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爷爷说累了,在房间休息。」
「嗯。」
梁缘并不打算和她有过多的交流了,转身就要回房去,半只脚刚踩上楼梯,就被打完电话回来的邱茜叫住。
「先别急着上楼。过来我有事给你讲。」
他只好又走回来,问什么事。
邱茜来到归梦身边,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对梁缘说:「这是你归爷爷的孙女,春雨。以后她也是你妹妹了。」
「春雨刚来北市,人生地不熟的。你作为哥哥平时要多照顾着点。」
梁缘垂眸,目光再度落在归梦身上,正好接到小姑娘偷偷移上来打量的目光。
他微微眯眼,回视过去。
小女孩像只受惊的兔子慌忙低下头去,只余绯色的耳尖分外明显。
梁缘漫不经心的神色微动,眼中闪过一抹轻笑,他短暂地勾了下唇,连堂妹自家堂妹都懒得搭理的他却鬼使神差地点头接下来母亲的嘱託。
「还有事吗?没有我就上去了。」
邱茜说:「快吃饭了,早点下来。」
「知道了。」
他应了声,离开前深深看了眼依旧埋着的「鸵鸟头」,上楼,转眼消失在楼梯口。
归梦这才抬头,暗暗舒了口气。
邱茜瞥见她这幅解脱的样子,以为是被梁缘吓到了,轻笑着宽解道:「别在意啊,他啊对谁都是这幅爱搭不理的样子,习惯了就好。」
归梦微怔,知道被误会了,摆着手解释道:「梁缘哥哥很好的。」
刚才还和他说话了呢。
邱茜闻言,笑笑说那就好,拉着她继续闲聊吃水果。
梁缘上楼就没下来过,一直到开饭了才被家里的保姆阿姨从房间里叫出来。
晚饭吃得早,琳琅的菜餚齐齐摆在桌子上,满满的一桌,丰富到像是过年。
归梦被安排坐在梁爷爷的右侧,梁缘坐在另一边。她的对面是邱阿姨和梁叔叔。
他刚从部队回来,身上还穿着军绿色的衬衣,看起来很严肃,还有点凶,却意外地和蔼,还给她夹菜。
「小姑娘怎么光吃饭不吃菜,不好吃吗?」
归梦啊,说不是的。
「那怎么都不吃肉?」
她连忙夹了块离得最近的肉,忙说:「在吃在吃。」
「多吃点,再来碗饭。」
「……」
吃完饭,归梦习惯性地想去帮着收拾桌碗,被邱茜拦住让她去玩。
她讪讪地收回手回到客厅。
梁爷爷和叔叔上楼了,只有梁缘在看球赛。他旁边放着的手机不停响着,过段时间才会拿起回一次,又放回去,神情淡漠。
吊灯的光落下来在他身上,像是拢了一层月光,疏离,孤远。
察觉到视线,他扭头转过来,看见站在远处的归梦扬眉,神色淡淡打招呼,「要看吗?」
他的目光望过来,黑眸深邃,像一眼看不到底的古井,让人心生恐惧又想靠近。
归梦脑子一抽,懵懵问:「看什么?」
「……」
他好笑地抛了抛遥控,说:「当然是电视,不然你想看什么?」
归梦从怔愣中回神,脸皮一热,摇摇头说:「不用了。」然后咚咚上楼躲进房间。
她关上门,双手捂着绯红滚烫的脸颊正在反省自己。
太丢人了!
归梦一直待在房间里,直到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咚咚,咚咚,咚咚咚——
不疾不徐,很规律的节奏。
「开下门。」
是梁缘的声音。
「等一下,马上!」
归梦从床上翻身坐起,走去开门,「梁缘哥哥。」
梁缘嗯了声,将手中的杯子送过去,抬了抬下颌线,「妈让我带给你的,喝了。」
归梦才发现他手里端了杯牛奶,她反应迟钝地嗷了一声接过杯子,想放回房间待会儿再喝留听到他说,「现在喝完,把杯子给我。」
他瞳孔的颜色很深,是黑色的。像她小时候在河边捡到的那种黑色鹅卵石,漂亮,又神秘,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
「不喝?」他扬调反问。
「……没,喝。」
归梦抽回思绪,双手捧着水杯片刻就喝完了,把空杯还回去,「谢谢。」
梁缘收回杯子,手指提醒地点了点唇边示意她擦擦,「早点睡。」说完转身,又停住,视线顺着拽住他衣服的手转回去。
「还有事?」
归梦脸色绯红,点点头小声求助,「我不会开热水,你可以帮帮我吗?」
梁缘:「?」
她咬唇,有些羞窘。
从黔南出来,又是坐车又是飞机的,身上都是灰尘。想洗个澡,但是这里的热水器和她家里那种推开就可以出水的装置不一样。她找了半天连开关在哪儿都没找到。
他一直没说话,归梦失望地垂下眼睫,想着一会儿下去问阿姨,耳边就落下一句,「你先松手。」
梁缘挑开她的手,面色依旧,进门前多问了一句,「可以进?」得到准确回复才拔腿进门。
几分钟后出来,离开下楼。
幕色沉静,皎洁的月牙挂在天边悬荡。
归梦坐在房间的大床上,感受着身下柔软舒服的触感,回顾有些恍惚,像是在做梦。
昨天还在偏远的山里,今天就到了繁华的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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