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我不想等那么久。」萧鹤川攥紧了扶手,他恨不得一天做两倍的运动,只想快点站起来。
「你现在的恢复速度已经很快了。」李圣厉声说着,「你还想要上天不成?」
萧鹤川单手捏着腿,说:「我想办个婚礼,所以……」
李圣纳闷,看着两个人的样子不像是感情不好的样子,居然到现在还没办婚礼。
是因为腿不方便所以没办?
那也难怪他这么着急了,谁不想在年轻最风光的时候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还有一点……
李圣上下打量着萧鹤川,小伙子年轻气盛,这个年岁总有些额外的精力需要发泄,尤其是身边有那么一个可人儿,换谁谁不着急。
想当年,他不也是因为这个。
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能帮到晚辈也算他霞光满天了。
「还有个办法,或许能让你早些恢复,但是痛苦也是成倍的,你想试试吗?」李圣想起医书中那个他从未真正试验过的针法。
活这么久,也只有萧鹤川适合这套针法,如果他不敢博一次,那这个离失传也不远了。
「我愿意。」萧鹤川说的格外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重新站起来这个念头在他心里已经蔓延开来,只是现在尤为急迫。
现在李圣的提议就等同于沙漠中的人忽然看见了一汪甘泉,让人拼了命也要挣扎过去,太诱人了。
「好胆量。」李圣摆摆手,「随我回房间吧,我给你施针。」
治疗的过程并不漫长,但痛苦是成倍的向上翻。
甚至连车祸当时的疼痛都不比现在的三分之一。
萧鹤川嘴里咬着毛巾,脖颈和手腕上的青筋简直要爆裂开来,他依旧凭着意志坚持了下来。
拔出最后一根针的时候甚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
「如果你能挺住,两个月以内恢复不是问题,额外有些药方需要回国给你调配,到时候跟上就行。」
「谢谢您,如果我能重新站起来,有什么需要您也随时开口。」萧鹤川吐出嘴里的毛巾,白色的衬衫被汗浸湿,整个人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一般。
刚要拒绝,李圣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改口道:「确实是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萧鹤川回去沖澡了。
李圣收起针刚准备休息,电话声嗡鸣不断,一个陌生的号码,挂断几次后依旧坚持不懈地打进来,李圣不堪骚扰接了起来。
「爸。」
电话那头穿来布鲁斯的声音。
李圣没想到会是布鲁斯,转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的?」
「问问父亲就知道了,他知道你的电话一直没变过。」
「你有什么事?」
「爸,你为什么要答应给萧鹤川做手术?你知道我拒绝他了的。」他没去捣乱已经是最大的尊重了。
本以为李圣这么大岁数了,手术成功的机率微乎其微,只是顾清清的加入让他感到意外。
「这是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管。」
布鲁斯轻笑一声:「爸,你知道的,我看上沈柠了,萧鹤川如果站起来,我成功的机率可就小了呢。」
李圣气血攻心,觉得眼前一黑,他紧靠住墙才让自己有缓冲的余地,「人家已经结婚了,你最好别做那种破坏人家婚姻的事情,还有,你不是喜欢女人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喜欢男人怎么了!不是你们这么教我的吗?我现在的情况不是你们造成的吗!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的时候你问过自己为什么吗?那你们当初领养我就是为了让我现在这样吗!」
李圣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喉咙里甚至发不出来声音。
都是他的错。
他不该在那种情况下领养一个孩子,然后毁了他本该正常的一生。
「所以我现在也知道我做错了了。」
「不是你的错,爸,是父亲的错,你知道吗?他现在妻子温柔,孩子可爱,一家人和和美美呢。」布鲁斯毫不留情地透露出这一切,「只要你肯帮我,我就有办法让父亲离婚,怎么样?你也希望他受到惩罚对不对?」
李圣咬着牙,手也颤抖起来,他声音艰涩:「你想让我做什么?」
「很简单,让萧鹤川站不起来。我要他们离婚,还有,不要让他们起疑心,剩下的我到时候会再联繫你。」
*
回国的时间刚刚好,再过十几天就要过年了。
萧爷爷本就感谢李圣能治好他的孙子,热情地非要留下他过年。
这样一来沈柠也就顺水推舟留在了萧宅,萧鹤川说不出什么,回了自己家再总来找李圣也不方便,只好答应留下。
萧宅很大,还叫了张姨来这边,有了熟悉的人沈柠也不算觉得陌生。
只是最近觉得萧鹤川有些奇怪,具体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整个人都很奇怪。
非要说的话就是那种藏了心事的感觉。
不过李圣的治疗还是有些效果的,现在左腿也明显有了好转,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萧鹤川甚至已经可以藉助拐杖缓慢移动了。
因为快过年的原因,大街小巷都已经挂上了彩灯,萧家也在忙着贴对联,偶尔还会有烟花爆竹的声音,一派祥和热闹的氛围。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