他,其实看着晚风中的他,她又期待起来了。
她总是会这么简单又认真地就期待起来了。
……
椿绚告诉她,要彻底清除这种被镇压住却依然还能兴风作浪的大妖,最彻底的方式就是找到镇压住他的真身所在,用专门净魔的方式将它燃烧殆尽。
然后将一包类似椿花御守的花包交给爱世,慎重地告诉她,这些椿花瓣跟具有守护防御性质的椿花瓣是不一样的,这相当于是椿藤主的战力——邪祟触及即燃,直到邪祟被彻底清除,由这花燃起的业火才会息止。
而月郎探得的信息告诉她,那魔主的真身其实化为了两个,一个是他的躯体,千年前就被压在了供奉台之下,一个是他的心,化作了主家正中的那棵垂枝樱。
所以他们两人得分开行动,同时进行。
爱世对夜雾府邸较为熟悉,就由她前去处理掉那个樱树,月郎则去海涯边的供奉台,那里他比较熟悉,爱世还分了一半的干花瓣给月郎,嘱咐他一定要用上。
真宙答应了。
他的确是要解决他们一族的魔主,但他打算用他的方式。
事实上到现在,魔主还有没有意识他也已经不确定了,因为千百年来不论是将被镇压住的仅剩的力量匀分给与他利益相关的夜雾一族,还是收回先代某位家主的身份再重新赋予新的一任,又或是心脏与身躯分离,如果不是他们一族长年的供奉和信仰,也许魔主大人早就彻底烟消云散了。
如果不是因为力量式微,何至于隔了三代之后才新选出能够白骨化的家主,再加上爱世很快就会将夜雾府邸的那魔主之心彻底焚毁,失去了心,魔主大人力量更是所剩无几了。
那么供奉台这边剩下的,就由他彻底吞噬。
……
夜雾主家府邸,庭院中央。
爱世走上前停下。
静静地看着眼前这株唯美妖冶,惹人爱怜又极易破碎的垂枝樱。
月郎告诉她,这株垂樱树,就是魔主大人的心。
不管是什么再深执念,只要心不在了,就一切都不在了。
府邸中的人因为她的潜入而逐渐躁动起来,也发现了她就在此处,想要上前将她拿下。
但爱世都不为所动,就这么平静地抬头看着这株樱树,连瞳孔中倒映出来的都是这株樱摇曳的身姿,仿佛被蛊惑了一般缓缓向前走去。
而这株樱树似乎是接纳她的,没有拒绝她的靠近也没有要伤害她的意向。
「难……难道她是……」
庭院四周的人在看到爱世将手轻轻抚触到樱树干时,顿时想明白了什么。
在众人都有些怔愣的时候,爱世眼瞳中的垂枝樱消失了,在一丝瞳光闪过后,她将那不知在何时出现在自己手中的尖利簪子,狠狠地刺划进樱树的躯干中。
爱世刺入树干的那一刻,感觉像是刺入了人的血肉中一样,于是剎那间,原本沉静妖冶的垂枝樱枝条瞬间散开挣扎扭动起来。
而她的簪子尖利处沾满了椿绚当时交给她的,被她磨成了碎粉的椿花瓣,每当她刺划而过树干,所及之处就逐渐燃烧了起来。
怒盛的血椿之业火,触邪祟而燃。
所以垂枝樱似疯了般挣扎,唯美无害的樱花枝条,顿时化作了一条条的毒蛇,想要攻击和撕咬爱世。
而爱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论接下来她被垂枝樱如何攻击,她都不会停手。
但是为什么垂枝樱,不,这些毒蛇都不攻击她了呢?
看起来就像有着天然般的抗拒那样,即便被熊熊业火灼烧着,也无法伤害她一丝一毫。
直至最后,血椿业火中的垂枝樱散去了狰狞张扬的毒蛇,恢复了原本绮丽旖旎的樱花枝条,然后,迅速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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