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期待着奇蹟出现,例如傅煊突然大发慈悲让她离开。
然后奇蹟并没有出现,傅煊直勾勾注视着,就等他们来个四目相对。
沈荔完全不敢,转过身后,她低下头,小声说:「傅、傅总,您您有事吗?」
不知道其他睡过一夜的男女第二天见面会说什么,沈荔一点经验也没有,只能本能发挥了。
仿若老鼠见到猫,全身都抖得不行。
嘴唇打颤,牙齿也跟着打颤,不其然地想起了周嫒昨晚车上说过的话,说私人会所里的小哥哥收费很高,最起码也得五位数。
她当时听后啧啧道:「算了,那么贵,睡不起,我还是让他们陪着喝酒唱歌吧。」
这下好了,五位数的没睡成,她睡了个无价的,真是要了命了。
「咱们谈谈。」清醒后的傅煊说话声音不似方才那般暗哑,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弯着身子去穿挂在椅子上的衬衣。
男人劲瘦的身形一览无遗。
「谈?谈什么?」慌乱中沈荔看到了他背上的一道道抓痕,眼前一黑差点心梗,她实在不想承认那是她的杰作,可昨晚他们两个一起度过的,说不是她弄的,她自己都不信。
沈荔狠狠敲了下自己的额头,忙低头忏悔,她怎么就把亿万总裁给睡了呢,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
她哭丧着脸想,明明她的胆子也就针孔这么大。
等等,他说要跟她谈,到底要跟她谈什么,难不成谈费用?!
沈荔下意识从口袋里摸了摸,还真摸出一点现金,她拿出看了眼,是一百元。
手机也没带在身上,钱包也没有,只有这一百,要不先把这一百给了他。
思索片刻后,她悄悄走到柜子前,把一百放在了上面,刚要后退,看到了站定在眼前的男人。
傅煊脸色实在是不好形容,眼睛漆黑如墨,应该是生气了,也对,她只给了一百,他确实应该生气。
「傅傅总,我我身上只有这么多?」沈荔笑得一脸不自在,细看下,会发现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是颤的。
傅煊眸光从她脸上移到一百元钞票上,然后又从一百元钞票上再次移到她脸上,「沈秘书这意思我昨晚也就值一百元?」
沈荔:「……」她没有,她不是。
沈荔见过傅煊毫不留情开除员工的样子,也见过其他公司老闆找上门求他放过,他毫不留情让保安把人轰出去的情景。
对他不留情面的做事手段知道的清清楚楚。
她找到一份工作不容易,不能失业,忙开口解释:「不不是的,您您误会了,是我身上只要这么多,要是您觉得少的话,我我回去后补给您。」
补给?
这话大抵也就只有沈荔敢说出口了。
傅煊睥睨着她,眼底神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边系纽扣,一边问:「那沈秘书打算补我多少?」
「?」沈荔被傅煊问懵逼了,眼睫颤了又颤,实在不知道该什么回答,毕竟说少了他会不高兴,说多了,她又没有。
她紧张的时候就喜欢咬嘴唇,这次也是,贝齿咬上嘴唇,连咬出了痕迹也不知道,一副又怕又委屈的样子。
再次感嘆,她睡谁不好,干嘛非要睡傅煊,这下好了,真不能活了。
「嗯?怎么不说话?」傅煊抬脚逼近。
沈荔无意识后退,傅煊再逼近,她再退,退着退着后背抵上了门,咽咽口水,试探说:「傅……不您开个价?」
要是给其他人听到她的话,估计会竖起大拇指,说她勇。
其实沈荔说完已经后悔了,因为她发现傅煊脸色更难看了,像是拢着乌云一样,她企图挽救一下,刚要开口说话,傅煊先开了口,「说吧,昨晚谁让你来的?」
傅煊昨晚和人谈生意,酒水里被人放了东西,开始还没什么感觉,越到后面头脑越不清楚。
后来包间里的人都走了,他也试图离开,只是太晕,根本站不起来,只记得那人说,会找人来伺候他。
再后来他意识清醒了些,起身离开,刚打开门便有人扑进了怀里,再后面他们进了电梯,电梯不是下行而是上行,他们来到了顶楼套房。
傅煊一把攫住沈荔的胳膊,质问说:「快说,昨晚谁让你来的?」
沈荔不知道画风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忍着疼说:「傅总,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谁让我来的?我是和朋友来……是不记得最后怎么和……睡到了一起。
「你和朋友?」
「是啊。」
他手劲太大了,沈荔腕上传来痛感,她扭动着,「……疼。」
傅煊低头打量她,见她不像说谎的样子慢慢松开了手,「真不是有人让你来的?」
「是,没人。」沈荔甩了甩胳膊,皱眉看了傅煊一眼,吃铁长大的吗,力气这么大。
傅煊神色恢复如常,继续另一个话题,「你刚说让我开什么价?」
沈荔:「……」来了来了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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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荔已经保持着不变的姿势在工位上坐了两个小时了,这两个小时里无论谁跟她说话她都没理会,就那么眼睁睁盯着前方看,也不知道到底在看什么。
偶尔的,还能听到她嘆气声,一脸生无可恋的神情,让人不禁猜测,她到底是怎么了?
沈荔再次偷瞄了一下总裁办公室的门,心跳再次紊乱起来,想起清晨分开时傅煊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就是坐着,腿都是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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