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祥这个老傢伙一说,焦桃花记起来了,前?阵子那帮老嬷嬷们嘴里那个津津乐道的俏娃娃原来就?是她。
「原来还真有这回事,我?还以为是那些人胡说八道。」焦姨这嘴堪称老太太纺纱,扯起来就?没?完没?了:「朔子,那你得好好待人家,现在女娃娃精贵,还这么欢喜你的可不多见吶。」
程朔被他们无中生有的事儿说得头皮发麻,心脏狂跳,想喝酒压一压差点儿也呛到。
他呼了口气,按了按额头说:「我?和鹿雨没?这回事,你们别多想了,她就?是来云南玩的。」
他心有感?触的眼神一转,不知何时落到她身上,鹿雨正看着他,那目光细细碎碎,直穿心间。
接下来那句别让她住不习惯的话梗在心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鹿雨在他澄清目光的直视下喝了一杯又一杯的果?酒,面上毫无压力,甚至一身轻松,仿佛他们谈论的事都与她无关。
看着她安安静静不准备澄清的模样,程朔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竟是那般地无可奈何。
她心宽的跟大海一样,性?格又像条摆烂的鱼,他给?她拨正,她又翻肚皮给?你看。
归根究底还是她知道自己不会在这里待多久,没?必要浪费心思解释,去了上海之?后这些谣言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程朔摸着酒杯抿唇,想到自己身上莫名多出个红颜八卦,无限头疼。
周铃拍了拍她阿爸的手,用挑理的话终结这个话题:「阿爸你别胡说了,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吃瓜的,你爱吃烤羊排,我?给?你夹撒。」
……
月亮升得更高了些,院子里虫鸣嗡嗡不停。
程朔清理好碗筷从公共厨房出来,就?见她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欣赏月色,手托在脸上,长?发披着背,像油画里的人物,很不真实。
他走过去,放了壶白开水在她身边。
她的脸有点红,是果?酒的劲头上来了。
程朔在她身边坐下,把翻起的袖子卷下来,慢慢倒了杯水。
清澈的白开水就?像夜晚的情绪,你不烦恼也不网抑云,它就?永远澄澈。
他喝了整一杯:「还不回房间?」
鹿雨皱着眉,敲了敲头:「头有点疼。」
「酒喝多了吧。」程朔换了个新?杯子倒水,放她面前?:「喝点水。」
鹿雨换了个方向,人对着他:「我?刚才?不解释,你是不是挺生气的。」
程朔也看着她,反问:「我?能生什么气?」
「很多啊。」鹿雨笑得颇无所?谓:「气被别人误解,气我?不愿帮你解释,气数不尽的舆论,气炒了菜还得自己洗碗,气碰见个醉鬼还要帮她倒水。」
程朔平静的聆听,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直到听到她后来两句不由笑了,摇摇头问:「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鹿雨慵懒的喝着水,斜看他:「你说啊。」
程朔抿了下唇,减了措辞:「你为什么不解释?」
他的目光波澜不兴,像冬天的太阳,虽然温和,却有热力,平静的像在质问。
鹿雨愣了会,倔强地别开了视线:「因为解释了也没?用,大家都喜欢听自己所?听见的,看自己所?看见的,真实的东西往往是最不被待见的。」
程朔直直看向她:「真实永远不会错,错的是谎报真实,不屑真实的人。只要你没?做错,那错的就?是别人。
他的声?音像一阵遍地横扫狂风,狂旋着她内心这块土地,留下满地青芽。
鹿雨眉头轻蹙,此刻像个困惑的学生,不知如何回答。
他揉了揉她的头:「好了,别想了,早点去睡吧。」
他说完,走到门口关上了院外的门,空间一下窄小了,仿佛把不该有的距离也拉进?了。
鹿雨把未喝完的水倒在土壤里,深呼吸两次后终于有勇气起身,刚走了两步,腿却不争气。
程朔拉住她的手,微蹲下身子,手朝她挥了挥:「上来。」
鹿雨嘴硬:「我?自己能走。」
笑话了,真让他背,真被他笑话了。
程朔无情拆穿她的倔脾气:「平地上都能左腿绊右腿,你确定你能走?」
……
鹿雨瞪圆了眼睛,像条气鼓鼓的河豚。
男人轮廓鲜明的下巴抬了抬:「上来,我?不想明天民宿里多了个瘸腿的住客。」
秀气的眉头皱起,她的表情很是纠结,瘸腿两个字威力无比,一度让自尊心强的鹿雨心里的骄傲偃旗息鼓。
当她轻轻靠上他的背,还没?趴稳,程朔一把站起身,天旋地转的动?作让鹿雨惊呼一声?怕自己掉下来,急忙圈住了他的脖子。
程朔轻笑了一声?,侧头说:「吓到了?」
鹿雨恼怒不已:「神经病阿你!」
「还能骂人看来是没?吓到。」
「你……快点走!」
程朔背着她进?了民宿,走过拐角,一步步上楼梯。
夜晚的脚步声?咚咚配合着木制的楼梯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敲在心房里的声?音。
鹿雨贴着他的背,男人身上薄薄的热气隔着衣服散发出不容忽视的热度,比夏夜的天还要热。
程朔拿着钥匙开门,没?去开门,纯粹是觉得把她往床上放了就?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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