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皇商第二轮遴选,老四很有信心,一定能冲到终选。
思墨北见他们一边吃一边聊,欢声笑语,没有半分隔阂,心头不是滋味。
他进了雅间,爽朗地打招呼。
「四弟,你在书院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派人给你送去。」他拍拍思泽宇的肩膀。
「二哥,我长个子了,衣袍短了。」思泽宇吃得满嘴流油,「稍后你陪我去买新衣。」
「你想要一二十件新衣都行。」思慎行笑了笑。
「老三,我听见不少百姓夸你医术高明,还夸你医者仁心。」思墨北倍感欣慰,「你为我们思家挣了脸面……」
「三哥,你空了教我几招呗。」思明皓道,「没有武艺防身太吃亏了。」
「我也要练武,三哥我们一起练武。」思泽宇道。
「老二要打理商行的事,哪有空教你们?」思墨北爽快道,「我教你们。」
思慎行直接把他当空气,「最近比较忙,过阵子会空闲一点。」
思墨北:「……」
以前,他们敬重他这个大哥,以他为马首是瞻。
如今,故意当他不存在!
他们吃饱了,要去街上逛逛。
啪!
思墨北愤而拍案,「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思慎行冷冷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都给我坐下!」
思墨北脸庞发黑,疾言厉色。
三人重新坐下,但都没有好脸色。
「我不管你们和雪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们永远是思家的子孙。」思墨北语重心长道,「父亲辛苦了大半辈子才把我们养大,如今他伤病缠身,你们不闻不问,还不回家,这是不孝!」
「父亲脾气不好,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们不回来,其实父亲很难过。每个夜晚,父亲总是唉声嘆气睡不着,在祠堂跟母亲说话到深夜才回房。」
「若你们还认我这个大哥,就听我的话,都回家住。」
「父亲对丫丫下手又狠又毒,是刀子嘴豆腐心吗?」思泽宇是个暴脾气,霍然站起身,「他不配当丫丫的父亲,我们也不需要他这样的父亲!」
「丫丫和雪儿一样,都是母亲和父亲的骨肉,父亲却偏宠得丧心病狂。」思明皓悲愤道,「以前我们做错了,但以后绝不会再纵容父亲辱骂、伤害丫丫!」
「大哥,等你醒悟的那一日,再来找我们。」
思慎行拍拍思墨北的肩膀,头也不回地离去。
思墨北沉郁地眯眼。
一个两个三个都这样,莫不是中邪了?
丫丫远在摄政王府,也有本事把老二他们变得性情大变,太可怕了!
思慎行兄弟三人难得一起逛街,颇有兴致。
看见什么新奇的玩意儿,想的都是:
这个要给买丫丫玩。
丫丫一定会喜欢。
满心、满眼都是丫丫。
一辆马车行驶过去。
思慎行从小窗看见丫丫了。
丫丫趴在窗前,望着街上的风景。
「那是太尉府的马车,丫丫要去太尉府吗?」思明皓不解。
「我许久不见丫丫,不如我们跟着去瞧瞧。」思泽宇兴奋地提议。
兄弟三人一拍即合。
一路跟到太尉府,又跟到青萝巷。
他们看见杨疏桐拉着丫丫进了一户宅院,不由得疑虑丛生。
杨老夫人带着几个女眷来这儿干什么?
内苑花木扶疏,海棠朵朵,花瓣在半空飘洒,浪漫梦幻。
繁盛的花木里放着一架雕花床榻,青幔飘飞,遮掩了内里的风情。
床榻的一男一女,却清晰可见。
正是杨一帆和叶飘飘。
杨家的女眷看见这不知廉耻的不堪一幕,不是捂脸就是转过头。
杨疏桐害羞地捂住双眼,丫丫却眨巴着眼,好奇地看着。
他们为什么在外边睡觉?
都不盖被子,不冷吗?
忽然,丫丫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狐臭。
跟上次柳湘湘身上的气息很相似。
杨老夫人差点气晕了,手里的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
「四郎,滚过来!」
那对男女听见声音,这才慢悠悠地起来。
杨一帆看见老母亲气得要杀人,却没有半分着急和惧色。
他先在叶飘飘娇红的雪腮亲一口,再起身慵懒地整理衣袍。
而叶飘飘旁若无人地斜倚着他,媚眼勾魂夺魄。
杨一帆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过去。
「母亲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何苦……」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老母亲凶狠地挥起拐杖招呼过来。
杨一帆利索地躲开。
然而,最近他消耗了太多体力,四肢酸软,而且干瘦得不行,第二下没躲开「追杀」。
杨老夫人追着儿子狠狠地打,毫不留情。
叶飘飘拉好红色纱衣,扭着水蛇腰,一头青丝只繫着鲜红丝带,随风飘飞。
端的风情万种,魅惑人心。
「老夫人,打死你儿子,你家儿媳妇也没了夫君。」
脆生生的声音风韵缠绵。
杨老夫人听了,下手更重了。
女眷们鄙夷痛恨地盯着叶飘飘。
难怪四爷被这个狐媚子迷得不成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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