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囿咬了下唇角,抬手帮他解领带,「算是吧。」
「除夕,我以为你在你家过。」
「不在。」付婉玉宝贝周乔,早早的就收拾好了房间?,让周乔搬进去,今年在他们家过年。
祁禹时弯腰亲她眉心,「想回来见你。」
耳廓一红,眼睫轻颤,沈囿抬头笨拙的回吻过去,「我也想着。」
芝麻趴在地上,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安静地看着他们。
「头上怎么有毛。」祁禹时伸手从她发丝上捻下一团灰色的毛团。
沈囿窘,咬了咬唇角,眨眼乱编,「我不知道啊,可能是芝麻的毛。」
芝麻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们,伸出粉红舌头舔了舔爪子。
沈囿栽他怀里,想起身,「饿了吧,男朋友,我去热饭。」
半搭着眼皮,祁禹时仰靠进沙发里,侧脸轮廓锋利,眉眼倦冷,长?指插进她发丝里,淡淡的问?:「嗯?」
沈囿探身,闭眼吻了他唇角,「我想好了。」
「想什么。」
眼睫轻轻扫过皮肤,鼻尖拂过淡淡的栀香,她声音又轻又软,氤氲在江南水波里的白雾一样。
「和你一起去欧洲。」
第24章
浓雾遮盖天空, 穿过积雨云,豆大的雨滴拍打在舷窗上,从玻璃内部往外看?过去, 完全陷入模糊, 亮紫色闪电划过天际, 短暂明亮后, 世界漆黑一片。
东部时间晚上十点零七分。
飞机漂浮在浓雾和?雨水中,此次飞行时间已经超过八小时,早已远离中国地界。
这场暴风雨来得毫无预兆。
「砰!」机舱里闪灯坏掉,有人?惊呼有人?尖叫, 女人?和?小孩的哭泣声蔓延开?来。
隔绝不同等级的舱室帘子被掀开?, 更清晰的哭声传过来。
晃动感强烈, 天昏地暗,有人?打?着手机手电筒颤巍巍的写遗书。
整个濒临失控的下架过程持续近两分钟。
从没有哪一刻, 沈囿如此清晰的意识到, 只有不可抗拒的自然灾难面前,才人?人?平等。
脸色惨白, 心跳得很快,沈囿指尖微微发?抖,她?伸手轻轻搭住他放在座椅上的手背,唇色苍白的望向他, 嗓音脆弱无助,「我?们会死吗?」
操控室的器物?碰撞声传来,飞机仍旧没有维/稳。
锋利轮廓半隐于暗, 英俊深邃眼底窥不见情绪, 他嗓音极低,淡笑了下:「怕什么, 一起。」
冰凉修长手指捻起她?后颈垂落的一缕黑发?,拉链稜角划过,轻轻一扯,扯断放进西装衣兜里,他微垂着眼眸,哄一样,「这样就好了,下辈子也?找得到你。」
眼睛发?酸,沈囿紧握住他的手,周遭惊慌声仿佛都消失得很远。
指间温度传递,他的手掌温暖干燥,腕骨处有结痂的疤痕,钻表錶盘光滑,微微折射冷光。
警报声变得急促,下降的失重感攀升,乌云密布仿佛世界末日的世界中,她?望进他眼睛,心脏在胸腔里跳动,振翅如一万只蝴蝶共鸣。
眼眶湿润,沈囿几乎要抑制不住的哭出来。
一生最后一次心动。
几乎做好了死的准备。
……
乘务员平和?的声音响起,机舱里的哭声渐渐平息,飞机下降的速度变缓了,不再?那么颠簸。
沈囿捂住耳朵的手渐渐松开?,才发?现自己侧身半靠近了他怀里,西装衣料柔软,被眼泪濡湿了一片。
乘务员用英文播报,飞机已经维持稳定,安全飞行,目前已经抵达荷兰阿姆斯特丹机场,紧急迫降成功,即将着陆,请乘客照看?好行李物?品,稍后在机场购买中转的机票。
眼里夹杂着泪水,沈囿眨了眨眼看?他。
祁禹时伸手,拇指擦了擦她?眼角,「眼睛这么红。」像只小兔子。
咬了咬唇角,沈囿嗓音带了鼻音,「怪你。」
忍住哽咽,她?
开?口:「没事了?男朋友,我?们没死。」
祁禹时低笑了下,「嗯,好好的。」
雨下了一整夜,出机场有司机来送他们去酒店,沈囿和?他一起在荷兰待了一晚。
港口外是一望无际的大西洋,雨水倾贯落下,水涨船高,海水浪潮一浪一浪拍打?,淹没附近小岛。
唯有发?电的风车在海岸两边伫立,扇叶旋转,仿佛一幅浓烈水彩画。
换了暖和?衣服,沈囿坐在他身边翻一本书,而他抱着笔电低头处理?文件。
沈囿随口问?。
「我?们去那不勒斯吗?」
「不去。」
「嗷。」
「你想去?」祁禹时眼皮都没掀,淡淡问?。
「我?喜欢这本书,书里主人?公生活在那里。」沈囿弯唇把书封递给?他看?。
他没任何?兴趣,否定道,「那里治安很差,没有必要。」
「噢,好吧。」沈囿嘆了口气。
翌日,天晴。
他们乘坐私人?飞机去的伦敦。
赶时间一般,下飞机祁禹时就有司机接送直奔霆越欧洲分部公司,而沈囿则被送回酒店。
阴天,二月份,伦敦气温只有三至五度,沈囿裹着毛线衣,在酒店里百无聊赖翻看?剧本,手机里跳出好多条消息。
祝宁和?沈莹莹发?的新年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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