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鹿雨喝了一杯果酒沖味,身体放松下来。
程朔剥着地瓜皮,细问道:「小铃铛想让你陪她去白沙古镇,你想不想去?」
鹿雨没有多诧异:「她知道我有相机,是希望我帮她拍照吧。」
程朔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她抱着个相机走街串巷,早被眼熟的人记住了,不拉她拍照大概率是别人不好意思。
鹿雨应的干脆:「她昨天帮过我,我投桃报李也没什么的。」
程朔笑了笑,坦言:「你只是嘴硬,人是挺好的。」
鹿雨不遮不掩地看着他,听他夸自己,竟然有些奇妙的感觉。她以前没有这样的想法,碰上一个算计得失的人,一句好话都会无限期向你索取回报,但现在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没有要求没有目的听着更舒服。
春天的夜晚,时间都过得慢一些。
程朔轻扬下巴,抬头看星星与月亮,久违的放松下来:「云南的夜晚很美,鹿雨,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来云南?」
鹿雨眼皮一抬,人往椅子里靠。
这个问题,好像很多人问过她,去长白山,赶子问她为什么大寒雪天要进山。去西藏,简悦说去净化心灵吗,不担心高反啊。来到云南,他又问她是因为什么原因到这里,旅行不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么。
鹿雨静下来,把当初来云南的初衷想了一遍,大概是云南有格桑花,有民谣,是座净土吧。
而她,正好需要噹噹闲人,会晤那个久违初衷的自己。
鹿雨看着程朔道:「纵情跋涉,放意肆志,喜欢哪里就去那里,云南好,所以我来了就这么简单。」
隔着夜色,程朔看着她轮廓模糊的侧脸,被她随心所欲的文字所感慨:「挺好的,希望你这一趟云南不虚此行。」
鹿雨理所当然:「当然,毕竟今夜我吃到了烤玉米和烤红薯。」
程朔听后笑了:「明天你和小铃铛出门小心点。」
鹿雨突然长吁短嘆:「其实你不去我有点不习惯,正如你不去上海我十分遗憾。」
程朔沉默了几秒,终于说:「给我下陷阱了是吧?」
鹿雨见又骗不了他,气闷的脱掉鞋子躲进帐篷里,只看背影也能瞧见她身上的怨气。
程朔见此摇摇头:「想睡就睡吧。」
「今晚你会一直在?」
「嗯。」
暮光四溢,他坐在晚风中,像风口处的树,处之泰然,笑傲风月。
第18章
长假第二天,鹿雨带着相机和载着两个拖油瓶再一次踏上了去丽江的路。
风光旖旎,远处的青山叠翠连绵,花苗桃红柳绿,红色的跑车踩着油门走向绿色的田野,蓝色的天空。
车上,鹿雨戴着墨镜套着冰袖,豪车和美人连体,比风景还要耀眼。
后座,笛莎和周铃一左一右趴在车门上,哼着歌悠闲自在。
风景如画,笛莎突然文艺起来,问周铃:「现在风景好心情好,我们来念诗吧?」
周铃笑逐颜开道:「好呀。」
笛莎把头探到前面,鹿雨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把她头塞了回去,声音圆转自如:「我开车,不参与。」
笛莎摸着头把身体缩了回去,笑眯眯的道:「那我和周铃玩。」
说罢,看着周铃开始念诗,来证明十几年的书没白念,她清了清嗓子:「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听笛莎念完,周铃眉头紧锁思考,突然灵感骤现,便念:「风啊!你向西刮!风说:你才像西瓜!」
笛莎扑哧一声:「你这啥呀,什么西瓜不西瓜的。」
周铃叉腰:「多押韵啊,这个没问题的。」
「那行吧,这个就算过了。」
第二轮笛莎蠢蠢欲试,声情并茂念: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周铃得意地笑了一下,声音铿锵有力:「收手机 ,收破手机、 收烂手机 、收用不着的手机,换盆、 换锅 、换菜刀。」
笛莎听着这耳熟能详的小摊文捧腹大笑:「你是不是待会还想说回收冰箱彩电,洗衣机电风扇,摩托车……」
周铃吐了吐舌:「才不是,我下一轮准备念的是卖酱油、霉豆腐、酱瓜、红酱、什锦菜,海螺丝……」
说完,两个人对视一眼,表情没有控制住,忍俊不禁地笑起来。
笛莎捂着肚子,笑咧咧地朝鹿雨告状:「周铃真太过分了,笑得我肚子痛。」
她们的诗词比拼,一个文绉绉,一个胡咧咧,这两能聊的上,全靠运气。
鹿雨无奈道:「都不错,你艺术细胞浓厚,周铃那几段,呵呵,挺家喻户晓的。」
有时候夸人,也不容易。
鹿雨这话,让伶牙俐嘴的周铃都惭愧起来,捂着脸说:「我认输我认输,我给你们唱首歌吧,你们要听什么歌?」
鹿雨笑言:「应景点的,彩云之南吧。」
云南姑娘眼神纯净,声音空灵传神,她开始唱:
彩云之南我心的方向
孔雀飞去回忆悠长
玉龙雪山闪耀着银光
秀色丽江人在路上
……
中午艷阳高照,离白沙古镇还有二十公里处有一个水果摊,摊主是七旬的老人,身穿粗布长衣,戴着斗笠,手拿烟管,脸上满是皱纹沟壑,眼里仍旧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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