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雨扭头对他说:「原来葡萄都结串了。」
程朔听言,一本正经道:「大概你一来葡萄就熟了。」
鹿雨淡淡瞅了他一眼,无语地笑了笑,扒拉了下猫的爪子,咬咬嘴唇说:「我发现?你嘴变甜了,你是谁,会不会是平行时?空的程朔?」
程朔挤干猫身?上的水,把湿漉漉的猫交给鹿雨,盯着她?说:「是的话那挺好,至少说明过去,现?在,未来,不同?时?空我们?也还能?见面?。」
他用水在她?脸上颳了一道:「把猫吹干,我去准备晚饭。」
鹿雨用掌心托着猫,猫小心翼翼的趴着,她?的手指点了点猫头,没人要小老三,跟我吹毛去。
公共厨房里,程朔刚煮好的米线,今天的米线颇为丰盛,还有酱牛肉。
他盛了一大碗给她?:「本来今天该给你烧大菜,但天太晚了来不及,过几天补上。」
鹿雨不以为然:「挺好的,我巴不得天天吃这个。」
下过雨的夜,格外?潮湿凉爽,来一碗热腾腾的米线,味道刚刚好。
鹿雨指着地上的猫:「小老三吃啥?」
「我煮了粥,待会看它吃不吃。」程朔看着她?:「怎么?叫小老三了?」
鹿雨补充:「有肉是大名,小老三是小名,小时?候叫小名好养活。」
程朔听着她?这么?说,笑了笑,没说话。
吃到一半,鹿雨把煮好的米粥打成米糊,小老三显然饿惯了没嫌弃,脑袋掉进碗里埋头苦吃。
两个人,一只猫,共享晚餐。
吃完饭回?到楼上,鹿雨报备好行程,放下手机,在房间里转了两圈。
没啥变化,还跟她?走的时?候一样。
她?把窗户打开,下过雨的空气清透,底下院子里的灯点着,有一种归隐的意?境。
鹿雨前脚上来,程朔后脚进来,他手上拿着一只灯泡,他抬头看了眼上面?的灯,准备换掉边上的一盏。
鹿雨看他这副样子,懒懒坐在窗台桌上问:「灯坏了?」
程朔解释说:「没坏,给你换一个,灯光暗画画对眼睛不好。」
「晚上我也不常画,没事。」
「不画的时?候点另一盏灯舒服点,画画的时?候点这个。」程朔指了指手上瓦数更高的灯泡。
鹿雨「哦」了一声。
程朔又从房间找来手电筒,摁开开关:「我要去关电闸,待会房间里没灯了,你拿着手电筒照明。」
鹿雨拿着手电筒照了下他的眼睛,程朔眯了一下眼,出去了。
过了一会,灯啪的熄灭,房间里一下暗下来,鹿雨拿着手电筒对着天花板照,圆圆的灯影像泡泡,跑来跑去。
黑暗让人的眼睛变得迟钝,但耳朵更灵活,她?听见他的脚步声,拿着手电筒走到走廊口等他。
「程朔。」她?对着楼梯的方向喊了一声。
「嗯?」他的声音跟着身?影一起过来。
鹿雨道:「我给你照着。」
程朔:「好。」
关了电闸开始换灯泡,鹿雨看着他搬了两把椅子,叠在一起,准备站上去。
鹿雨走过去帮他扶,站在底下说:「房间你给我打扫过了吗?」
程朔「嗯」了声,手上换灯泡没停:「怕别人弄坏你东西。」
鹿雨看着他动作熟练的拆下灯泡换上新灯泡,堪堪就用了三分?钟。
「我房间又没贵重东西。」
她?让了一下,他直接从椅子上跳下。
「对你不贵重,对别人贵重,弄坏了不好说。」
程朔的目光在她?脸上逗留了一下,笑了笑说:「你这样照着自己挺像个女鬼的。」
鹿雨马上把手电筒照到他的脸上,没忍住,忽而笑了一下:「你也挺像男鬼的。」
他嗓音沉淀:「有我这么?强壮的鬼?」
鹿雨也反驳:「那女鬼也不像我这样呢。」
程朔却道:「像。」
鹿雨走过去捶他胸口:「哪像了?」
程朔低垂:「动手能?力。」
鹿雨:「……」
鹿雨没有做声,走到他身?边和他形影相弔,她?眼神媚眼如丝,拿唇去蹭他的下颔……
程朔闷笑一声:「这是妖。」
鹿雨不干了,程朔把她?抓了回?来,嗓音沉沉:「再妖一个看看。」
「滚!」
——
一连下了两天的雨,天气终于放晴了。
天一晴,大理的游客也多了起来,鹿雨画画的场地就改到天台上,不受影响反而更有灵感。
她?吃着刚摘的葡萄,画那副未画完的画。
这副画是从敦煌回?来的灵感,那天他单手插着兜,挺拔伫立在沙顶前方,寂静无声的脸深邃正气,眼神专注又认真。
这一幕,鹿雨记了很久。
凡是记忆深刻的东西不用很用力就能?把想表达的画出来,画布上他的眼睛传神,气质神秘深邃,身?体的肉感肌理像张真人照片。
鹿雨画得挺满意?,甚至期待他看到时?的反应。
把画藏好,鹿雨去了楼下,院子里有游客在摘葡萄,看到她?还邀请她?一起摘,鹿雨刚吃饱,便?挥手说不用了。
她?在院子里找小老三,找了半天,就看见它卡在角落的纸盒里面?,午觉睡得真香。
她?转身?又回?到院子中间,院子里几个男男女女看了她?一眼,表情尴尬的笑笑,仿佛已经明白她?好像不是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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