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白兰一边说着,一边瞟了阮稚一眼。
阮稚没接茬儿。
岑白兰又扫她一眼:「还闹脾气呢?什么事能闹这么久啊,分手啊?」
阮稚:「?」
她怨念地瞟岑白兰:「妈,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俩根本不是那种关系。」
岑白兰:「我当然知道,人家小白又看不上你。」
「……」阮稚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怎么就不能是我看不上他了?他才是你亲儿子吧?」
「哟,你这话说的,」岑白兰笑道,「小白要是我亲儿子就好了,又听话又有礼貌,长得还帅,谁不喜欢啊?不像我家的,天天跟小猪似的,好吃懒做,好想扔出去哦。」
阮稚朝她比了个鬼脸:「小猪怎么了?小猪身体健康,无忧无虑。再说了,小猪也是你养出来的,别人家的再好也不是你的。」
岑白兰笑得乐不可支:「小猪挺好,小白也挺好。你和小白认识也挺久了,都知根知底的,跟一家人似的,什么事至于吵这么久?差不多得了啊。」
「你怎么总胳膊肘往外拐啊?」阮稚不满,「你把人家当一家人,人家可没把你当家里人。」
「就你这小心眼子,也就小白脾气好包容你,我要是他,早不管你了。」岑白兰啧啧两声,「不说别的,那次你自己作死吃坏肚子,我和你爸都赶不回来,是不是人家小白把你送医院的?人家那会儿还军训呢,特意为你跑回来一趟,你还想怎么着?」
阮稚脸颊一红。
是她不记得他的好吗?明明是他没把她当回事。
——谁说是我妹妹了。
——邻居家的小傢伙,怪黏人的。
……
这两句话在阮稚的脑海里不停旋转,跳跃。
越想越烦。
谁黏他啊,搞得自己跟块宝似的。
阮稚哼道:「我对他难道不好吗?你对他不好吗?本来就是他没良心,不知恩图报。」
「人家没良心?我看你才是小没良心的。你高考那会儿人家小白又是给你补课,又是帮你看学校挑专业的,你当你高考数学那一百三十几分白来的?」岑白兰嘆了声,莫名带了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悲怆感,「你倒好,转头把人说扔就扔,真是小没良心的。」
阮稚:「……」
她不满地辩驳道:「什么叫我数学分是白来的?明明是我自己努力好嘛!他顶多算是锦上添花,就算没他,我照样可以。」
说话间,一道菜出锅。
岑白兰把炒好的菜倒进盘中,语气颇为严肃:「阮稚同学,你已经18岁是个成年人了。是不是应当对自己有个清晰且正确的认知?就你那数学,要不是小白,你连1+1都算不利落。还靠自己呢?等着挂科吧你。」
阮稚:「……?」
不是,这一下午都不到,她就已经不是妈妈捧在掌心的小公主了吗?!
第4章 种白菜第四天
军训结束后,有三天休假时间,才开学。
阮稚在家休息了三天,第一天还有兴致和高中同学约着出去玩,后面就犯懒了,在家躺了两天。
这几天江屿白倒是没「骚扰」她,阮稚也乐得把这人忘得干净。
开学就是正式上课了。
大学和高中不一样,班级属性并不强。虽然军训第一天班里同学互相做过自我介绍,但之后便没有老师关心这件事了,学生之间也不是非要互相认识。尤其像高数这种大课,全系一起上,教室乌泱泱全是人,很难分清到底谁是哪个班的。
不过像阮稚这种天生爱交际的,不存在这种问题。
就算是迟个到,都能跟一同迟到的同学在几分钟之内称兄道弟。
阮稚坐在最后一排,老师已经讲了会儿课,ppt翻到第四页了。
不过他根本没被后排晚到的学生打搅,仿佛没看到一般,他依旧优哉游哉地讲着。
给他们上高数的老师是学校的老教授,姓张,国字脸,有点地中海,戴个黑框眼镜,说话时温声细语的,看上去和蔼可亲,很有老学究的做派。
讲完课程设置和期末考试相关事宜,张教授也不拖泥带水,直接进入了正式的课程。
阮稚随他翻开课本。
第一章函数与极限,这玩意儿听上去和高中学的知识差不多,不算难。
阮稚一边记笔记,一边想起岑白兰那天说的话。
笑话,这大学的数学和高中的也没什么区别嘛,她随随便便动动脑子就算出答案了,哪里难了?
她还用靠江屿白那货给自己补课?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半个小时后,她彻底迷失在数学的海洋中。
即便老师引经据典,讲得趣味横生,她还是一脸茫然。
不是,刚刚不还在讲1+1么,现在怎么就跳到284x789243等于多少了??
她看了看旁边的大哥,大哥已经彻底放弃挣扎,进入梦乡了。
阮稚又想到岑女士那天嘲讽的表情。
只能说,不愧是亲妈。还是亲妈最了解自己。
阮稚数学并不算好。
高一摸底考九十多分,满分一百五。
江屿白和她不一样,他属于比较有数学天赋的那类人,只要看一遍解题思路就能触类旁通一类题的那种。
阮稚的数学成绩可以算是他一分一分拉扯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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