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雨听到隔壁笛莎在叫她,但她没走,平白无故的想等等他。
程朔从冷水中抬头看她,摸了把脸说:「看我比早饭香?」
他早就听见笛莎喊她吃饭,她却待在门口不走,意图不明。
鹿雨看了眼他的裤子,上面有斑点的青草痕迹,不答反问:「你去哪了?」
程朔把水关上:「你还没回答我。」
鹿雨觉得他的问题很犀利,像在引她跳坑,正在考虑回不回。
程朔见从她嘴里撬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也就不执着,把她的问题回了:「两天没去马场,去看看。」
「早饭香。」
鹿雨几乎和他同时说。
程朔极淡的笑了笑:「行,那我倒看看你能吃多少。」
公共厨房里,笛莎和金小叶一人一嘴塞了个鸡蛋,吃的狼吞虎咽,见两人一来,立马把最好的位置留出来。
程朔知道民宿还有什么存货,见桌上的食物就知道他们把剩下的鸡蛋全煮了,连角落里的玉米都没放过。
他在马场吃过,把自己那份全给了鹿雨,接刚才话,想看看她到底能吃多少。
鹿雨皱着眉,看着自己碗里的四个鸡蛋,两大截玉米和五个馒头陷入沉思。
给她两个胃,她也吃不完这么多。
笛莎往嘴里塞了个蛋黄,问:「程大哥,你怎么不吃?」
程朔回她:「在马场吃过了。」
「程大哥还有马场啊,这么酷。」
「就那样。」
「那等我和金小叶走之前,能不能带我们去看一眼。」
「没问题。」
「太棒了。」笛莎和金小叶高兴地击掌。
数量超标,笛莎把吃不完的鸡蛋放到鹿雨的碗里,拉着金小叶对两人说:「我们要去镇上补办手机卡,就不陪你们拉。」
两人说说笑笑的出门,好像没有烦恼。而闷着头的鹿雨看着鸡蛋,头更大了。
程朔抬起眼睛看她,语气有点儿揶揄:「高兴傻了?不知道鸡蛋怎么剥了?」
鹿雨横他一眼,突然回过味儿:「你那份怎么就归我了,我和你有关系?」
「还是你觉得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突然找到一根藤,顺藤摸瓜,摸到了关键。
程朔淡淡道:「你叫我房东,也算租赁关系。」
鹿雨「哦」一声,过几秒说:「这种关系称不上亲近。」
程朔卡壳。
鹿雨把盘子推过去,说:「所以,你那份自己解决。」
玉米是一根中的一半,程朔拿了一截,三两口就吃了大半。
他敲碎蛋刚要剥,就听见她道:「民宿再没生意怎么办?」
「等。」
「等坐吃山空?」
程朔抬头,不知道她怎么操心起这个,斟酌片刻:「在我眼里鹿鸣舍也不只是民宿,有没有生意无所谓。」
看她听得认真,他又道:「生意好时民宿接收五湖四海的驴友,听听他们走南闯北的故事。平时就当自个家院子喂喂鱼,喝喝茶,挺好。」
鹿雨好像明白了什么,这是民宿,但也不只是民宿。
「不孤独么,一个人?」她问
程朔看着她:「如果会孤独,你又怎会一个人出来。」
鹿雨垂头剥着鸡蛋,侧脸白皙柔美,几缕碎发掉下来显得朦朦胧胧。她不说话时,会让人忍不住误以为她是个安静温柔的人。
独行之人,比他有故事,可她这个年纪,嫩的像花骨朵,又怎么会爱上远行。
他把吃剩的玉米芯扔进碗里,摸了摸后脑勺:「有个事想拜託你。」
拜託两个字,听着很拉近关系。
鹿雨瞅他一眼,咬了口鸡蛋:「瞧你这副样子,肯定没安好心。」
程朔摸了摸鼻子,赞许的看了她一眼:「是没安好心。」
鹿雨懒洋洋道:「说说看,是什么事。」
「想让你帮忙设计几张画,用在马场外墙。」
「你们养个马还需要这么花哨?」
墙体彩绘,给马看?
程朔看她一言难尽的表情知道她心里想什么,顺话儿解释:「那几匹小马养大还需要时间,这期间马场不忙,我想另外辟条路。」
鹿雨眉眼稍扬很快明白:「你们想揽游客?」
「是。」
「进来让人餵胡萝蔔和青草?」
「马不能当兔子餵。」
鹿雨笑了起来:「这都不行那还能干嘛?」
程朔被她说的梗住,这问题确实还没考虑过。
鹿雨不想让他报太大希望,说道:「墙体彩绘和我的专业属于跨行,我做不了。」
程朔要是个强人所难的人,他也鄙视自己,听了她的解释刚要说算了,就听见她拖腔带调的说:「但如果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我试试也不是不行。」
听着这话,他抬头看她,轻哂道:「又想去哪了?」
鹿雨如实说:「去趟上海,美院有个展览。」
程朔挑了下眉,似乎没想到跑这么远,他转着鸡蛋,鸡蛋像陀螺一样旋转。
上海和泸沽湖,后者是尽地主之谊,问题不大,前者是男女有别,不大合适。
他道:「如果只是展览,我去不去也无所谓,帮不了你什么。」
鹿雨目光下移,到他手上:「不止定期展览,还有场素描公开课,我想让你当我的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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