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程圆家出了那样的事情,她却害怕受到连累从来都没有出过一次面,只敢远远的看着,害怕借高利贷的知道她们关系好,到时候来她们家来要钱。
现在小孩怨她,是正常的。
「我原先就想交还给你的。但那些日子一直有人来你们家闹事,屋子里面的东西砸的砸扔的扔,你父亲又是那个德行,我实在是怕放回去之后东西被砸了毁了,便先替你收了起来。」
「你们是夜里走的,第二天那些人又上门来闹事大家才发现人离开了,我想将东西还回去也没地方还。虽然也打听过你父亲的事,可你们家那些亲戚对此都避之不及,只以为我是来向他们催债的,只说着也不清楚你父亲的事,将我赶了出来。」
「东西一直好好的被我放着,没人知道这事儿。年中的时候也曾有些奇怪的人来这边打听过,我远远的看见了就连忙把门关着了,生怕他们发现什么端倪。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父亲又在外面得罪了些什么人。」
钱姨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关切的问:「你们没事吧?」
赵持星听到这句话,短暂的迟疑了一小会儿,回答:「……没事。」
钱姨看赵持星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忍不住紧接着又问:「真没事?我看着他们不像是什么正经人,也怕他们为难你们几个小的。倘若有什么能帮忙的你就跟姨说,能帮上的我一定会帮的。」
赵持星:「……」
谢摘在一边听着心情也挺复杂的。
看吧,他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说还是自己本人亲自来一趟比较好,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们看着确实不太像好人啊。
往村口一站,那还以为是极道组织来收保护费的呢。
谢摘憋着笑,拍了拍赵持星的肩膀,连忙说:「没事没事,大概是什么催债的罢了,不打紧的。如今赵睿才都被关进去了,我们搬家后,那些与我们也没多大的关系。」
钱姨听到后面那句话,有些诧异:「关进去了?」
谢摘点点头,想到了赵持星昨天晚上睡之前跟他提到的那些事情,隐晦的说:「早该关进去了,这些年犯法的事情大多都做了些,大概没个五六十年是出不来的。」
钱姨听了之后也没多问,毕竟是别人家的私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是不问为好。
她只是点了点头,看着旁边的赵持星好半天,然后嘆了口气说:「可惜了。」
谢摘立马接话:「也没什么可惜的。」
钱姨表情还是挺忧伤的,在旁边喃喃自语:「他现在去坐牢了,持星以后就不能考公了。唉,真是害了孩子一辈子啊。」
谢摘:「……呃。」
原来是在可惜这个啊!
谢摘悄咪咪的往旁边瞅了一眼,赵持星还是面无表情的大佬模样,感觉完全没什么可惜的。
成为公务员的可能性很小很小很小很小吧。
嘿嘿,不过他倒是……
等等!他真的没问题吗?
谢摘又想了想谢家的结局,以及秦老爷子和赵持星最近在做的事情,感觉他距离公务员突然也变得非常遥远了。
谢正荣过段时间不会给抓进去吧?好像那傢伙这些年也没干什么正经事儿,等到谢家垮台之后……还真说不准。
可恶!
报国无门啊!
钱姨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说起来,你们路过老房子有进去看看吗?」
谢摘感觉有些可惜:「没,虽然想进去看看,但是里面就算有东西,现在也全没了吧。」
钱姨:「持星走得急,当时很多东西也全带走。值些钱的都被拿走了,其余一些没用的,也大多都被那些来讨债的砸没了。」
谢摘:「我想也是,不过看着还好,那会儿透过窗户往里看了看,倒也没有感觉乱七八糟的。」
「后来我进去打扫过几次,」钱姨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着,「里面还有些东西也帮你们收拾着,都装的好好的放在下面,这回一併拿去吧。」
谢摘有些好奇:「什么东西?」
钱姨听到这句话,原本来了劲头想说些什么,但是悄咪咪的抬眼赵持星那边看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赵持星抿了抿嘴唇,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也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似乎是不太在意。
钱姨也就放心说了。
「都是些持星以前做的手工和一些奖状,他在镇上的学校里读了好一阵子书,老师给他贴了一堆小红花呢。当时圆圆还给他拍了一堆照片,穿着漂亮的新衣服,头发看起来要比现在还长一些,打扮得像小姑娘似的。」
谢摘听着很兴奋:「喔!是这样啊!」
钱姨点点头,笑着说:「那可不是,村里面的小孩儿都说持星最好看,争着抢着要娶他呢。持星气鼓鼓的,圆圆在旁边还打趣,说着以后也不知道会花落谁家呢。」
谢摘听着也笑。
嘿嘿,最好看的持星是他的。
花朵落到他家啦!
两个人又谈了一小会儿过去的事情。
现在虽然大概的都解释清楚了,但是赵持星至始至终也没动那盏茶。钱姨知晓孩子的心思,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留他们吃中饭之类的话。
她带给孩子的大抵都是些不好的回忆。
也不好让人家在这里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