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少辉很快会意:「我们现在就去。」
谢轻非点头:「注意安全,不要勉强。」
这时席鸣敲门进来,一脸严肃道:「调查过张玉衡的帐户了,近两年他的大额转帐记录超过20笔,总金额达到300多万。」
众人齐齐惊了一下:「哪来这么多钱?」
「我市最近刚破获一起网络赌博案,在会员名单里找到了张玉衡的身份信息,一大早治安大队就把人带走调查了。」
这嫌疑人档期够满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席鸣都有点哭笑不得。
赵重云无语道:「张玉衡脑子有问题啊,好歹算个高级知识分子,连赌博也敢碰?」
席鸣道:「我看过口供了。两年前因为疫情,张父的工厂资金鍊出了问题,濒临破产,求爷爷告奶奶的,最后是他女婿王爽帮忙才努力挽救了回来,但情况和以前是不能比了。差不多就是这个时间点张玉衡第一次接触了这个网站,前期势头不错,买了大奔很是逍遥了一段日子。这种钓鱼网站一开始肯定会给点甜头吸引用户嘛,看似来钱很快又不需要太多本金,所以张玉衡再缺钱就又忍不住去碰了。结果呢,真赌好歹看点运气,这种人为操纵的就算是发哥来了也得赔掉裤衩子。两年来张玉衡把所有积蓄输了个精光,又不敢跟家里说,还老觉着自己能逆风翻盘。自己掏不出钱了就去贷款,要么就找张燕要。最近一次也就上个月吧,欠了五十多万外债,这钱昨儿才还上。要我说他还算命好的,有借有还到底没垮得很彻底,其他几个网赌受害人哪个不是倾家荡产,一辈子都难翻身了。」
至于张玉衡还款的钱从何而来,就要感谢卫少爷的大力支持了。
但卫骋只借了他30万,余下那20万既然父母给不了,他还能求助的对象就只剩姐姐,这恐怕才是他昨天去病房「看望」张燕的主要原因。
一旁的同事揣测道:「张燕肯定好奇他要这么大一笔钱做什么,难道问出了实情,张玉衡恼羞成怒把张燕推下了楼?赌博可是恶习,张玉衡又是做医生的,为了名声也不敢把这事儿声张出去,只能杀人灭口了。」
谢轻非道:「所以这剩下的20万最后是谁给的?」
「姐姐不给,姐夫有钱啊。」转帐记录显示,昨天上午十点多王爽的帐户向张玉衡转了20万。
「那他十一点多去找的张燕,就不会因为没拿到钱和她吵架了吧。」赵重云不解道,「还有啊,卫医生说张玉衡是因为帐户收款额度受限才叫他送支票过去的,为什么王爽可以给他转帐?」
这个问题暂时没人能给他答案,但因为涉嫌参与网络赌博,张玉衡是否是杀害张燕的凶手这点对于他后期接受何种处罚就尤为重要了。
「还有个东西你们看看。」
席鸣翻到文件的某一页,众人围上前来,看完后大眼对小眼片刻。
「卧槽,贱人。」是一屋子刑警的肺腑之言。
谢轻非正要开口,门口又来个警员,道:「谢队,张玉衡说有急事想告诉你。」
张玉衡昨夜离了警局后居然先回了医院,完成夜里查房工作后才回家。他目前单身未婚,一直和父母住,一整夜再没有异常情况。估计他自己都没想到会被治安大队找上门,整个人状态还是懵的。大吵大闹要见谢轻非,口口声声说自己有急事。
「张医生,找我是想说些什么?」谢轻非说话时发现他今天并没有佩戴那块价值50万的手錶。
张玉衡没有多慌张,毕竟参与赌博并不构成犯罪,拘留几天罚点钱都是小惩,他又有受骗的因素在,还能称得上是受害者。
「谢队长,昨天我太紧张了,我对你说了谎。」他不理会她打量的眼神,开门见山道,「我姐姐胎停的消息,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
监视器前本来想着以这点为突破点的刑警们都愣了一下。
谢轻非只点了点头,道:「为什么说谎?」
「我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也不想自己身上始终贴着疑似谋杀亲姐姐的标籤,这对我的名声影响很大。虽然你们没有对外放出消息,但昨天不是没有同事看到我被你们的人『请』走,如果一直追究我姐的死因,多拖一天都会让我在医院更抬不起头。」张玉衡一副为难的表情,语气愧疚道,「我姐本来就有抑郁症,自杀合情合理,况且你们也说了当时没有其他可疑的人出现,我就……我就顺着说了。」
谢轻非看着他努力作隐忍的神色,失笑道:「你这意思,是怪我给了你撒谎的机会?」
「现在追究这个没意义了,谢队长,我姐肯定是被人谋杀的,凶手是谁……我不清楚,我只能保证这个人不是我,你们大可以去查,我会全力配合。」张玉衡眼角挤出几滴眼泪,眼神朦胧地望着她,「我只想找到杀害我姐的真凶。」
谢轻非:「可当时只有你在她的房间,而且又说了谎,你的话现在已经没有可信度了。」
张玉衡:「我但凡还是个人就不会杀我亲姐,再说了很多谋杀根本不需要凶手在场就能完成,你们平时不看案例的吗?」
谢轻非沉默了几秒,等到张玉衡眼底浮现出急躁,才缓缓道:「张燕没有仇家,你觉得什么人会想要杀她?」
「怎么会没有?你们警察干什么吃的,到底查没查仔细?」张玉衡被她云淡风轻的态度惹得心急如火,腰背一下子挺直了,身体几乎压到对方面前,「她老公、她闺蜜,还有……对,还有她那个什么心理医生,不是说她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了她的心理医生吗?没准儿就是这人在电话里教唆她自杀的,你们去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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