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观星话音未落，“虚无之力”三度爆发！
虽然因陀罗被陈夫子和杨戬消耗了不少，但是为了能击杀因陀罗这个真正的神明，裴观星此次毫无保留！
就连因陀罗都只能堪堪瞥见裴观星身上，忽然再次涌现出紫黑色的狂暴火焰。
下一瞬，他的手掌一空，裴观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必杀你！”
似乎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裴观星跨越了时间与空间。
甚至身为神的因陀罗，都没能注意到裴观星到底做了什么！
伴随着裴观星杀机凛然的话语，“噗嗤”一声，肉体被洞穿的声音也一同传出。
而声音的来源，则是因陀罗的心脏。
一柄燃烧着狂暴火焰的长刀，自他心口洞穿而出。
修长优美的畴昔刀身，跃动着幽幽火焰，蒸发掉沾染在刀身之上的神明血液，展现在几人面前。
而这也是裴观星第三次爆发“虚无之力”的不同之处。
前两次，他几乎完全作用在了自身。
而这次，则是把攫取的九成“虚无之力”灌注到了畴昔之中。
也因此，他才能以“凡人”之力，瞬间斩杀神明！
因陀罗双瞳骤然收缩，满脸不可置信之色，他颤抖着举起一只手，搭在了洞穿他胸口的那柄长刀之上。
似是在确认那柄刀，是从自己胸口洞穿而出一般。
“你这家伙......怎么可能？！明明是一个凡人而已！”
他可是神明啊！怎么可能会被一介凡人所杀！
即使神力被那个老头消耗，即使被大夏的神明所伤，他因陀罗依旧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神明啊！
因陀罗手掌猛然用力想要握住这柄长刀，想要直接折断它的刀刃。
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手指却被畴昔轻易切断，“啪嗒啪嗒”的几声掉落在地。
此时，因陀罗才终于意识到，背后的这个“凡人”手上的长刀，可能是一件神器！
甚至是一件因陀罗完全没有资格觐见的神器！
而由此因陀罗也推断出，裴观星所代理的神明，甚至可能超越了印度......
不，甚至可能超越了所有神明！
因为即使是至高神，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斩断他的手指。
更何况塔仅仅是触碰到了这柄神器！
他艰难的转过头颅，要再看看这个刺穿他心脏的凡人的样貌。
因陀罗现在的念头，是要将裴观星的容貌，深深刻印在自己的灵魂之中！
如果有机会活下来，或者说有机会转生。
因陀罗只希望自己永生永世不要忘记这个“凡人”！
他背后的神明，绝对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存在！
至于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其他外神？
因陀罗还没有那么好心。
他们仅仅只是都为了同一个目标——【湿婆怨】而来。
一旦没了这个共同的目标，他们依旧会敌对。
“饶我一命......”因陀罗声音颤抖着恳求道。
甚至，完全放弃了作为“神”的尊严，声泪俱下：
“我说过了，只要放我走，之后任何与大夏相关的事，我都不会参与！”
“不不不！如果您背后的存在愿意的话，我甚至可以背弃印度，选择跟随您的神明啊！”
在远超他见识的死亡压迫下，因陀罗甘愿当一条摇尾乞怜的野狗。
不过裴观星并不给他这个机会，手腕翻转，畴昔同样在因陀罗的体内转动，搅碎了他的心脏。
“虚无之力”不断在因陀罗的体内肆虐着，如同之前作用在地狱巨犬加姆身上一样，流淌进因陀罗体内的每一处。
因陀罗乞求的声音骤然一顿，口中吐出更多的鲜血。
他只感觉到一阵冰冷的能量传输进了他的四肢百骸，然后......
