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领导好像对防诈骗这种事十分重视,在弄完那一次防诈骗宣传之后,更是在大堂设了门禁,所有员工必须持卡或刷脸进入,外来无关人士,不得入内。
于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影响,只是程序也被无情地拦截在外了。
他是又来送花的,看到门禁起初也不是很怕,大大咧咧就往里走,没想到面前两块隔板就是不开,后面陆陆续续来的人排在他后面,虽然没有催促,也让他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他没有办法只好又去找前台,因为他上次放在前台的花好像并没有被送到。他认真地把花放在柜檯上,迎来的是前台接待温和无害的微笑:「抱歉先生,公司有规定,我们不接受任何除了久病初愈、结婚纪念等特殊原因的追求式送花,所以请您收回吧。」
程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说不是,「你们公司是不是针对我?」
接待眨巴着眼睛,还是那么客气,客气得跟他们的那位沈总一样欠打:「我们绝对没有。」
程序挺挫败的,就好像一拳打在了软棉花上,软棉花还是软棉花,自己却泄了气。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他孤零零站在hs的大堂里,悲伤地想。
可是老话说得好,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没有机会,那就要创造机会。不是有一种说法叫做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吗?程序咬咬牙,决定搏一搏,说不定单车变摩托。
当然肯定不是硬闯,也不能大庭广众干出什么装晕装死等讹人碰瓷的事情,那太低级了,他很不屑一顾。不就是一个门禁吗,他就要大摇大摆地进,让别人无法阻挡。
要不然怎么说是缘分呢?缘分来了人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天刚好要去找周观声谈事儿,刚好周观声的助理在汇报行程,刚好听见他下午三点约了hs的沈总,刚好,他下午没有什么事。
程序若有所思,撑着下巴:「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周观声没空搭理他,低头在文件上签字,流畅的笔调,在软白纸面上干干净净写完一撇,才匀出空慢悠悠地回答他:「那就不用说了。」
程序被噎了一下,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不能生气,毕竟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他耸耸肩,「你放心,我绝不打扰你,你去谈你的,我就在外面转转。」他也觉得这样很难圆过去,只好就地做作地伸了个懒腰:「你说这打工人真是太辛酸了,为你打工真是辛酸百倍。我成天坐办公室坐得我都快要腰间盘突出了。我没有什么别的要求,也不需要你给我加工资或者是公费旅游什么的。我的想法很简单,相信你也不会为难,就是——」
他往对面一指:「带我去hs散散心吧!」
程序能有什么坏心思,他只是对送花有执念而已。
但是这次是跟周观声一起去,再抱着一大束花未免显得自己是个憨批。他想了想,买了一箱牛奶,一束满天星,一个小型加湿器,在周观声那里顺了个有公司logo的袋子,喜气洋洋跟在周观声后头,大摇大摆进了hs。
来的目的还是不能忘,于是他自打出电梯,就一直低着头,回避着那位沈总的目光。
助理把办公室门打开了,站在一侧请他们进去。周观声和那位沈总互相比了请,有说有笑预备进去,程序可没打算进去,他就站在原地,提着他的袋子,丝毫没有挪步的想法。
那位沈总脚步一顿,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程总请进。」
他一凛,优雅地摆摆手:「不了,谢谢。我在外面等着就好。」
那位沈总故作不解地发问:「哦?」说着看向周观声:「周总,这位是您的保镖?」
程序朝他轻蔑地笑了一下,顺带哼唧了一声,直起了腰板:「我以为沈总是志在必得,所以丝毫无虑。」
那位沈总失笑,「我有一个朋友,改天介绍给程总,我想你们必然,很合得来。」
程序觉得这话有点熟悉,好像不久之前也有个人向他说过同样的话。
不过来不及理会这个,办公室门一关,程序就立马站了起来,开始他的计划:「你好,请问你们行政部在几楼啊?」
程序生来就有一张人畜无害的理工直男脸,自然也好套话。他看了看手机,很好,估计没一个小时周观声出不来,很好,一个小时对他而言完全足够了,说不定还能再蹭一杯咖啡。
他一出电梯就瞄到了之宜的工位,要不然怎么说是缘分呢。刚好她也在,他就一路逆着人潮,向她走去。
之宜坐在工位上,望着闪现的程序,怀疑自己是不是加班加到出现幻影了。
「surprise!」程序把袋子放在她工位上,靠着桌子就跟她聊起来,像是小朋友跟别人分享自己最心爱的玩具。
「你是……熘进来的吗?」之宜迟疑着问。
「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程序回答得简明利落,理直气壮。
「光明正大、合理合法是什么意思?」
程序觉得真好笑,她是不是太低估了他的本事,以至于对他的出现这么惊讶。不过他还是很有耐心地解释道:「是跟着周观声过来谈事儿,我没去,就来找你了。」他很幽默地撇撇嘴,东张西望了一下,按了按手:「放心,过会儿不会有保安把我带走的。」
之宜笑了,小声说:「程先生,我还在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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