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时间。」她道?
「食库荒芜,书库很丰富,你吃的是精神食粮。」他的声?音淡淡,隐约中还能听出几?分笑。
鹿雨一边低头和面条做斗争,一边回复他:「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嘛。」
程朔走过?来,声?音离她近了:「这是个好?习惯。」
鹿雨给?自?己长?脸:「我就没坏习惯。」
程朔一听,挑眉斜看她。
鹿雨:「那你说,我有什么坏习惯。」
程朔一想:「晚睡,挑食,爱玩水。」
鹿雨忙说:「前两个我认了,后一个是什么鬼,就折腾了你的鱼两次,就心疼了?」
「两次?」他哼了哼。
鹿雨梗了一下,头铁的说:「反正你那几?条鱼生命力?比我都旺盛,挂不了。」
程朔收起调侃,目光一转,看到角落里挂着的衣服。
鹿雨亦看到了他的眼神,喝了口汤,用纸巾擦了擦嘴,与他说:「你明天这套衣服是不是有点漏啊。」
因为漏,她嘴角扬了扬, 有点儿明知故问想看看他什么反应。
程朔被她灼热的目光盯着几?分不自?在,以?为是多不正经的衣服,往衣服上认真一看,布料齐整,是有点花样,但至少关键部位都挡的严实,对男人?来说,不是个事。
他抱了下手臂,抿唇:「我去?试试。」
她视线微垂,表情有些微妙的看着他去?了卫生间,即使坐着,她也能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像在云南时一样,默契友好?。
程朔脱掉上衣,绷着肩膀弓着腰换上她准备的衣服,往镜子里一看。
他从没穿过?这种风格衣服,怎么说,确实挺骚气的,他似乎都能想到他待会出去?她的反应,大概率会笑得停不下来。
门啪嗒一声?打开,鹿雨正喝着蜜桃味的气泡水,视线不由望过?去?。
她首先看到的是他的上身,眼睛突然黏住了,白?背心下是肩宽窄腰,胸肌有型但不很过?分,两条胳膊都在外面,线条感流畅,没有一丝赘余,很有力?量。
她的目光正大光明往下,下侧腹肌边缘,致命的人?鱼线被收紧墨绿色的腰带里,裤子的面料未拢得严实,都能看见?底下紧绷的大腿肌线。
这套衣服穿在他身上,一个字,就是欲!
鹿雨舔了下嘴唇,这会不是在学校也没有学生,现场看和家里看的感觉,太不一样了,鹿雨突然感觉到自?己心跳快起来。
她都想问简悦在哪找的衣服,正不正经另说,这样穿出去?不是带坏学生么!
程朔看着她盯住不动的眼神,问:「不好??」
鹿雨深吸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气泡水气太沖,她竟然觉得体内的火气有点旺,一摸鼻子,卧槽!流鼻血了。
她懵了,第一次碰上这样精怪的事。
「仰头,你流鼻血了。」程朔在她震惊的情绪中,又添了把柴。
鹿雨呼吸凌乱的用手捂着鼻子,见?止不住,竟丢脸的闭上了眼睛。
他走过?去?抽了几?张纸巾,将她的头微微捧住往后仰,帮她擦干净被血糊了的下巴。
鹿雨睁开眼睛,离他性感的胸肌更近了,她咬了下下嘴唇,感觉鼻血又在流了。
她脸热得厉害,推了推他的手臂,说:「你……你先离我远点。」
程朔抬眸看她,从她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曲起手指在她额间弹了一下,有点得意?:「鹿雨,你就这点出息?」
她被嘲讽了!
鹿雨准备踢他,程朔又逗她:「想不想摸?」
鹿雨索性不管了,眼睛闪闪,霸道?地?说:「我要摸人?鱼线。」
程朔吹了声?口哨:「你做梦。」
「……」
鹿雨止了血洗了脸,出来时程朔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而且正准备要离开。
她看了眼时间,离凌晨十二点还差五分钟,很晚了。
「你今晚睡这吧。」鹿雨便指着两处地?方:「沙发和客房,你自?己选。」
程朔愣了一下,起初觉得孤男寡女并不方便,但看她神情自?然,不以?为然,他也就不推託了:「睡沙发就行。」
他这人?表里如一,是一本正经的倔驴,鹿雨对他选睡沙发丝毫不意?外。
她捻了捻手指,刚才的气泡水根本没解劲儿,视线移到昨晚未喝完的红酒上,对他说:「庆祝十二点,喝一杯吧。」
程朔奇怪地?瞧她:「还喝,你不怕在喝醉了。」
她喝醉两次,两次行为都不太老?实,一次是上手摸,一次嘴里哄,耍流氓的是她,不好?意?思躲起来的也是她。
鹿雨看向?他,这次很认真:「就喝一杯,喝不醉。」
程朔看她坚定的模样,破天荒没有拒绝她:「就喝一杯,喝完睡觉。」
鹿雨去?拿酒,心里默默想:哼,喝酒管就算了,睡觉也管,真当以?为现在我还是你房客呢。
阳台上晚风习习,整个城市很安静。
鹿雨拿着酒杯,倒上红酒,一杯递给?他,一杯留给?自?己。
酒红色的液体盛在玻璃杯中,被灯一打,不喝也有点醉人?。
鹿雨举起纤细的手臂,拿着杯子的手微斜,和他干杯。
程朔背靠在阳台上,风翻起他的额发,他的目光像褪去?温潮时的平和,和沉静的夜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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