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酷了，你们简直是去旅游的。”


    奥利弗看着面前的豪华房车，心里在说“我也想去”。


    “浴室、厨房、卧室应有尽有，这就是个移动旅馆嘛。”


    埃文斯从车上转了一圈下来，疑惑地摸了摸胡茬，觉得开这玩意儿上路应该很不方便。


    他接着说：


    “这车只能走公路，进了纽约以后找停车场也很麻烦。”


    “对啊，为什么不让拉克森找一辆小车？”


    凯伦也表达了同样的疑惑。


    人群中似乎只有玛丽看出了一些端倪，她猜测道：


    “也许这次旅途很漫长，所以查理才需要一辆房车。”


    “对，谁都不知道路上会发生什么，”肖恩表示赞同，“话说有时候在乡下住久了，去外面到处转转也挺好的。”


    然而根据平时的刻板印象，利亚姆调侃道：


    “呵呵，纽约都是些奇装异服的怪胎，很辣眼睛。大早上的，每个人都端着杯咖啡，火急火燎地赶着去上班打卡。”


    随后他看向身后的奥利维亚，“嘿，我记得奥利维亚前半年前才从纽约回来，我说得没错吧？”


    奥利维亚点了点头，没说话。


    半年前她去纽约参加芭蕾舞表演，当时父母也跟着一起去的。


    就在众人兴奋地围着房车东看西看的时候，冷敬三人从麦迪逊庄园回到了会所。


    三人回来后，现场的气氛忽然变得消沉起来。


    分别的感觉总是让人心空空的，就好像心里有块肉被人挖走了。


    虽然名义上这只是一趟几个小时的路程，但在多事之秋，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每个人都很珍重这段告别前的时光。


    毕竟根据过去的经验来看，命运总会在不经意间让“再见”变成“永别”。


    “你们路上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别忘了每天和我们打电话。”


    “要是路上有什么危险，就别去纽约了，直接回来……”


    冷敬和艾莉婕依次和众人拥抱告别，走进房车。


    自动门缓缓关闭，艾莉婕拉开窗户，向大家挥手。


    “你们一定要保重啊。”


    冷敬也向众人挥了挥手，启动引擎。


    在发动机低沉的轰鸣中，汽车缓缓驶离会所。


    亲友们在视线中越来越远，直到被绵延的山路遮挡视线，彻底不见。


    “查理，我们应该很快就能回来吧？”


    艾莉婕忧心忡忡地坐上副驾驶位，系上安全带。


    “当然，我们很快就能回来。”冷敬肯定道。


    ......


    汽车行驶十几分钟后，即将进入高速公路。


    匝道外有一处国民警卫队的检查站，房车停了下来。


    “请出示你的id。”


    一个士兵抱着平板电脑站车窗下，抬头看着驾驶座上的冷敬。


    北美的“id”一般指驾驶证、护照之类能证明身份的证件。


    士兵并没有特别要求查看驾驶证，大概能通过手里的平板电脑查到任何人的相关资料，包括驾驶资格。


    冷敬身边的车门口袋里有一本驾照，拉克森事无巨细都准备得很到位。


    但他并没有拿出驾驶证，而是从怀里掏出一本蓝色的长方形小本，上面印着形似风扇叶片的标志。


    英格丽德说，d.d.d.的证件在全国各级主要道路都具有最高通行权限，所以冷敬想乘这个机会试试。


    不料，士兵在平板电脑上输入车牌号码后，回头挥了挥手道：


    “放行。”


    “等等，你还没有看我的证件。”


    冷敬的伸出窗户的手还悬在空中。


    士兵回答：


    “查尔斯先生，参议员向你问好。”


    原来拉克森已经给检查站打了招呼。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海顿已然成为了这次旅途的“天使投资人”，没有动小手脚，更没有限制冷敬和艾莉婕的自由发挥。


    只是作为利益交换，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获得什么好处。


    “好，感谢。”


    冷敬点了点头，把证件收入怀中，松开手刹。


    灰白的房车缓缓驶入匝道，在灰暗的天空下，沿着灰色的曲线进入i-80e高速公路，向着俄州以东的宾州前行。


    “真讨厌，为什么我一出门天气就要变坏。”


    艾玛坐在后面的软包椅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刚才看着冷敬和艾莉婕和亲友告别，她的心里难免有些酸酸的。


    但这种嫉妒的感觉很快就消散，艾玛不再像以前那样一无所有，她已经是富有的遗产继承人。


    如今她做什么都总惦记着麦迪逊太太，心里有挂念，活着就有盼头。


    戒严结束后，高速公路上的汽车变多了起来，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繁忙的状态。


    行驶三个小时后，汽车离开俄州，进入宾夕法尼亚。


    巨大的路牌上写着“欢迎来到拱顶石之州”的标语，提醒人们该州曾在建国初期扮演的重要地位。


    进入宾州，车上的三人并没有什么实体感受，只是觉得从一个奇怪的地方来到了一个正常的地方。


    在北美，俄州是出了名的灾难发生地，甚至有一句「only in ohio」的网络流行语，意思是“所有怪事只发生在俄州”。


    从三人过去几天的经历来看，这句网络流行语非常贴切。


    看着清一色往东的车流，艾玛咕哝道：


    “这太他妈奇怪了，几乎所有车都在往外走，没有往俄州去的。”


    离开麦迪逊太太之后，她喜欢骂脏话的本性又暴露了出来。


    其实北美边境的这些州都喜欢说脏话，比起南方喜欢说“碧池”、“谢特”，东北更喜欢说“屁眼”。


    而暴躁的纽约人说话则喜欢带“f”。几乎可以加在所有让人不爽的名词前面作为修饰，也可作为动词，“操”这个“操”那个，相当解压。


    好像离纽约越近，人们用“f”词的频率就越高。


    艾莉婕的家教很好，长这么大就没说过脏话，听到抱怨，她回头看向艾玛。


    “艾玛，你还好吗？”


    她觉得艾玛可能心里有什么积郁。


    其实艾玛压根没什么复杂的心理活动，刚继承一大笔遗产能有什么积郁，只是单纯性子有点彪。


    “不，我不好。”


    看着艾莉婕可爱的模样，艾玛很好奇这个乖乖女是怎么在人均神经质、妖怪遍地的俄州长大的。


    “陪我聊聊天吧，艾莉，我想和你说话。”她说。


    听到这话，心软的艾莉婕先是看了一眼聚精会神开车的冷敬，随后松开安全带走到餐桌前，坐在艾玛对面。


    看到艾莉婕乖乖坐过来，艾玛用目光指了一眼冷敬，随后道：


    “艾莉，和我说说。”


    “这是你的第一个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