是他绝对无法挣脱的、强烈的死亡感！
因陀罗绝望的大喊起来：“不！不！！不！！！”
此时畴昔的刀刃向上，裴观星猛然挥动！
一道绚丽的刀光划过夜空，裹挟着紫黑色的火焰，卷起神明的鲜血与头颅。
“刷！——”
因陀罗的半个胸腔，连带着头颅，都被裴观星这一刀直接割裂！
因陀罗伟岸的神躯没了支撑后，如同被随意丢弃的垃圾一般，轰然倒地！
因陀罗——死！
死于一位凡人之手！
杨戬看着裴观星满意的笑了起来：“以凡人之躯斩杀神明，你还真是了不得的角色啊。”
随后杨戬来到裴观星身边，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过......你所代理的神明究竟是谁？能让因陀罗这么......卑微的乞求？”
“当然，如果你不愿说，我倒也不强求，只是你不要忘记自己是大夏人就好。”
杨戬自身的神力顺着手臂，传输进裴观星的体内，帮他消弭着【虚无】的“代价”。
“虚无之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只要裴观星他想，就能从虚无星神伊克斯体内攫取。
当然他也要承担相应的“代价”。
不过出乎裴观星意料的是，这几次，都有人代替他来“承担”。
第一次，是为了阻拦两只“克莱因”境的神话巨兽。
第二次，是为了击杀地狱巨犬加姆。
而第三次，也就是这次，则是直面一位神明！
前两次有林七夜替梅林，交给裴观星的小ix之中的神力相助。
而这一次，则是有杨戬的神力抵抗“虚无之力”的“代价”。
杨戬......或者说是杨晋，看着稍远处，正在对抗冰霜巨人们的林七夜：“我哥就拜托你了，还有沧南。”
裴观星感受着传输进体内精纯的神力，皱起了眉，怎么有种交代后事的感觉：“什么意思？”
杨晋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大问题，我过早的‘醒来’，原本已经做好透支自身去斩杀外神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出了你这么个变数，我的消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仅仅是把神力都传输给你了，但完全恢复仍然需要不少时间。”
“而且天尊说了，之后的事，自有你出手，并不需要我去处理。”杨晋说着，又看向已经化为普通小狗大小的小黑。
“你之前抽取小黑灵魂的手段，应该是用来收纳沧南市所有灵魂的方法？”
裴观星点点头。
杨晋终止了神力的传送，收回手掌，语气十分郑重：“裴观星！我妈她......”
裴观星打断杨晋的话：“所有人都不会有事，相信我！”
杨晋神色复杂的看着裴观星，最终抿了抿嘴，重重点头：“拜托你了！”
......
沧南边缘的战场上。
林七夜还时刻记着陈夫子的话，乖乖的站在沧南市地界内，不断释放着远程魔法。
有林七夜的加入，【凤凰】小队也完美的完成了她们的任务。
不断涌出冰霜巨人的虚空旋涡，在十几个小ix的轮番轰炸下，彻底消失，荡然无存。
而那些残存的冰霜巨人，也正被136小队和【血罪灵】们清剿着。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一方面进行着。
......
洛基脸色阴沉的看着逐渐平息的战场沉默不语。
他亲眼看着裴观星斩杀了因陀罗。
亲眼看着大夏神复出。
亲眼看着守夜人们摧毁了冰霜巨人的传送门。
路无为冷笑一声：“看来你们这些所谓的神明也不太行啊？”
洛基同样阴冷的笑了起来：“呵呵，那你猜猜当初庇佑沧南的那位神......”
