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谢轶南脑子霎时一片空白,感觉自己腿都软了,声线颤抖,「出、出什么事了?是什么?」
谢轻非牢牢按着她不让她回头,用袖子将鼻尖被溅到的血渍抹掉,才垂下眼眸。
脚边散落着因巨大冲击力而脱离躯干的身体组织,红红白白的液体像朵糜烂的霸王花绽放在地面,有些攀上了谢轶南的裙边。而在她们半米开外的位置,是一具已经摔得彻底变形的人体,乍一看体格圆润。
谢轻非睁大眼睛,望着尸体沾血的衣服下隆起的腹部,才发现这是一名孕晚期的孕妇。
第2章 插pter2
警戒线快速将事故现场围住,围观群众被隔在外,仍然按捺不住好奇心往里张望。
谢轶南被堂妹搀扶着坐在警车后座,一颗心悬着迟迟未落,手脚发虚得好像不是自己的。毕竟过往三十余年,她可从没碰见过这等高能场面。
谢轻非给姐夫打了个电话,回来时看到她神经质地拽了下裙角。
「谢队。」
「谢队好。」
来往的公安干警们看到谢轻非,纷纷打起招呼。
谢轶南闻声后将车窗放下,苍白着一张脸抬头看谢轻非:「你要留下吗?」
谢轻非道:「不用。刚刚我和姐夫通过电话,他人刚下飞机,最多一个小时能赶过来,我先带你回家。」
听到这消息谢轶南脸色好看了点,随即道:「你刚刚……有没有看到那个……」
她有点说不出口,谢轻非能明白她是指尸体。
当时两个人站在的位置太险了,尸体最后落下的地方距离她们就半步之遥,没被砸到都算两人命大。
谢轻非点点头,泰然自若。
谢轶南颤巍巍地沖她伸出大拇指。
不远处有人叫她,谢轻非回头,对面比了个手势。
谢轶南体贴道:「去看看吧,不了解了解情况我怕你今晚都睡不着。」
谢轻非道:「怎么可能。」
谢轶南就盯着她。
谢轻非受不了了:「我是作为目击者,去交流一下情况。」
谢轶南:「懂的。」
技术人员正在清理现场,尸体已经被法医运上了车。
呼唤谢轻非的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叫席鸣,长得挺英俊,看更多完结文加qqun么污儿二漆雾二吧椅穿得却不伦不类,紧身衣裤尖头鞋,脖子上鸡零狗碎的挂件和工作牌绳子拧巴在一起,精神气满满,潮得人头疼。
更让谢轻非头疼的是,此人是她一手带出的徒弟,虽然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拿不出手」。
「你怎么,」她顿了顿,尽可能委婉道,「时尚感领先大众这么多年?」
席鸣理了把项鍊,将自己从被绞死的风险中解救出来,道:「我在附近进行化装侦查任务呢,这不临时接到案情,被抓壮丁了嘛。」
谢轻非朝他身后一看:「就你一个?」
「那不能,喏。」席鸣朝花坛方向努努嘴,有个穿警服的年轻男人正抱着垃圾桶吐得死去活来。
「江哥去进修了,戴琳姐手头也有案子,我和大嘴哥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谢轻非:「没大没小,大……少辉是你前辈。」
「对,我和少辉哥每天都忙得团团转,好不容易分配到个实习生,还是这德行。」席鸣长吁短嘆吐槽完,神秘兮兮道,「师尊,你知道这个新来的是谁吗?」
谢轻非看那背影觉得眼熟,眼风掠向他。
席鸣嘿嘿两声,扬声叫道:「小赵,过来!」
被点到名的新人踉踉跄跄地飘过来。
赵重云同志看着比席鸣还小,单眼皮高鼻樑,俊逸斯文的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穿着春秋常服小西装,歪了的帽檐被他在看见谢轻非的一瞬间扶正,意识到自己大吐特吐的窘态多半被看见了,面上很是挂不住,别别扭扭叫了声「谢队」。
「是你啊。」谢队乐了,「没人告诉你我们平时办案不用穿制服吗?」
赵重云大惊失色:「什么?」
「以后注意就行。」谢轻非说完,睨着他拘谨的站姿感慨道,「你突然对我这么客气,我还有点不适应。」
赵重云和谢轻非渊源不浅,他亲哥警校毕业后就在谢轻非手下工作,后来因公殉职,他心中一直把这笔帐记在谢轻非身上,觉得是她这个上级没有保护好下属才使得他哥丧命。等到他大学毕业,原本还在律所实习呢,阴差阳错卷进了桩案子,负责人也是谢轻非。
仇人见面,赵重云是单方面眼红,嘴里吐出来的没一句好话,被席鸣私下评为「刺儿头哥」。但与如此讨厌的谢队相处过后,赵重云发现她和自己想像的好像不太一样,心态慢慢就变了。冤屈一被洗清,顿时觉得自己遇到了人生道路的指南针,下定决心要改行。
他最初说自己要考公当警察谢轻非没当回事,因为这小子有点傲慢,更不像能吃苦的,身体素质眼看着一般,就算过了笔试估计体测那轮也该被刷掉了。公务员本来就不好考,公安岗更加难,谢轻非真没想到他能通过,还进了刑侦。
「就是,你这样显得我很不专业。下次遇到不确定的事先问问哥,哥还能不告诉你吗?」席鸣在一旁搭腔。本来他才是队里忙内,现在多了个新人,席小鸣摇身一变成了席前辈,摆起架子一套一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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