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鸣道:「锦程佳苑距离天宁小学骑电瓶车需要十五分钟, 杜曼荷昨天下班回家时?六点不到, 先写了信贴到康文霞家门上?, 期间两人没有碰面。然后她就要开始准备一家人的晚餐, 做完晚餐先要餵孩子, 孩子吃完她才能吃。收拾桌子、洗碗,再把家里人换下来?的脏衣服洗掉。洗衣机运转的半个?小时?里她要扫地?拖地?,等忙完这些再把衣服晾好也都九点多了,她又要再把孩子洗洗干净哄睡着, 接着才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因为昨晚楼上?罕见地?没再发出噪音,她休息得也比平时?要早, 所以从?作?案时?间上?来?说, 她是抽不出空动手的,一个?流程没干到位都得被家里人叨叨死。电梯监控没有拍到她上?楼, 不过她家里人给她作?证没用,万一她从?楼梯上?去的呢?」
戴琳听得皱起眉:「她家这么多人,所有活都她一个?人干?」
「啊。要不她能跟我耗一天呢。」席鸣望向卫骋。
卫骋解释道:「她是觉得待在警局要比在家轻松,好不容易有个?别人没法置喙的理由能让她暂时?从?家事中抽离出来?,不想说完三两句就回去。」
戴琳顿时?就对杜曼荷产生了同情:「我倒是理解她为什么那么崩溃了,她已经够累的了,睡眠是人最?低层次的需求,这都无法被满足的话,确实?生不如死。」
席鸣不贊同地?摇摇头:「那也不能杀人啊。」
「不过,鑑于?两具尸体身上?都有编号,看?起来?还?像出自同一个?利器,凶手是一个?人的可能性很大。」吕少辉把那大爷的伤口图像打出来?,「尸体发现时?都呈裸体状态,死因还?都和?水有关,应该不是巧合吧。」
谢轻非沉吟片刻,问?道:「大爷死了多久法医那边有判断了吗?」
吕少辉答道:「根据tads和?累积日度方法计算,死亡时?间在五天左右。」
「那大爷就不是杜曼荷杀的,」谢轻非道,「五天前?她在外地?出差。而且康文霞和?大爷身材都比她要高大,前?者暂且不论,大爷这种需要抛尸的情况,以她的力气是很难负担的。」
杜曼荷的身高勉强一米六,体型又偏瘦弱,累日来?精神不济,搬运一个?比她高大的老年人并不现实?。
席鸣托着下巴打了个?呵欠:「如果能知道大爷的详细信息,就能看?看?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了,可惜到现在也没能确定大爷的身份。」
吕少辉哀嘆了一声:「那目前?我们唯一的方向就是这个?网友了。」
「这个?网友说他是在同城刷到的杜曼荷的微博,表示自己也有和?她同样的困扰,藉机问?她小区楼盘结构、交付年份、楼层情况等等信息,表面上?他的目的是想为她分析噪音无法杜绝的客观因素,实?际上?既然在同城,根据杜曼荷说的几点情况就足够推断出她具体住在哪个?小区了。再加上?杜曼荷平时?也会在微博发一些生活照片,从?照片里的建筑亦可以帮助他确定位置。」
便是谢轻非自己,在看?完杜曼荷不经意透露的小区信息后,结合她博文配图里的建筑方位,连她每天经过的路线都能在脑海里详细推导出来?,甚至还?能提供几条近道。
席鸣被她说出一身的鸡皮疙瘩:「照这么说,他俩搞不好现实?里还?见过面,但杜曼荷不知道?」
散会后,谢轻非折回办公室看?望「赵黛玉」同志。
赵重云喝了两瓶热水脸上?才有了血色,明明室内也不冷,他拿毛毯把自个?儿裹得跟蚕宝宝似的,看?见她来?又觉得丢人,立马道:「师父对不起,我调整好了会回去帮忙的。」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谢轻非并不催他,只是看?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又忍不住调侃,「这回打算几天不吃饭啊?」
赵重云讪讪地?别过了眼,小声道:「我已经没那么弱了。」
谢轻非噗嗤一声笑了,帮他把从?肩膀滑下来?的毯子拉上?去。
赵重云顿时?屏住了呼吸,余光瞥到她修长的指尖从?他耳畔划过,袖口似乎有不可名状的香气幽幽飘来?,一直钻到他的鼻子里。
她今天因为要去学校陪酱酱,难得还?化了个?淡妆,头发虽然只随便拿了根笔挽起来?,却一点都不凌乱。赵重云不知道是否女人都有随手倒腾出好看?发型的本领,他感觉师父怎样都好看?,在朱雀湖时?她长发披散的样子更好看?,锋芒都好像被温柔覆盖,不再那么高不可攀。
师父真好啊。赵重云满脑子充斥着这个?念头。
等他回过神来?,谢轻非早就走了。
席鸣推开门看?到他傻愣愣的表情,再想到刚刚在走廊见到的人,五官都拧在了一起。
他大力咳嗽一声,赵重云一个?激灵坐直,一见是他才放松下来?。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赵重云胡乱揉了把脸,把杯子里剩下的水全喝了。
席鸣倒在椅子上?,仰天长嘆:「大逆不道啊。」
赵重云闷不吭声地?收了东西准备回家,路过他桌前?,又收穫了一句「师门不幸」。他忍着瞪人的心,「哼」了一声大步离开。
翌日。
谢轻非跟吕少辉又来?了一趟锦程佳苑。
杜曼荷和?丈夫都去上?班了,家里只有一对老人和?她一岁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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