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整碗米粥, 鹿雨又吃掉了两个小小的白面馒头, 明明是很普通的?味,但她却尝到了小麦的?甜。
看来由俭入奢易, 由奢入俭难这句话也不那么准。
下午,鹿雨回房间收拾东西, 这次回上海只是为了工作,时?间不长强度不高, 完成?工作后,还是要回云南, 所以行李化繁为简,轻装上阵。
她把?行李装进行李箱, 坐在行李箱上压了压,拉上拉链扣上密码锁。
她静默的?想了想,脑海中仿佛漏了点什么,走到床头柜打?开抽屉,把?前?几天关房间作的?画取了出来。
她摊开又重新事无?巨细的?看了一遍。
画上是淳朴怀旧的?古风建筑, 追赶马儿的?人戴着斗笠, 穿着粗布衣裳,悠哉的?赶着马儿, 一匹匹健壮的?马儿屯着干茶、毛皮、药材、布匹、日用器皿等走在古巷中,绕过?集市,前?面是康庄大?道,一片繁忙的?景象。
她想过?无?数的?风格,时?尚的?,文艺的?,繁重的?,简约的?,但让她乍现最好的?灵感是茶马古道的?文化,不仅有历史的?厚重感,也有时?代沧海沧田感,可以追古怀今,成?为一个标志的?建筑。
她拿着画走出房间,下楼转了一圈,没?找到他的?人。
她陆续走到院子门口,刚跨出去,待在门口谈话的?程朔和藤扬目光齐刷刷的?看着她。
鹿雨一只脚还停在门槛上,默了半刻,声音不大?说了一句:「你们怎么不进去说?」站在门口吓人。
「我说几句就走,不进去喝茶了撒。」藤扬说完,朝鹿雨露出和悦的?笑?容。
藤扬脸黑牙白,分差明显,乍一笑?还挺逗。
程朔扭头看她:「要出门?」
「呃……出门……转转。」
鹿雨说完,假装自己顺路走过?,顺带把?捲起?来的?画纸给他,然后往古镇去熘达。
程朔看着她的?背影,藤扬却盯着他手?上的?东西,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问:「金花给你了什么东西?」
程朔收回视线,把?几张画纸摊开,上面是人影绰绰的?茶马古道和天然的?集市喧嚣,光线覆在上面,画里的?人仿佛在动一般。
他愣了愣,被她的?画技为之惊艷,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藤扬呆问:「哇,这她画的??」
「是。」
「她画这个给你干嘛?」
程朔顿了顿,解释:「马场外墙的?设计,我有请过?她帮忙。」
藤扬惊嘆:「这画要费不少心吧。」
程朔不置可否,忽然就猜到了她前?几天把?自己关在房间不露身是在画这个。
「我没?觉得这设计特别?好,有文化有底蕴,还都有马,合适的?不能再合适了。」藤扬继续说:「我们肯定想不出比这还出色的?点子,要不就这样吧,我赶紧找人去安排。」
程朔看着画上的?细节,开口说:「这稿子没?点技术画不好。」
藤扬挠头:「那怎么办,我们这地方哪里有好的?画师。」
程朔一时?也没?好的?办法,只道:「我再想想办法。」
鹿雨走到半路才发现自己穿的?是拖鞋,她看着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趾,无?语地抚了抚额,大?意了。
看着弯来弯去的?小石巷,现在回去有点太明显,她想了想,没?掉头回。
她继续留在古城逛了一圈,在小摊上尝了黄泡和樱桃,还去小酒馆听了几首民谣。
从酒馆出来,鹿雨又被人热情的?拉去试吃了糕点,有鲜花饼,有味道清甜的?玫瑰蛋黄酥和茉莉饼,瞧着味道不错,各买了些当特产。
傍晚七点,天才刚暗。
程朔从公共厨房出来,刚想坐在院子里等鹿雨,就见她收穫颇丰拎着东西,嘴里愉悦地唱着民谣回来。
她脚上的?那双拖鞋洒脱随性,像极了本地人外出购物,黄昏时?回来。
程朔收回目光,朝她走去。
鹿雨有意无?意的?路过?他,从袋子里掏了盒桃酥,放他手?上,顾名思义见者?有份。
程朔迎着她的?眼神,看着她如同老师给小朋友发小零食的?行为不禁失笑?。
但此时?还有正?事,他只好把?桃酥的?事放到一边,认真想与她谈谈她那几幅画。
他出声:「你那画——画得很好,谢谢。」
鹿雨耸耸肩,表情平淡假装高冷:「能帮上忙就行。」
程朔仿佛看穿了她面上的?伪装,扭开头一笑?:「还有个事想麻烦你。」
听到他说麻烦,鹿雨瞥了他一眼,心里琢磨了一下。
程朔继续说:「你的?画实属有点技术,本地的?老师傅可能画不出你的?鬼斧神工,还想请你帮忙再介绍个好点的?师傅。」
鹿雨听完,脑海中浮现出一句话,那就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她清了清嗓子,眼神戏嚯:「那你用什么来换呀?」
程朔目光凿凿地看向她,淡笑?说:「晚上来一碗菌子虾仁云吞,如何?」
他的?话语简单,声音却透彻有力?,话里参杂了些许询问,然更多的?是平平淡淡的?分享。
赌的?便是在人情薄淡的?社会,有一个认真给你做饭,认真陪你吃饭的?人。
鹿雨清澈如水地看着他,不知他什么时?候包得云吞,又是什么时?候有这个一物换一物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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