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道的人群在卡庇托山脚下结束了,因为再望上是神庙的禁地。当游行的队伍来到朱庇特·卡庇托里努斯神庙前的纪念碑下时,图拉真勒住了马。
近卫军长官克伦塞茨热情地迎了上来:“欢迎你,得胜的将军!”
“见到你很高兴,克伦塞茨,皇帝他人还好吧?”图拉真道。
“卡图路斯一定已经和你说起过了吧。”克伦塞茨朝大祭祀瞥了一眼,道,“皇帝陛下前不久刚染上了热病,恐怕最近几天都无法见客。”
“无法见客?有这么严重吗?”图拉真道。
“御医认为对这种具有传染性的疾病,最好小心为妙。”克伦塞茨道。
图拉真想了想,道:“那什么时候我可以觐见皇帝陛下?”
“现在我们还无法确定具体的时间。不过等到皇帝陛下的身体一好转我会立刻通知你。”
“一定要让我第一个知道。”图拉真强调了一下。
“明白了。”克伦塞茨微笑道。
图拉真正要朝军营方向走去,克伦塞茨在他身后叫了一声:“对了,图拉真,请等一下。”说着,他快步跟了上来。
“由于皇帝无法亲自理政,朝野上下都人心惶惶。阿维尼乌斯已经几次来打探过皇帝的病情。我担心他会有什么举动。”
“阿维尼乌斯?”图拉真笑道,“不,不,或许他并不是一个可靠的同盟者,可是他对皇帝是绝对不敢有任何企图的。”
“可是我得到消息说阿维尼乌斯正秘密召集他的心腹:尼基—叙利亚的图利乌斯?德西摩斯和达契亚的普布利乌斯?提比略赶赴罗马。”克伦塞茨忧心忡忡地说道。
“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图拉真道,“阿维尼乌斯和他的心腹们每隔两年总要聚会一次。这几乎是罗马人人皆知的事。”
“可是我敢对马尔斯发誓,你一定不知道德西摩斯和提比略带来的随从的人数。”克伦塞茨道。
图拉真停下了脚步,道:“有多少?”
“每人各带了两个军团。”
“两个军团?”图拉真惊道,“这已经是参加战争的规模了。他们为什么要带这么多人?参加一个派系的会议应该没有必要带这么多人的。”
克伦塞茨耸耸肩道:“所以我觉得其中有让人不得不提防的地方。”
“你的近卫军有多少人?”图拉真问道。
“全员加上预备队只有两千人不到。”
“那如果阿维尼乌斯想要作乱的话,那你是绝对抵挡不了他的喽?”
克伦塞茨点点头道:“加上他自己的卫队和附近听命与他的军队,在十天之内,他的军力将达到6个军团之多。到时候,除了正规部队外,没有人能够阻挡得了他。”
“而这附近的正规部队……”
“除了你——图拉真,就再没有其他人了。”克伦塞茨道。
图拉真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说道:“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办,克伦塞茨?”
“在他行动前,我们不宜轻举妄动。免得给人落下话柄反咬一口。”克伦塞茨想了想道:“你手中有几个忠于你的军团?”
“6个。其他的都是临时徵调的。”
“我的建议是:先把这些徵调的解散回原籍,这样既让罗马的人民安心,也令阿维尼乌斯无机可乘。而你的直属部队可以暂时以修筑水渠为名调到卡尼撒斯山附近,那里离罗马不远。”
“卡尼撒斯山?那儿离罗马城有一天办的路程。”图拉真道。
“可那是现在可以安顿他们的最近的地方,如果万一有什么需要召唤,也能来得及赶来。”克伦塞茨顿了顿道,“当然,如果你有把握那些已经习惯了涅尔瓦民主措施的罗马市民们能够容忍你将大军留在罗马城里,那是最好的办法了。”
一阵沉默后,图拉真点点头道:“好,就照你说的办吧。”
克伦塞茨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道:“非常感谢你的合作,事后我会向皇帝陛下禀报你的忠诚的。”
图拉真点点头道:“那好,一切就拜託你了,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告诉我。”
克伦塞茨热诚地点头道:“言辞真的无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图拉真,皇帝陛下现在没有办法亲自处理这些事,只能靠你们了。”
“我会尽我所能。”图拉真微微一笑。
克伦塞茨行了礼,正要告辞,图拉真喊住了他:“如果我不告诉你我的军团将领的名字,你怎么找得到他们?”
克伦塞茨一拍脑袋,责怪自己道:“看来我已经忙糊涂了。”
图拉真就把他的军团将领的名字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克伦塞茨接二连三地表达了谢意,即使离开之后,仍然不时回过头递过来表示敬意的注目。
刚才离开他一段距离的副将走了上来:“有情况吗,将军?”
图拉真轻松地笑了笑,道:“一切都交给我们的近卫军长官了,我们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