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脸上震惊的神色,离得近的几个人都不由一乐,然而收到了梁缘警告的眼神都不敢笑得抬明显。
后海距离大院不算远,从后门过去走个十来分钟就到了。
此刻街上已密密麻麻都是游客,人挤着人,肩挨着肩,车辆在路口都堵成了一串停运的列车。
人实在太多,归梦紧紧跟着梁缘,为免走散,她鼓起勇气牵住了他的衣角。
梁缘感受到右边传来的牵拉感,顺着垂眸瞥了眼也没说什么,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
就这样一群人走街串巷走了七八分钟,拐进了相对没那么多人的斜街,再往前就是胡同。
街两边种着一排排枝繁叶茂的梧桐,阳光从枝叶缝隙中透出来,细小的微尘在空中沉浮。
到目的地后归梦才知道他们来的是一家一体多模式的会所,里面不只有麻将馆棋牌ktv这些还有射击,赛车馆。
他们定的包间是ktv的。
好像今天是谁的生日,就约了大家过来唱歌庆祝。
她家乡那边虽然是小县城但也有ktv,这么大又豪富的她还是第一次见,一时看呆了,连旁边的有人问她都没听到。
「归梦。」
梁缘见小姑娘走神,叫了她两声。
「昂?」
归梦回神,转头,眼神懵懂,喃喃问怎么了。
「问你喝什么,叫半天了什么耳朵。」突的,旁边响起一道稍微不善的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个土包子,真晦气。」
后面一句说得很小声,但归梦还是听到了。
她身体猛然一僵,瞳孔随之震颤。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识收紧,死死抿着下嘴唇,深呼吸努力不去多想。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她在心里不断地重复默念。
「晦气」这个词归梦听得不少,她妈妈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因为生病去世了,再大一点爸爸再去救人的路上也走了。
双亲去世后,她经常会被同龄或者大一点的孩子欺负,说克父克母,是个晦气的灾星。
可爷爷说了,爸爸是为了救人才离去的,是英雄。
她也不晦气。
归梦松开捏成拳的手,循着方才的声源看向季晨晓身边的女生,正想反驳有人比她更快。
「我带来的,你有意见?」
梁缘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冷冷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去。
那女生脸色霎时一白。
梁缘像是没看到一般,接过递过来的价目表放到归梦面前,询问她想喝什么。
虽然面色依旧淡漠,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态度没那么冷了。
归梦也感受到了,她鼻子头有些酸,随意指了个名字,推开单子说:「好了。」
「……」
梁缘看着她点的酒名眉峰耸了耸,抬手弹了下归梦的头,说:「小孩子禁止喝酒。」接着和服务员划掉她刚点的,帮她重新点了饮料和小吃。
「还有没有东西要点?」
归梦看了眼,他点的都很全了,于是摇摇头。
梁缘淡定自若地把价目单传下一位。
许是刚才那幕造成的气氛太过尴尬,其他人都努力的活络着气氛。怎么热闹怎么来。
随着水酒上桌,不一会儿包间便分成了几部分,玩游戏,碰酒的,唱歌的,很是热闹。
归梦比较内向,没有在人面前表演的习惯,就谢绝了让她去点歌的邀请,安安静静坐在梁缘身边听他和关照聊听不懂的话题。
好在这样的情况没有持续太久,梁缘喊她走的时候她还有点迷茫,眨眼,「可以走了吗?」
梁缘不答反问,「你还想继续留?」
归梦摇头如捣蒜。
她不大喜欢太热闹的地方,况且都不认识,有点尴尬也有点无聊。但人家生日他们早走好像不太好诶。
「那就走吧。」梁缘不以为意,「礼物已经送过了,再待下去没意义。」
他都这样说了,归梦也没再有顾虑,开开心心收拾东西跟他走。
两人刚出了包间,门再度被推开,关照从里面出来说道:「我和你们一起走吧。」
「出什么事了?」
关照说:「关肖旭那小子又闯祸了,我回去看看。」
梁缘瞭然,不再追问,朝电梯口走去。
这边电梯很快,几乎都不用等就上来了。
对着的两部电梯门同时打开,看到上来的那部里面的人归梦一愣。
里面的几个女生看到他们也很意外,顿时收了话音,中建的女生视线瞥过梁缘,脸上晃过明显的慌张。
是之前说归梦晦气的女生。
她赶紧挽着闺蜜低头出来,错身急匆匆往包厢的方向走。
归梦盯着她的背影,想起包厢里的事,还是不甘心,她咬了咬唇叫住她名字,「你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
半只脚刚进电梯的梁缘:「?」
就最近相处来看,小兔子很少有这么强势的时候。他撤回迈进电梯的脚。
小白兔走到被她叫住的女生面前,仰头,面色严肃:「你还没有跟我道歉呢。」
「哈?」女生难以置信,随后翻了个白眼,「凭什么?」
「你骂了我,道歉不是应该的吗?」归梦反问。
梁缘离得远,女生也没那么害怕了,加上之前在包厢因为归梦她被季晓晨说了一顿心里憋着气。当下双手环胸,利用身高优势睥睨她,「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不就是个无父无母的?这不是晦气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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