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子快速点点头,一点也没看出她在说笑,老实点头:「这倒是。」
鹿雨嘴角抽了抽:「你就这么相信我了?」
赶子一听又是神秘一笑,偷偷告诉她秘密:「小时候我听村里老祖宗讲,我们这里有脉,里面藏风蓄水、大富大贵肯定有大皇帝大将军的墓。」
「噗呲。」鹿雨真没忍住笑出声来:「真的吗,那你可得好好替老祖宗们守住了。」
赶子挠挠头,看出她并不信自己的话也不难过,露出一口白牙单纯笑起来。
雪山路不好走,滑泞陡峭,鹿雨幸亏自己穿了登山靴和冲锋衣,这才不至于湿鞋滑倒。
山上没有时间概念,密集的叶茂和覆盖的雪遮住了人大部分的视野,鹿雨只是探险但并不擅长,安全的上山路线都是靠陈姥爷手上的登山杖和几十年的经验开拓,在他眼里,她一是有钱的僱主,二是任性的人儿。
鹿雨心里门清,她也觉得自己挺不怕死,放纵任性,永不回头。
别人都说她没心,她也承认,没心就没心。
鹿雨的背包赶子替她背着,若不是有雪,她也能身轻如燕。
陈姥爷走了一段赶回来,思考下眯眼,脸上的神情慎之又慎,他目光定定又朝着回来的方向看了眼,山里人的直觉告诉他差不多了。
他捻了捻手,脸上严肃的眉不皱眼不眨:「小姐,前面的路我去探了,不好走,再走一段有个上坡地,上面也能看风景,再往上爬的路线我也唬,晚上下不来,我们得冻死在这山里。」
鹿雨是大僱主,既然收了贵人的钱那就得为她办事,老一辈做事讲究个诚信,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随便开口。
陈姥爷害怕她耍脾气,办事办不利索说出去都不好听,他们这一趟要收万来块,再让贵人生气,哪有脸。
整片地雾蒙蒙,鹿雨颔首:「听陈姥爷的。」
来到小崖上,赶子干净利落地清理好地方,又细心在地上铺了柔软的垫子,这才和陈姥爷坐在不远处吃东西。
鹿雨从包里拿出两袋压缩饼干让赶子过来拿,他们带的不知是饼还是馍已经冻的又硬又冰,咬起来估计除了有点味道就跟冰渣子一样。
赶子跟没见过一样小心拿着饼干,在他眼里鹿雨小姐有钱,给得也当然是好东西。
鹿雨喝了点热水,先是拿相机调焦距拍照,拍了几张不尽人意又放下了。
她拿手机回复了几条信息,又把照片传到了朋友圈,文案一个字也没写。
鹿雨站起来,低垂着眼睛表情平静,她慢慢闭上眼睛,感觉人轻飘飘的,好像随时都从天上飞去。
极致的高度会让人沉迷,随时都想跳下去。
赶子啃着饼干,眼睛如小狗似的盯着鹿雨小姐,他这十多年来想不通的事多了去,今天又多了几件,比如那小黑盒子是什么?又比如怎么有人能长得这么漂亮?
「陈姥爷,你说鹿雨小姐在干什么?」
「别打听贵人的想法!」
「嗝,我瞧鹿雨小姐好像不是来徒步的。」
陈姥爷喝着茶水,和他争论起来:「哪里不是了,她拿着那个黑黑的照相机,就是来拍照的。」
「原来那个叫照相机阿,可鹿雨小姐不是拍了几张就不拍了。」
「那是没拍到好看的。」
「哦。」
赶子看着自己粗粝的手,他种地拔草药是村里最穷的,今天竟然会觉得一身贵气的鹿雨小姐并不开心,他形容不出来,就觉得这画面眼熟,就像家里的小奶狗被送走时大狗的反应。
可怜兮兮的。
天渐渐转阴,原本的一丝阳光也褪去,山里只有深深的危险,没有漂亮的风景。
鹿雨喊了声,准备回去。
赶子打着囤,听见声音又麻熘的过来帮她收拾东西,他干活多了手脚很快,理东西比鹿雨还厉害。
鹿雨夸了他一声,直把他逗着面红耳赤。
下山时的路不好走,上山要发力下山就要收紧,步伐大了就容易滑下去。
爬了山,鹿雨的情绪也挥散的差不多,赶子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终于鼓起勇气问她:「鹿雨小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鹿雨愣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脑袋:「大人的事情小孩别八卦。」
「我不小了嗳。」赶子又道:「你看起来也小小的。」
「哪里小?」鹿雨仔细琢磨,问他:「屁股?」
轰!赶子整张脸惊得涨红,缩了缩头,马不停蹄地跑走了。
调侃人真有意思,说个屁股脸红的跟猴屁股蛋,鹿雨唇微张哼了哼歌,本来被捏紧的心脏顿时就像充满力量的气球,意识到了纯粹天真的珍贵。
白雪泛着银光闪到了眼睛,鹿雨略微仓促地停下脚步,她感到视线模糊,合上眼睛闭了闭。
「鹿雨小姐,需要我过来接你吗?」
赶子在前面叫她,鹿雨比了个不用的手势,低头甩了甩沾在靴子上的雪,却没想会重心不稳失去支撑,事情发生的太突然,靠本能反应根本来不及,鹿雨眼睁睁看着自己滑了下去。
第2章
地质勘测小队在一小时前收到游客中心急电,暴雪即将来临危险,山中险象环生,让他们赶紧出山,其中还提到山中进山的散客失联,人命关天如果遇到让他们一起带出来。
程朔得到消息前,恰逢和几个临时组成的勘测队走散,他试图联繫其他人,但均无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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