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北方是一片大漠。
两道身影站在沙丘上，入眼一片黄金滩。
重重叠叠，好似一道道起伏的金色海浪。
“万丈魔渊在这个地方？”
顶着炙热的太阳，秦凡环顾四周一圈。
荒，太荒凉了。
季风趴在他头上，叽叽喳喳着：“老哥，我感觉这地方遍地都是宝。”
花语馨瞥了眼小麻雀，她身体表面有冰法则流转，驱散热气，保持清凉。
“在大漠深处，那是一道通往幽冥的通道，几千年来有不少人下去探索，至今无一人归来，就连天元尊者也来过，给出了深不可测这四个字。”
秦凡若有所思。
幽冥这个词，是修仙宇宙的地府。
万物死亡后，灵魂的归宿，至于冥界存不存在，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见过。
或许只有上三境的强者才知道。
“那不急，先看看有啥宝贝。”
秦凡只是好奇十大禁地之首的万丈魔渊，都周游世界了，这等奇观当然要来一睹芳采，开阔眼界，睁眼看世界。
秦凡将季风抓在掌心里：“哪个位置？”
麻雀张着嘴：“咱脚下就有一个。”
秦凡体内源丹旋转，源气涌入经脉，他抬手就凝出一只透明的铲子。
双手一挥，巨铲插入金滩中，哗的一声铲起一大斗沙子。
四周无数流沙纷纷落下，欲要填满这空缺的部分。
“有点难搞。”
秦凡一时半会没想到好的法子，这里源气稀少，源气恢复满的所需时间很长，他不太想消耗大量源气。
看向花语馨若有所思：“要不，你凝聚法相真身，帮我把这一片铲平？”
花语馨皱着眉满眼嫌弃：“你好意思啊。”
“媳妇，帮帮忙。”
“呵，再叫一声听听？”
“娘子，帮个忙。”
花语馨一脸勉为其难，实则心底乐开了花。
她双手结印，口念法诀，速度之快，秦凡都听不清是啥字，便见花语馨体内有金光溢出。
它们飞舞升空，迅速凝聚，金色光斑彼此交融，化作一尊弥漫金光的神女，屹立在花语馨身后。
“真无语，居然让我干这种事。”
花语馨剜了一眼秦凡，抬起手时，那神女法相一同抬手。
有巨大铲子凝聚，对着秦凡方才铲下去的地方重重落下。
砰的一声闷响。
秦凡感觉地面震动，远处沙丘顶端的沙粒被震落，好似雪崩般。
神女持着巨铲一挖，提起时地面出现巨大深坑。
深坑中不再是金色沙粒，而是一层黄土。
黄土下是土褐色的石块。
有浓郁源气弥漫，秦凡跳了下去，大手一挥，凝出一片光幕，将四周坍塌落下的沙子尽数挡住。
“这是……”
秦凡仔细感受着这土褐色石头，“蕴含土法则的源石？”
花语馨散去法相真身，虽然只是最低消耗施展，可对精气神也有一定损耗。
她轻飘飘落下，御起一块握在掌心：“确实是蕴含土法则之力的源脉。”
秦凡咧嘴大笑，这等源脉他在玄花宗藏书阁的综合书籍里看到过。
非常稀有，只有纯环境下才有可能诞生。
只是有可能，并非一定。
这种源脉蕴含法则之力，一块源石中，法则之力与源气各占一半。
不适合提升实力，却非常适合感悟法则，提高法则之力。
其中五行法则源脉分布广，出现概率稍高，再往上便愈发稀少，甚至千年都不听闻有出现过。
上百座常年飘雪的寒山里，都不一定孕育出一条冰源脉。
秦凡迅速施展勘探地脉术。
十几个呼吸后，他喜笑颜开：“中型！发了发了！”
说着，秦凡吞服回气丹，施展手段挖出整条土源脉。
耗费一个多时辰，随后施展掌中乾坤，贴上封符箓，将土源脉收进高级储物戒里。
“老弟，哪还有？”
“老哥，向前走！”
“好嘞！”
一人一鸟兴致勃勃，花语馨跟在后方看秦凡一挖一个准。
眼神复杂的落在秦凡身侧小麻雀上。
“趋吉避凶，真恐怖啊，得此神宠，资源何愁。”
秦凡挖不动的，花语馨来挖。
她气息如山岳，挥手间便能解决秦凡无法解决的问题。
在大漠中待了一天，秦凡收获颇丰。
入夜，篝火旁，秦凡清点今日收获。
“土源脉一座，上好精铁矿山一座，金银铜铁都有。”
第二天早上，秦凡来到了万丈魔渊附近。
四周的金色沙粒逐渐失去色彩，而后变成黑色，一圈范围皆是如此渐变。
魔渊如一道天裂，落在大地上，站在尾端，秦凡都看不见它的尽头。
飞到天穹往下看，才能看到万丈魔渊的尽头。
“这么长？”
秦凡震撼了，这道裂痕，在星空中都能清楚看清。
落回地面，秦凡隐约看到远处有流光而至。
“别靠太近，魔渊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喷涌神秘气息，沾染这些气息的人，都会被拉入魔渊中。”
花语馨提醒道，指着远处盘坐在灰黑色沙粒上的人影道：“那些都是前来感悟神秘气息的，据说是死亡法则，亦或是泯灭法则。”
秦凡眼睛一亮，看向兜里瑟瑟发抖，缩成团的季风。
“老弟，什么感觉？”
“如坐针毡！”
季风声音打颤：“这里太恐怖了，能不能离远点？我害怕。”
秦凡退后十多里，才从一片灰色沙海回到金滩上。
季风情况好多了，但依旧十分忌惮的看向远处，几乎将天穹都要染黑的地方：“老哥，我感觉那里一点机缘都没有，十死无生。”
花语馨盯着秦凡说道：“你别生出一探究竟念头，真不开玩笑，进去的那些人不是洞天境就是悟法圆满，至今没一个出来过。”
秦凡摇头道：“我很惜命的，不过确实挺好奇魔渊深处倒地是什么。”
花语馨轻叹：“那黑气有吞噬一切源气、神识的能力，有人将神魂取出一丝，附在傀儡上，下去后再也没有回应。”
秦凡一怔，听起来怎么感觉有点熟悉呢？
可以将一切能量体吞没，这不是吞噬之力吗？
秦凡记得先前偷听过叶不凡心里所想。
知道这二徒弟前世有个体质，吞噬神体。
什么都能吞，吞噬完了还能反馈自身，提升实力。
“那些法则，该不会都是吞噬法则吧？”
秦凡脑海里浮现此念头。
问道：“魔渊喷涌气息应该是有前兆的吧。”
花语馨点头：“大漠震颤，天地色变，厉啸哀鸣，永无天日。”
话音刚落没一会，秦凡感觉地面在颤动。
脚下沙粒不断轻颤，有人的声音从魔渊方向传来。
“魔渊暴动了！速退！”
本就浓郁的黑气，瞬间扩散，将天穹遮蔽，像是有人往天上泼墨染黑一般，这一方天地再无一点光芒。
花语馨拉着秦凡退后几十里。
他们所处地界，恰好是一暗一明，颇为奇特。
花语馨说道：“暴动至少持续两天，然后气息沉淀也要好几天。”
秦凡点头：“不打紧，在附近找点资源消磨时间，我还想感悟一下那黑气是何法则。”
花语馨看着远处漆黑一片，以前她就跟着师父来过，也想着感悟魔渊溢出的法则。
只可惜盘坐十年，什么收获都没有。
只能隐约判断出是死亡法则，或是泯灭，毁灭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