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aj逞强地猛吸一口,不适感更强烈了,于是夹在手里,没再餵进嘴。拿烟的手往院子里点了点,问:“这里面还开工的啊?”
金牙啊了一声,说:“不开工我们吃什么呢。”
aj说:“也是。”
金牙低头瞥了阿尔法一眼,“你这狗不太听话,揍一顿、饿一餐就好了。”
“还好吧。”
阿尔法开始撕咬他的裤子,aj无奈,只好告退:“先走了,它呆不住。”
金牙意味不明地呵呵笑。
aj拽着阿尔法离开糖厂,大概出了十来米,回头,金牙还在原处目送他。aj一哆嗦,直到转过弯,才把菸头丢地碾灭,深深吸气,往家里走。
院子里空无一人,让阿尔法自由后,aj就近坐到那张躺椅上,浑身发软,像低血糖反应。
“aj?”
有人叫他,aj听觉从耳鸣里渐渐恢复,视线也从晦暗变回清明。游征站到了他跟前。
游征弓身瞧他脸色,“你咋了?”
aj扭头躲开,一抹额,指腹沾满凉汗,他心虚地说:“有点低血糖。”
游征让他等等,返回厨房端出一杯温糖水,命令他喝下。片刻后,问:“好点了吗?”
aj点点他,紧紧捏着杯子。
“哥,你找我有事?”
游征提起做亲缘鑑定的事,劝说:“仇家说不定几时杀到门口,趁还有时间,抽空去做了吧。拖得越久越煎熬,帮她了却一桩心事也好。”
他已做好aj拒绝的准备,精心备足游说台词,哪料到对方机械点点头,说:“好。”
游征愣了愣,“你同意了?”
aj虚弱地笑笑,“就是验个dna而已,又不是放血割肉。”
他的干脆里透着怪异,究竟哪里出了偏差,游征百思不得其解。但好歹aj同意,他也算完成任务,很快把那抹疑云拂开了。
*
甘砂一向速战速决,立刻约了下午检测。午饭过后,驱车和aj一块返回城区。aj不知道是激动或紧张,午饭没什么胃口。
一路无话,来到一个遗传医学鑑定机构。
表明来意后填表,工作人员来提取他们的唾液。採集棒在口腔刮擦,不到一分钟完成全过程。结果报告十个工作日后出来,甘砂选择邮递方式,地址写了游征家。
即将离开前,甘砂看向aj,本想叫他在外面等下她,嘴巴动了动,终究没迈出生分的一步。
“请问,如果检测人无法亲自到场,直接把样本送来可以么?”
aj闻言愣了愣。
工作人员把採集棒收整好,耐心地说:“可以啊,只要保证上面含有检测人的dna就可以,血液啊、唾液、带毛囊的头发都可以。”
“好的,谢谢。”
甘砂示意aj,两人一块离开鑑定机构。
aj出奇的沉默,也许是即将形成的新关系让他局促不安,这个大男孩脸上第一次有了复杂的表情。
返程赶上晚高峰期,红灯特别磨人,甘砂食指不耐烦地敲击方向盘。
“咳——”
有人下意识清了清嗓子。
甘砂扭头,冲着副驾座:“嗯?”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甘砂稍一愣怔,浅笑:“承允,承诺的承,允许的允。”
“甘承允?”
“章,立早章。我随母姓,弟弟随父姓。”
“哦……”aj品咂着,先是手肘搭着窗沿,又不适地放下,欠身挑整坐姿,像虱子上身的猴子,坐立不安。最后看向甘砂,丧气道:“有点土啊。”
“嗯。”甘砂笑,“还是aj洋气。”
aj嗡嗡唧唧几声,两手指尖对在一起,互相点动,每对手指都像苍蝇搓手。
绿灯放行,前方大货车开出挡风玻璃视野,夕阳铺在两人脸上,出现相似的彤红色。
aj的“苍蝇搓手”终结在手机铃声里,他接起,是戴克打来,问今天有没见过阿尔法。aj如实说中午一块回来就下鸭场玩了。
那边说好,正欲挂电话,被他追截,问怎么了。
“没事,回来再说。”戴克匆匆挂了电话。
☆、第四十一章
暮色四合。
戴克几人站在地坪中央,凑一块不知在商量什么。aj迫不及待跳下面包车,大步过去,“戴叔,发生什么事了?”
戴克鬍子拉碴,本就让他看上去比其余人沧桑,而现在眼神比往日深沉,aj大感不妙。
砰的一声,甘砂合上车门。戴克等她走近才开口,说:“阿尔法不见了。”
甘砂愣了愣。自从金莉凭空逃脱后,“失踪”这类词对她有种不真实感,像是有人开的玩笑。
“会不会是、出去玩得忘了回来?”她试着假设。
戴克摇头,“往常这个点已经吵着要吃饭,而且小白看了监控,没有出门。”
“aj说阿尔法中午下鸭场逛,都找过了?”
游徵答:“喊了一圈,听到早该回来了。”
“有没有什么监控死角的出口?围墙上狗洞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