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想玩把大的了？好啊！”
他猛地一跺脚，早已准备多时的最终后手，在这一刻，悍然发动！
轰隆隆——！！！
整个战场的地脉，似乎都在这一刻被强行引动了！
大地开始剧烈地震颤起来！
轰隆隆——！！！
大地活了，在脚底下发疯！
剧烈的震颤让所有人东倒西歪，站都站不稳。
魔域边陲这片烂地，此刻彻底躁动起来。
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黑洞洞的，毫无征兆地张开，把战场上混乱的人影、法宝碎片、甚至没来得及散去的血气，一股脑儿往下吞！
地底下埋着的玩意儿，被林羽彻底引爆了！
这可不是挖几个坑那么简单，是直接撬动了这片区域的地煞根子！
狂暴的地煞气混着粘稠的魔气，搅成了一锅毁灭性的能量浆糊，往上猛喷！
“啊——！！”
“地裂了！救、救命啊！”
“真元……我的真元被压住了！”
数不清的正道修士，脚下一空就掉了下去，连惨叫都发不全乎。
还有的被那混浊的地煞魔气一冲，护体真元跟蛋壳似的碎开，人当场就没了！
混乱！恐惧！像野火燎原，瞬间烧遍了正道联盟的大军。
“稳住！都给老夫稳住！不过是地脉动荡，慌什么！”
星河散人嗓子都快喊劈了，圣人巅峰的威压硬顶着扩散出去，想把这乱糟糟的场面镇下来。
可林羽准备的“节目”，这才刚开场。
地动山摇的同时，半空中，毫无征兆地亮起了好几面巨大的光幕。
光幕亮得瘆人，悬在那儿，清晰地映出了一幕幕画面。
青阳宗的地下血池！
凡人像牲口一样被推进去，哀嚎着化作炼制法器的材料！
画面转得飞快，又变成了几封盖着大红印章的密信。
某些正道大宗跟邪修勾勾搭搭，联手坑害同道的龌龊事，写得明明白白！
里头提到的几个名字，赫然就在天上那群“正道领袖”之中！
“都看清楚了！这就是你们拿命去保的‘正道’！”
林羽的声音冷飕飕的，不大，却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不管是正道还是魔道。
“这就是你们喊打喊杀的‘替天行道’！拿凡人的骨头铺路！踩着同道的尸体往上爬！”
“青阳宗那点事儿，算个屁！在场的各位，谁敢摸着良心说自己手上是干净的？！”
“你们头顶上那些大人物，圣地长老，狗屁宗主！把你们往前推，当炮灰！他们自个儿呢？躲后头等着捡便宜呢！”
“都他娘的把眼珠子给我瞪大了！看清楚！这就是你们卖命换来的真相！”
光幕上的画面还在放，一幕比一幕扎心。
底下那些普通的正道修士，脑子嗡嗡响。
“不……宗主他……他怎么会……”
“那……那是失踪的张师兄？他不是去秘境了吗？怎么会……”
“假的！肯定是魔头搞的鬼！惑乱军心！”
有人不信，有人吓傻了，更多的人，是懵了，是动摇了。
从小到大听的道理，一直信奉的东西，在这些血淋淋的玩意儿面前，哗啦一下，好像要碎了。
“胡说八道！妖言惑众！”
剑老脸皮抽搐，气得不行，抬手就是一道剑气劈向光幕。
可那光幕外头有层看不见的力场护着，剑气划过，就起了点波纹，画面屁事没有。
“哟，急了？戳肺管子了？”林羽扯了扯嘴角，“别慌，后面还有更劲爆的。”
他话音刚落，玄冥那边动了。
暗影楼的情报网，把一些更隐秘、更要命的黑料，直接点对点地用传音送进了某些正道联盟中高层的耳朵里。
这些料，直指星河散人和剑老本人，还有他们背后的圣地！
未必能让他们当场反水，但怀疑的种子，猜忌的毒刺，算是扎扎实实地埋下去了。
“肃静！全力进攻！休要被妖言所惑！”
星河散人脸黑得能滴出墨来，心里的惊怒几乎压不住，只能强行下令。
再不打，军心就真要崩了！
“前军！不惜代价，冲破魔阵！后队跟上！谁敢后退，斩立决！”他眼里凶光毕露。
命令传下去，被顶在最前头的那批小门派修士，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绝望，还有被出卖的愤怒。
傻子都看出来了，他们就是炮灰，用来填魔头陷阱的！
“凭什么让我们去死！”
“老子不打了！这他妈就是送死！”
终于有人扛不住了，嘶吼着扭头就想跑。
噗！
一道快得看不清的剑光闪过。
带头跑的那修士，脑袋咕噜噜滚出去老远。
出手的，是无双圣域的一个执法长老，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冷的吓人。
“临阵脱逃者，杀无赦！”
血淋淋的场面，震住了不少人，但也把更多人心里的那点火彻底点爆了。
往前是死，往后也是死！
那种被逼着走向绝路的怨恨和悲凉，跟毒气似的在军阵里扩散。
就在这时，一些原本信念还算坚挺的正道修士，猛地觉得不对劲。
体内真元莫名其妙地开始乱窜，好像失去了什么支撑，力量哗哗地往外泄！
噗！
有人当场喷出一口血，整个人萎靡下去。
信仰崩了！
他们赖以为基石的正道信念，被林羽刚才那番操作彻底搅碎了！信念一垮，力量自然跟着垮！
“机会！”林羽捕捉到了这一瞬间的变化，“巴赫！玄冥！莫凡！青鸾！给我冲垮他们那些软脚虾！”
“吼！”
巴赫兴奋地大吼，带着血煞卫，像烧红的烙铁捅进牛油里，狠狠扎进了正道联盟阵型里那些明显混乱、迟滞的区域！
玄冥和黑风域的刺客，更是如鱼得水，专门找那些信仰反噬、实力大跌的正道修士下手，一杀一个准。
莫凡的幻境也跟着变了，不再追求大范围杀伤，而是精准地笼罩住那些心神不宁的家伙，让他们彻底疯魔，对着自己人刀剑相向。
青鸾一声凤鸣，凤凰真火铺天盖地，专往士气最低落的地方烧！
魔道这边的反扑，一下子变得无比凌厉，无比高效！
与此同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阴冷、绝望、暴虐的气息，从魔域深处悄然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战场。
这气息，勾动着人心底最阴暗的角落，让那些本就摇摇欲坠的正道修士，更加烦躁，更加恐惧，更加绝望。
这是那位一直没露面的魔道之主，在暗中推波助澜。
“顶不住了！撤！快撤！”
“长老！我们被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