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静悄悄的,顾清清一度以为这里没人,结果推门就见到了在沙发上黑脸的萧鹤川。
活像个被人抢了皮球想小孩子。
怎么着这是公司出问题了?
「你怎么了?」顾清清不客气地坐在他对面问道他
「没事。」萧鹤川自认为表现的非常好。
放屁,就差把「我不开心」四个字写脸上了。
顾清清把计划书推过去,希望他能因为高兴点儿,谁也不想对这个怨气冲天的人对吧?
「看看吧,成功率蛮高的。」
「爷爷你回来啦。」沈柠听到动静穿好衣服走了出来,先和李圣打完了招呼,听到顾清清的话走了过去,「嗯?有方案了吗?」
「对,就是这个方案,成功率是最高也是最保险的。」李圣也跟着说道。
两个人都这么说了,可是作为最该发言的患者萧鹤川却是坐在那一动不动,见到沈柠出来甚至挪了下位置。
「老公?」沈柠跟着挪过去,「你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
萧鹤川双手抱胸,没去理会沈柠的话,而是转而看向李圣:「谢谢您的建议,这么远来帮我诊断,但是……」他顿了一下,「我觉得,我不是很想治疗了。」
「为什么不治了?」沈柠在惊讶中许久缓不过来,明明昨天还在期待自己能站起来的萧鹤川,今天在说什么?
不想治了?
他疯了?
「你脑子被乔嘉羿踢了?」顾清清站起身,就差指着萧鹤川的脑袋了,「你知道这是个多不容易才能有的机会吗?一般人想尝试的机会都没有,你就不治了?」
顾清清是个火爆脾气,一点就炸,发起火来也不管是谁,路边的狗路过都得被踢一脚,现在也顾不上萧鹤川的身份了,叉着腰就是一顿「思想教育」。
萧鹤川默不作声的听着,他说不上来这种感觉,但就是不想。
「老公,你为什么不想治了?」沈柠略有些不安地搓搓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惹怒了萧鹤川,如果他不治了以后再迁怒到他头上该怎么办?
「不知道。」萧鹤川咬着牙,到底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李圣似是有些恼怒,如果是犹豫纠结到还好,这么干脆的拒绝不只是有其他顾虑还是完全看不上自己的医术。
碍于萧鹤川态度还算礼貌他也没办法发火,于是一甩袖子回了房间,让他们自己考虑去吧。
顾清清感觉自己最近不是在生气就是在生气的路上,现在她握紧了拳头才没让自己气到肝疼,「你自己决定吧,如果想做那就明天来医院,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不想,你就一辈子这样下去吧。」
说完,顾清清也甩手走人,准备回去睡觉。
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沈柠尴尬的不知该做些什么,又不知怎么和萧鹤川说话,只好装出自己很忙的样子。
萧鹤川依旧是不咸不淡的样子,兀自回了房间。
就这脾气谁受得了?
现在只剩下沈柠一个人,客厅里静的要命。
如果萧鹤川不治了,他似乎就失去了在这里的意义,他从考试到现在都是为了能让萧鹤川去治腿,但现在这些似乎都变得没有意义。
接下去他也不晓得该怎么做,是继续这样不声不响地活下去等到合约结束,还是再和萧鹤川提一次早些离婚?
只是……沈柠捂住心口,他心里似乎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大概是害怕吧,怕自己再重蹈原主的覆辙,怕没办法活下去,怕活的太艰难。
夜幕降临,几人沉默着吃了晚饭,萧鹤川回了房间开会,沈柠便跟去了李圣的房间。
沈柠这才发现,这个大平层里还有其他房间的,只不过比较隐秘,还需要经过一条长廊,入目就是几间客房。
那为什么萧鹤川要告诉他没有房间了?
「孩子,你打不打算劝劝你爱人?」李圣语重心长道。
李圣的话打断了沈柠的思路,他面露难色,「我也想,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李爷爷,他治好的可能是,倒底大不大?」
房间里放着两本医书,还有李圣做笔记的痕迹,另外一个档案盒里是萧鹤川的检查结果。
李圣坐下,翻看着萧鹤川的检查结果,点了点头:「检查以后问题没有很大,只是因为手术过程太过细微,加上对医生要求很高,国内才不会去接这样的手术,你也知道,医患关系并不好处理。」
「那,在这边就有可能吗?」
「嗯,清清的履历我看过,之前的资料我也观察过,下手稳准狠,不比布鲁斯差到哪里去,只要我帮她看住她来做手术是没问题的,接下来就是针灸阶段了,这些日子会比较难熬,但是康复的机率很高。」
沈柠的身体微微颤抖,心脏也跳动的快起来。
不论是不是为了想继续活下去。
他不得不承认,他很想看见萧鹤川站起来的样子,他想看见一个意气风发的萧鹤川。
就当这是一个他私人的想法吧。
对不起,他是真的,希望萧鹤川好。
「我知道了,我去劝劝他。」沈柠声音不稳,激动中带了丝丝不安。
「尽快吧,我岁数大了,如果一直拖下去,哪怕是明年,我都不敢确定我还敢接这样的患者。」李圣说的中规中矩,他现在身体每况愈下,能来这边也是抱有一点私心,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在回国,他也不敢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