“在还有能力、有精力，去单独庇佑某个微不足道的人吗？”
“什么意思？！”路无为被洛基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吓到了。
难道他还有后手？！
“司小南......我的代理人啊，”洛基忽然大吼一声，“醒来吧！”
随着这道话语，洛基气息激荡，口鼻之中再度溢出鲜血，但却并不是毫无成效。
裴观星在三次爆发“虚无之力”后，虽然“代价”被减缓，可他的精神却十分疲惫。
真如洛基所说，裴观没能注意到司小南的异样，让洛基钻了空子。
司小南瞬间呆愣在原地，片刻后，她看着自己队友们的背影，张开了手掌。
“哗！——”
“克莱因”境的威压，瞬间覆盖在冰霜巨人的战场之上。
除了林七夜和【血罪灵】们，其余所有人都被钉在原地。
司小南的身影如鬼魅般闪动着，下一刻，便出现在陈牧野身前。
她伸手抓向陈牧野胸前的衣服，用力一扯。
“撕拉——”
衣服的碎片包裹着一张羊皮纸，被司小南抓在手中。
众人都没能想到司小南会忽然变得这么强大。
也没人会想到，司小南会在此刻反水！
司小南在得手后，做出了和因陀罗一样的举动。
她一把抓过身旁的冷轩，整个人缩在冷轩背后，一只手抓着羊皮卷，一只手扣住冷轩的脖子。
“小南！你？”红缨一脸懵逼的看着这个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几年的女孩。
她不明白怎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司小南的声音从冷轩背后响起：“红缨姐......抱歉了，我并不是司小南......”
“看在这几年的情义上，我只带走【湿婆怨】，等我安全离开后，冷轩我也会放他回来的。”
司小南的语气毫无感情，但冷轩清楚地感受到，司小南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在不断颤抖着。
或许她也不想这样吧？是被胁迫了吗？
林七夜皱起眉，隐藏在背后的手掌中，浮现了一个小小的魔法阵。
司小南似乎察觉到了林七夜的小动作，整个人也更加贴近冷轩，完全把他当做了人肉盾牌。
同时，掐住冷轩脖子的手也微微用力。
五个血洞出现在冷轩的脖颈之上，渗出丝丝鲜血。
司小南凄厉的大喊一声：“七夜，不要逼我！”
冷轩轻轻摇了摇头，眼眸之中满是哀求。
韩少云看着此时的两人，他好像读懂了冷轩的眼神。
当年的他，也是这样哀求呓语的。
韩少云拉住了正欲有所动作的赵空城，同样轻轻摇了摇头。
赵空城虽然疑惑韩少云为什么阻拦自己，但犹豫一瞬后，选择了相信他。
至于红颜已经化为人形，头顶龙角......不过，她完全没有看到这一幕。
此时的“小龙女”正紧闭着双眼，捂着脑袋蹲在一旁——她吃冰吃太多了。
随着林七夜散掉魔法阵，司小南探出脑袋，越过冷轩的肩膀，深深的看了众人一眼后，身影再度微微闪动，直接消失不见。
“克莱因”境的司小南想走，在场之人无人能拦得住。
准确的说......有这个实力的人，都没有选择动手。
和她一同消失的，除了还有冷轩与她手中的【湿婆怨】。
红缨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无法接受刚刚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一切都在变好啊......”
正走向冰霜巨人战场的裴观星身边，忽然刮起一阵微风。
一张羊皮纸凭空出现，然后缓缓飘落在他的怀中......
裴观星看着这张羊皮纸，摩挲着包裹着它的那层【无缘纱】，他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
一处偏僻无人的小树林中，司小南带着冷轩来到了这里，松开了对冷轩的束缚。
两人相对而立，皆是沉默不语。
许久之后，司小南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你走吧。”
冷轩并没有选择离开，反而直勾勾的盯着司小南，似乎是在等待着她的解释。
“呵，看什么？期望我告诉你刚刚我所做所说，都是在骗你们？”司小南看着冷轩的双眼，冷笑一声，“别傻了，快滚吧！”
冷轩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走。”
“哼！”司小南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又是一声冷哼，转身就要自己离开。
但冷轩却忽然伸手拉住了司小南的手腕。
司小南的脚步一顿，并未转身：“放手......还是说你不想要这只手了？”
冷轩忽然轻声笑了起来：“你不会这么做的，就像你没有真的把那件禁物带走，不是吗？”
司小南似是被戳穿心事一般，闪电般转过身：“你在胡说些什么？！”
