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津南喉结滚动:「对你消失的原因?进行联想,很烧脑。」
「太忙了,没注意到没电。」
「毕竟你现在是我老婆,出事的话我就是第一嫌疑人。」
孟西?荞声调放轻:「所以你来?接我,降低被指控概率怎么样?」
两次提请求,顾津南知道自己没一口答应,她能立马挂线。
「二?十分?钟。」
孟西?荞等到第十六分?钟,一辆黑色汽车甩着?尾巴徐徐停在电视台大楼下?。
上车、关门,动作一气呵成。
顾津南轻轻抛来?余光:「去哪儿?」
「还能去哪,回家。」
「你不饿?」
「晚饭吃撑了。」
「吃的什么?」
「三荤三素一汤。」
「和谁?」
「栏目组同事。」
叽里哌啦地答完,才发?现他是在盘问自己这一天的脚程呢。
孟西?荞有样学样,把他的问题一一抛回去,顾津南注视着?路况,挨个答了。
她含糊点?头,偏头看窗外倒退的街灯。
入职电视台以来?,加班到深夜的日子比比皆是,之前从?未有过这样「归舟趁疾流」的心情。
回到家,孟西?荞一头扎进浴室,洗去疲惫后,裹在睡袍里,从?客厅晃悠到吧檯到阳台,顾津南也没出现。
好奇心使?然?,往书房探进一个头,问:「你干嘛呢?」
顾津南手机倒扣在桌面?上,说?:「没干嘛,就要去睡了。」
孟西?荞五指扣在门框上,一点?一点?地抠:「哦。」
他极力抿住嘴,导致表情有些怪异:「你想干嘛?」
「我要睡了。」
说?着?,驱动脚步回房去,不紧不慢的速度,没有快到追不上,但回身看时,发?现后面?根本没人追。
孟西?荞躺在床上,嘴里念经?:「他不对劲!」
昨晚在舅舅家,他用嘴给她做了那种事,今天却一声也没提,太不对劲,难道在等她主动提?
笑话,她才不想主动盖章某人很行。敌不动,我不动,西?荞如是想,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头一摆,已经?是第二?天早上八点?,挑了一身灰,到丽妆城蹲点?。
正对面?有家咖啡厅,适合藏身,但室内位置的视野都有局限,孟西?荞只好坐到露台去。
露台的视野正好,能看到负一层的车辆进出情况。说?是负一层,其实是错层,不是完全封闭的地下?室。
屁股钉在这一整天,她有重大的发?现。
每隔两三个小时,就会有中型货车出入负一层。靠窗有个办公室,里面?都是未贴标籤的白盒,有车辆进出时,办公室里的人就会把门窗关紧,直到车走了,才开窗通风,十分?谨慎。
孟西?荞摁捺住激动的心情,连忙跑去买了个高倍数望远镜,一瞧,里边的人正在贴标。
她没猜错,丽妆城不仅售假,本身就是个制假窝点?。
食药监局表示,丽妆城上下?,包括保安和档口老闆沆瀣一气,执法人员人手不足,最多揪出两三个档口老闆,处罚力度不痛不痒,根本不能杜绝售假现象。
孟西?荞琢磨着?,要搞突击,靠记者和食药监局肯定不行,必须有公安局的配合,但这也不是她能力范围内的事了。
一个记者能做的也就到这步,收集证据、选题、出报告,剩下?的舵由?主编来?掌。
今天出门前,提前和顾津南交换了脚程,国庆黄金周,俩人都忙得挤不出空。收集好证据回去,在离公寓两条街的新粤菜馆对付了晚饭。
出了馆子来?,天上正倒豆子一样往下?铺洒雨点?,在凉风里步行近百米,一进公寓才发?现手指冰冷。
白天穿得不够多,在露台坐了一整天,孟西?荞头重脚轻,淋浴时调低水温,提防忽然?晕过去。
顾津南还没回来?。
热水驱不尽体内的不适,只觉得喉咙里有细针在扎,心窝一股凉气直透到嗓子眼。
喝下?第三杯温水,才稍稍将那股噁心感抑制下?去,可越喝越渴,握着?保温杯嘬饮。
又觉得温水难喝,嗓子里那股凉气转移到后背,由?嵴樑上向外抽。
头重脚轻,无比熟悉的感觉,她受不了英国的冷雨天,入秋后总是感冒。
这会儿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翻出体温针,麻利地夹在腋下?。
体内半冷半热,强打着?精神去瞧度数,三十八度,还好。
让管家送来?降温贴和退烧药,就着?温水药效很快起来?,整颗脑袋又重又钝,她身子一歪,缩进被子里很快睡过去。
迷迷糊糊间又被吵醒,感到额头上搭着?别人冰冷的皮肉,有人扯着?她胳膊。
一抬眼皮,看到顾津南模糊的影子倒在上边,用着?急的声音说?:「你发?烧了,起来?。」
孟西?荞把被子掖紧,半闭着?眼:「没事,我吃过药了,睡一觉就行。」
顾津南没说?话,掀开被子一角把体温针塞进来?。
三分?钟的沉默过后,她被顾津南不由?分?说?地拉起来?。
「三十九度五,你快烧成火柴棍了。」
孟西?荞眼睛复又睁开来?,皱着?眉说?:「我没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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