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绪的眼睛热热的,轻吸了吸鼻子,发现台上的吹拉弹唱已经索然无味,索性弯着腰站起?来。
「怎么了?」李沛榆完全看?入了迷,看?她突然有动作,伸手拉住她。
「我不太舒服,先?回寝室了……」初绪尽量含糊地回答,声音很轻,怕被她听出来她哭了。
可惜李沛榆联繫一下前因?后?果,很快意?识到了她的异常,赶紧收拾好东西?,在初绪快走到侧门的时候追了过来,跟她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初绪摇摇头,庆幸底下没有灯,不会被人看?见她现在哭得像见不得光的老?鼠的样子,努力忍着喉间的哽咽,告诉她,「……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沛榆闻言一怔,动了动嘴巴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像初绪这样的人,居然说?她要一个人静一静,这太可怕了。
上一次她说?出这样的话,还是上学期月考考砸,排名一千多的时候。
不过这种时候,她留在身边也无济于事,李沛榆想了想,只好答应:「那好吧,你回去路上小?心一点,我们这边应该也快结束了。」
初绪点点头,推开音乐厅的侧门出去。
……
学校里空荡荡的,大家都去看?校庆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路灯一盏接着一盏晾在那儿。
已经十月份了,初绪还穿着夏季校服,但?晚上的风吹过来已经有了凉意?,害她不得不伸手抱住自己的胳膊,上下搓了好几下。
音乐厅离宿舍楼很远,还好她现在足够伤心,一路上只顾着哭和擦眼泪,没有心思胡思乱想,不然应该会被脑袋里从小?留到大的鬼故事吓到。
寝室楼又很高?,足足要爬六楼,平时可以跟朋友一块儿嘻嘻哈哈地爬楼梯,也不觉得累,今天?一口气走上去,居然觉得腿都软了。
初绪深吸了一口气,拿出钥匙开门进去,把?灯打开。
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她自己。
等上了个厕所出来,初绪可悲地发现自己还来例假了,于是更伤心了,一边去柜子里找卫生巾一边抹眼泪。
之后?一边洗弄脏了的内裤一边抽泣,洗澡的时候趁着没人,甚至还在淋浴头下面?哭出了声。
真该死啊,早知?道他?还是会跟虞芳菲在一起?,她上学期就不应该再给他?写信。
甚至更早一点,她一开始就不应该想到去追他?,还天?天?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一下课就冲到食堂门口假装偶遇,多丢人啊。
整整一年,她至少给他?写了五六十封信吧,准确的数字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贺远舟也真坏啊,明明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给她希望,让她一直被他?吊得团团转,像为?了眼前永远吃不到的胡萝蔔不停拉往前走的笨驴。
现在想想自己这一整年的痴心妄想,初绪觉得自己不仅可怜,还很可笑。
在贺远舟看?来,她应该像个小?丑吧,居然老?土地一直在写信追他?。
现在好了,他?遇到更般配的人了,就一声也不吱地把?她给甩掉。
初绪关掉淋浴器,套上睡衣,一头栽进自己的小?床。
哭得太久,鼻子堵得厉害,努力用鼻子呼吸,就会发出难听的哼哧哼哧声,只好用嘴巴。
呼吸在这种时候变成一件麻烦事,口腔到喉咙都干涩得厉害,初绪气不过,憋了好一会儿的气,跟自己的生理本能较起?劲来。
就这样,初绪生平第一次品尝到了失恋刻骨铭心的苦涩。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一两?个小?时吧,走廊外传来讲话声,随后?是一群一群女生路过的脚步,夹杂着笑声。
初绪已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了,但?呼吸还有些闷,用被子蒙着头。
寝室传来开门的动静,应该是李沛榆回来了,看?房间里的灯亮着,安静得可怕,小?心翼翼地走到她床边,用气声问她:「初绪,你睡了吗?」
初绪的眼皮动了动,没应声。
倒也不是故意?的,困意?涌上来,没力气说?话。
床帘外的人便转身对另外几个室友道:「她睡着了,我们都轻一点。」
「她怎么了?我看?到她刚才提前走了。」牧晴问。
「身体不舒服,可能来例假了吧。」李沛榆帮忙编了一个理由。
「哦,初绪来了,那我应该也快来了……」对方点点头,并没有起?疑。
新室友都是好人,听说?她睡了,后?边洗漱都轻手轻脚的,等到熄灯铃声响起?,整个寝室都暗了下来,大家躺在床上用气声聊了几句,没一会儿也就睡了。
次日
新寝室里有两?个女生学习都很认真,每天?早上不等起?床铃响就洗漱完出门了。等到了食堂,李沛榆好不容易找到单独跟初绪说?话的机会,悄声问她:「你怎么样了?」
「啊?什么怎么样?」初绪吃着炒面?装傻。要不是她今天?早上起?来整张脸都肿了,还真以为?她跟没事人似的。
「贺远舟的事,你打算怎么办?」李沛榆想想昨天?晚上那动静,全年段都默认金童玉.女是一对儿了,再加上初绪老?早之前就说?这贱男人不回她的信,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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