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谢谢你。”季嘉懿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再拖了，不再犹豫，上车。
“你要回家？”他问。
她才恍然发现自己没有说地址：“对啊，我要回家，麻烦你送我去汽车站吧，谢谢。”
“你家那里的？”他假装不知道，开口问：“现在几点了？”
“n市。”季嘉懿现在满脑子是刚刚于焕芸的话，无心考虑他话中的意思，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不到九点。”
“那你回家还有车吗？”
车？
季嘉懿一愣，她刚刚只顾着着急了，还真把这回事儿给忘了。
“应该有吧，我也不清楚，没有坐过最晚班的车。”
“嗯，要不要吃点东西？”从下午她回来，就开始忙着往医院跑，晚饭还真没来得及吃上一口。
季嘉懿摸摸肚子，摇头：“不用了，去汽车站吧。”
她今天一天没吃饭了，唯一吃得东西就是在车上吃的那块面包，还有刚刚在清韵阁吃的点心，但，她此时一点都不觉得饿。
“嗯，那你先休息会儿吧，到了我叫你。”他始终没有转头看她，目光落在前方道路上。
“谢谢。”季嘉懿的确有上车就想睡觉的习惯，闭上眼睛，也不再说话。
只是，等到她是睁开眼睛时，发现已经没了旁边的华灯璀璨之景，明亮的路灯下，前方道路有几辆私家车疾驰。
“这是哪？”她还是因为感觉过了很长时间，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才忍不住睁开眼睛的，但这一看，整个人愣住了：“这是……高速？”
他们什么时候上了高速路？高速口不都要有收费站吗？她为何毫无感觉？
明明感觉没有睡着，为什么却什么都不知道？
季嘉懿有些着急了：“你不要闹了好不好，我真的有事情！你放我下去，我……”
“我送你。”他还是那句话。
季嘉懿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我求求你了，你放我下去好不好？我家里真的有事，我要回家，我真的没有时间跟你闹了，我求求你了……”
“嘉嘉，你冷静一下。”郝靖宇单手开车，一只手划开手机，递给她：“你自己看。”
季嘉懿吸了吸鼻子，还是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就瞪大了双眸，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我……”
手机上清楚地写着a市通往n市的车次，和发车时间。还有a市通往她家所在县城的车次和发车时间。
“你也看到了，是真的没有车了，别哭，我送你。”
“你送我？”季嘉懿目光迟疑地看向车窗外，她是路痴，并不确定这是去往哪里的路。
“嗯，你在休息会儿，等会儿到了叫你。”
季嘉懿知道除了让他送自己，已经毫无办法了，点点头，不再说话。
他应该不会骗自己的吧？
季嘉懿真的很困，也很累，昨天因为因闹出那事儿，昨晚并没有休息好，今天又跑了一天，她是真的累了。
郝靖宇开车到了他们镇上时，发现她已经睡熟了。
“嘉嘉？”虽然不忍心叫醒她，但怕她醒了怪自己，郝靖宇还是伸手推了推她：“到了，嘉嘉醒醒。”
“啊？”季嘉懿睁开眼睛时，还有些懵，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要去哪？”他虽然已经让郝一查了她的住址，但贸然送她回家，还是不太好的。
“去我姥姥家！”季嘉懿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这才发现已经到家了：“再往前一点有一个十字路口，往右拐……”
既然已经到这了，那就当他是司机一次吧。
季嘉懿此时的脑子，属于空白状态，根本忘记问他为什么知道自己家在哪了。
“谢谢，郝先生就把车停着吧，前面就到了，路不好走，我自己过去。”
“那你路上慢点。”
“嗯，你也是，拜拜，今天谢谢了。”季嘉懿丝毫没有这么晚了赶人家走不太好的觉悟，挥挥手，拿上自己的包直接下车。
“对了，郝先生记得不要忘记帮我转告我学弟。”
“好。”
郝靖宇眼神闪了闪，并不急着离开，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前面路口。
……
“姥姥。”季嘉懿来到于老太太家，看到里面灯火通明，心中不由得又是一紧，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有趴倒在地上。
“静静回来了？”于焕芸听到声音迎出来：“你怎么回事儿，手机还关机了，还有你怎么回来的？”
“我……”季嘉懿一噎，她怎么回来的？
“妈，我先去看看我姥姥了。”
“姥姥？”季嘉懿跑到屋子里，彻底傻眼了。
床上老太太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床前围了很多人。
她的小姨半坐在床前，手里端着一个白瓷碗：“娘，你别闹了，你就吃点东西吧，你说你闹成这样，你让我们怎么过呀？娘，你不是最体谅人了吗？你也体谅体谅我们，别闹了，赶紧吃点东西好不好？”
明显的说话带着哭腔。
让季嘉懿又是一愣，上前两步，试探性地开口：“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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