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有人叫程不渝的名字,谢轻非抬眸,看到他匆匆脱下外套进来。
「怎么?才来?」
「路上遇到个喝醉酒的年轻人,把他送去?医院才赶过来。」助理为程不渝系上防护服的带子。
谢轻非趁等待的时间观察了?下室内。
这?里就是徐思为的卧室。
室内面积挺大?,因为是个套房,所以有门分?别通向浴室衣帽间和书房。主色调就是黑白灰,墙面左侧挂着一幅大?型的线条画,弯弯绕绕的黑线组成了?一张抽象的人脸。装修风格虽然简单,但整体审美并?不差,不像房屋主人给人的观感。
谢轻非推开书房那道暗门,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把靠墙放置的大?提琴,琴身?有些旧了?,也不难看出?它已被主人闲置多时,只起到了?一个装饰的作用。
一旁的办公桌上东西不多,书柜就三层,大?多是些连塑封都懒得拆开的经典名着。最下边一层杂物多些,席鸣抽了?本没有包装的皮质本子出?来,发现是相册,里面存着徐思为小时候的旧照。
「小时候长得多可爱啊,怎么?好?好?的把自己整成这?样。」
他吐槽一句,又把相册塞回去?。
回头看见谢轻非还停驻在大?提琴前,他走过来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谢轻非弯腰看了?会儿?,道:「你看过安琪脖子上的伤口?了?吗?」
「看了?,是勒伤吧?」因为安琪是半□□状态,席鸣只是草草扫了?一眼最显眼的伤口?,「索沟宽度估计就几毫米,看出?血量肯定是割破动脉了?。啧,下手真狠。」
像是为应证他的结论,法?医那边也已完成了?现场取证。
程不渝摘掉口?罩,说:「初步推断是机械性窒息死亡。被害人死前有过性行为,□□被擦拭过,只在口?鼻处提取到了?少量呕吐物,不过尸体身?上还有多处新旧伤痕,主要集中在臀部和大?腿内侧。」
「带人做一下血迹检验。」谢轻非指了?指大?提琴。
「给这?把琴?」席鸣反应飞快,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琴弦勒的啊。」
谢轻非和程不渝回到床前,俯身?看了?下安琪脖颈处的淤血线,抬头用肯定的语气问道:「死后造成的。」
「嗯。我的猜想,如果凶手想要用琴弦之类工具将被害人缢死,挣扎过程中被害人颈部不会只留下一条伤口?。虽然被害人口?鼻处有呕吐物,但目前也看不出?她有醉酒迹象,具体还得等我回去?检验过才能确定。」
程不渝绕到床的另一边,尸体被搬运翻转过来:「还有就是这?个。」
谢轻非跟着看过去?,发现在尸体臀部位置纵横交叠着数道长条形伤痕,有的还红肿突出?着,她拧起眉头:「鞭子抽的?」
程不渝又指了?几处位置给她,谢轻非一下子判断过来:「她当时是跪趴姿势,被人从身?后用鞭子一类的工具抽打过。」
她又查看了?死者的手腕,不久前和安琪一起喝咖啡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她腕上的红痕。这?种痕迹对于警察来说最不陌生,因为遇到些不配合的嫌疑人,他们在被强行压制后手腕通常会因为挣扎而留下手铐带来的勒伤。
两个人都想到些什么?,看向彼此?的目光多了?丝不能言说的尴尬。
席鸣那边也已经有了?结果:「确实在琴弦上发现了?血迹,就最细那根。」
卫骋他们和徐思为好?说歹说了?半天,对方?总算平复了?点情绪,不哆嗦了?。但缺失的安全感没这?么?容易恢复,卫骋垂眸看了?眼自己已经皱皱巴巴浸满别人手汗的袖子,感觉自己毕生全部的耐心都赔在这?会儿?了?。
谢轻非一下楼就看见他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徐思为睡衣上还有血,随着他贴靠卫骋手臂的姿势时不时蹭到对方?。谢轻非皱皱眉,看他更不爽了?。再一看卫骋那不知拒绝的样儿?,也觉得他圣父上身?,这?时候还维持什么?好?叔叔人设。
越看越烦,她并?步上前,力道很大?地把卫骋拽到旁边。徐思为失了?依靠,手悬在半空抓了?两把空气,泪眼汪汪看向她。
「你会拉大?提琴吗?」
徐思为吸吸鼻涕,僵硬的五官跟着整体动荡了?一番,表情难以分?辨:「我不会。」
谢轻非看了?眼他的双手,又问:「你身?边有认识的人会吗?」
徐思为歪着头仔细想了?想:「斯若是会的。可是这?和安琪的死有什么?关系?」
「因为安琪可能是被大?提琴的琴弦勒死的,」谢轻非审视着他的双眼,「琴弦那么?细,从背后套住她的脖子用力拉拽就会切进肉里,静脉动脉都能够被截断。」
她很平静地描绘了?一下场景,徐思为当即露出?一个惊恐的表情,好?像自己的脖子也被勒住了?。
他又用求助的眼神望向卫骋。
「这?样吧,咱们先?不聊安琪的事,说说你。」谢轻非拉过张椅子坐到徐思为对面,「之前你被绑架的时候遭到了?绑匪的殴打,现在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
徐思为抱住了?双臂,很是屈辱道:「嗯,已经没事了?。」
谢轻非:「你当然知道没事了?,伤到什么?程度,大?概几天能好?,疼或者不疼,不都是你说了?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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