而她另一只空闲的手上，闪烁着阵阵微光，但其上的能量却让人难以直视，好像她真的要给冷轩致命一击一样。
但迎接她的，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冷轩毫不躲闪，直接将司小南拥入怀中。
伴随着这个拥抱，司小南掌心的能量也缓缓消散。
“放开我！”她倔强的说着，但却毫无挣脱的迹象。
冷轩自然也能感受到司小南并不是真的要他放手。
“我虽然没有禁墟，但你不要忘了我的身份，我是一名狙击手，我的目力，你应该清楚。”冷轩小声在司小南耳边解释起来。
“刚刚有一瞬间，你消失在了我面前，那时你明明可以直接离开，或者杀了我。”
冷轩轻轻拍着司小南的后背，抚摸着她的头发：“小南，不要一个人独自忍受着，无论什么都请告诉我吧，让我和你一起分担。”
“你明明也可以直接走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司小南银牙紧咬，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把脑袋埋在冷轩的怀里，双手同样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冷轩！我讨厌你！”
冷轩轻声回应着：“就算你讨厌我，我也不会放手，除非你杀了我！”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这么做的！”司小南抓着冷轩的衣服擦了擦眼泪，站直了身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吃定我了？”
冷轩捧住司小南的脸颊：“你说是就是吧。”
司小南打掉他的“咸猪手”，反过来抚摸上冷轩的脸庞，似是要记住他最后的模样一般。
司小南语气缓和下来，轻声说道：“听话，不要管我了，快回去吧。”
冷轩摇摇头：“不，136小队的大家都会留在沧南。”
“队长和湘南，观星和红缨，七夜和祁墨，他们都有各自的伴。”
“但如果我也回去的话。”冷轩认真的注视着司小南的双眼：“那只有你自己，是孤身一人了。”
“所以由我来陪你，我来和你一起分担，好吗？”
司小南神色复杂的看着冷轩：“冷轩......你还是太小看洛基了，你甚至没有禁墟，如果和我一起......”
冷轩没有让司小南把话说完，再度将她拥入怀中，同时说出了裴观星最近一直在说的那句话：“小南，相信我！”
司小南感受着冷轩温暖的怀抱，忽然“呜呜”的小声哭泣起来。
她明明已经......做好了和洛基鱼死网破的决定，她认为自己再也见不到136小队的大家了。
但是冷轩打乱了她原本的计划：“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温柔啊！你明明可以不用管我的！”
冷轩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司小南，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她。
片刻后，司小南停止了哭泣，声音有些嘶哑：“冷轩。”
“我在。”回应在她的头顶响起，冷轩说话时胸腔震动，让司小南感觉脑袋有些发麻。
“洛基不是简简单单就能骗过的，你要有一个适合待在我身边的身份。”
“你愿意成为我的‘信徒’吗？”司小南问道。
冷轩毫不犹豫的回应：“当然。”
司小南忽然伸出双手，搂住了冷轩的脖颈，她微微踮脚，额头与冷轩的额头相接触。
一道灵魂契约传送进冷轩的脑海中。
但是当冷轩看到契约之上的内容后，他笑了起来。
冷轩和司小南紧紧相拥在一起，额头相抵，轻声念诵着灵魂契约之上的内容：
“司小南......”
“冷轩......”
“无论遇到任何困境。”
“我们绝不背叛彼此，绝不放弃对方。”
“我们彼此依靠，彼此信任。”
“我们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契约永生有效，直至死亡才能终结！”
契约内容念诵完毕，灵魂契约即刻生效。
而司小南则是再度施展“诡计”，一层全新的主仆灵魂契约，覆盖在两人原本的契约之上。
“只有这样才能瞒过去......”司小南解释道。
冷轩环抱司小南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
司小南同样如此。
曾经的司小南，被洛基选中成为暗子后，在136小队获得了真正属于她的灵魂。
现在的司小南被洛基唤醒，短暂的迷失后，在冷轩的怀抱中，重新找到了她活着的意义。
不过......与其说那是灵魂契约，反倒更像是两人的誓词。
而证婚人......其实是有的：被司小南揣在兜里的小ix。
（p.s.除了小ix当证婚人外，还有诸位读者，来，跟我说：我同意这门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