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退出去，路青就回了信息：[你才醒？]
祁安尧:[嗯。]
路青：[这祝福跑了十个半小时才跑到你那里。]
祁安尧：[你跑得太慢。]
路青：[……]
祁安尧笑了笑，直接给路青打了电话过去。
「餵。」路青那边安安静静的，声音清澈动听。
祁安尧突然觉得一早能听到路青的声音还挺不错，笑道：「在干什么？」
「画画。」
「在寝室画？」
「没，昨天你走后，我也回姐姐家了。」
祁安尧知道路青有个姐姐在s市，他起身下床，摁了开关，窗帘缓缓拉开，阳光照射进来。
柔软的黑色棉质睡衣遮不住青年平直的双肩和漂亮的肌肉线条，他站在阳光下，仰头眯了眯眼，「今天天气不错。」
路青笑了笑，转头看向窗外明媚的日光：「你过生日，一定是阳光灿烂。」
祁安尧洗漱收拾后走出卧室，沿着德国橡木扶手走下楼，圆桌上已经放了几盘冷菜，厨房里滋啦啦地溅油声，香味扑鼻。
祁司如西装笔挺地坐在沙发上，鼻樑架着金丝眼镜，正在看公司资料。
祁安尧一见他这幅打扮就微微拧眉，心生不屑。
余光瞅见弟弟下楼，祁司如笑了一下，关上电脑，取下眼镜，「醒了？」
「嗯。」祁安尧走过来，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食指和中指晃了晃，「哥，有烟吗？」
祁司如从怀里摸出一盒万宝路，外加打火器，都扔给他，祁安尧精准接住。
「要抽快抽，等会儿妈回来了又要骂你。」祁司如笑道。
「我二十了。」祁安尧低头点菸，「再说平时也没怎么抽。」
祁司如倒是知道，他这个弟弟没什么菸瘾，就是偶尔尝尝味。
「你今天公司不忙？」祁安尧玩儿似的呼出一个烟圈。
「你生日，我忙不忙也得回来。」
祁安尧闻言笑了笑。
「晚上怎么过？跟大学同学还是荆涛他们？」祁司如问。
「室友。」祁安尧回答，「荆涛他们元旦才回来。」
祁司如眉眼跟祁安尧很相似，只是更显成熟稳重，而祁安尧则带着些许年轻人的桀骜不羁。
祁司如兄长般笑了笑，「没请女同学？」
祁安尧修长的手指夹着烟，知道他哥又开始了，无声地嘆口气，「没有。」
祁司如点头，「姚霜一定会给你打电话。」
姚霜是世交叔伯的小女儿，跟祁安尧自小认识，祁安尧笑道：「哥，她高三呢，哪有时间打电话。」
祁司如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没过多久，屋外响起了汽车引擎声，祁司如起身，「爸妈回来了。」
很快，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牵着一个穿白色小香风公主外套的女孩儿走了进来。
「大哥，二哥。」女孩儿甜甜唤道。
「祁妮妮。」祁司如摸摸她的头，她又跑到祁安尧身边，祁安尧也顺手摸了她一把。
「二哥，生日快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祁妮妮把手里的自制卡片送给了他。
祁安尧打开卡片，上面画着他的头像，很抽象，五官乱飞。祁妮妮在绘画上一向没什么天赋，他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会画画的路青。
弯唇一想，路青会送他什么礼物呢。
「谢了，祁妮妮。」
他心情愉悦地收下卡片，然后听到哥问：「爸呢？」
田雅琴回答：「公司太忙，你爸走不开。」
祁安尧倒是无所谓，这些年过生日，除了祁司如，人员都没齐过，不是爸有事，就是妈有事，要么两个都有事。
几人围着一张大圆桌吃饭，田雅琴向来严肃，问了问祁安尧学习的情况后又冷嘲热讽道：「叫你学金融，毕业后管理家里的公司，你非要去学计算机，从小到大脾气就倔，大人给你提的建议丝毫不听，父母难道会害你不成。」
祁安尧手一顿，突然就没了胃口。
田雅琴哼道：「那计算机能学出个什么名堂，别以为你卖了软体拿了奖就厉害得很了，将来还不是只有给大公司打工的份。」
祁司如见状，给他妈夹了一筷子菜，「刘阿姨做的糯米排骨越来越好吃，妈，尝一尝。」
田雅琴表情缓和了一些，又转头问祁司如：「司如，下周六上午时间腾出来。」
「怎么？」
「你记不记得若腾的王叔叔，他女儿上个月刚从美国留学回来，你们周六上午见一面，看合不合眼缘。」
祁司如与祁安尧对视一眼。
祁安尧：看吧，又来了。
祁司如：哎……
田雅琴跟祁司如交待后话题又绕回了祁安尧身上，像是不趁吃饭时说这些就没什么时间说，她说到姚霜，满眼喜欢，祁妮妮也兴奋地插嘴：「我最喜欢姚霜姐姐了！」
「吃你的饭吧。」祁安尧夹了一块鸡翅堵住她的嘴。
这顿饭跟之前的每一顿一样，吃得没滋没味的。饭后田雅琴又带着祁妮妮匆匆离去，说是祁妮妮一点半要学钢琴，她还得回公司开个会。
祁司如也得离开了，他也有些公司的事情要处理。走之前抱了祁安尧一下，「生日快乐，弟弟，晚上跟同学玩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