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卯,宁夏大雨、地震。
蒲州万泉县旱,飢,诏发廪赈之,户九千三百三十七,给粟、麦一万二千七百三十九石。
辛巳,命西平侯沐英率陕西属卫军士城岷州,置岷州卫镇之,又置碾北卫指挥使司。
癸未,置宁山卫指挥使司。
甲申,岁星犯牛宿。
乙酉,工部奏:“诸王国宫城纵广未有定制,请以晋府为准,周围三里三百九步五寸,东西一百五十丈二寸五分,南北一百九十七丈二寸五分。”制曰:“可。”
戊子,敕秦相府官曰:“王府设官,本古之道,然古者惟以文章之士匡辅诸王。朕封诸子,兼设武臣于相府者,盖欲藩屏国家,御侮防患,无事则助王之治,所以出则为将,入则为相。今靖江相府官与指挥耿良不协,甚有欺凌指挥之意,由是命武相有警则出而为将,护卫指挥副之归,则勿与金榖、刑名之事,军务则文武议之,无事则导王以善。或中书省文移,有乖朕意,尔即如敕行之。”
庚寅,秦相府奏请王府救获日月薄蚀之礼。礼部议曰:“周礼,鼓人救日月,则诏王鼓。《春秋传》曰:‘非日月之眚,则不鼓。’书曰:‘辰弗集于房,瞽奏鼓。’自古日月之灾,自天子至于庶人,皆不遑宁处,则亲王亦当救获,但王府崇严之地,百官会集而鼓,于理未宜。今议:凡遇日、月食,亲王止于露台行礼,不鼓,其大小官员则鼓于布政、按察二司。”从之。
辛卯,西安府华州蒲城县、同州郃阳等县旱,命蠲其租。
壬辰,赐北平、辽东等五都指挥使司属卫军士冬布、丝绵等物。
置弘农卫指挥使司。
癸巳,皇第四孙高炽生,今上嫡长子也。
丁酉,命禁谪戍人不得上封事。时官吏军民犯法谪戍边及输作屯种者多上封事,以希进用,考其言皆虚诞无实,故命禁止,俱不得上封事,陈情建言及借用有司印信,违者皆坐重罪。
己亥,遣光禄寺少卿徐英以茶、纸、衣服往罕东市马,得马四百六十九匹。
遣广东布政使赵孠坚赍诏谕故元丞相驴儿于应昌,曰:“天应恶盈而好谦,喜生而恶杀,此亘古今之明训也。曩古,天更元运之时,卿率步骑,着坚贞之节,捍御边陲,今已十一年矣。尝遣人通问,未得报音,故再遣人诣所在,以御寒之衣赐卿,卿能受赐,安处塞上,以脩后嗣之福,岂不智人也哉?朕言至此,惟卿以智量之慎,毋为遇者所迷。书云:‘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惟顺理则吉,卿宜审之。”
是月,苏州、松江、扬州、台州四府海溢,漂民居,人多溺死者,诏遣官存恤之。
八月庚子朔。
辛丑,赐羽林等卫军士十万七千六百余人麦,凡十六万一千四百余石。
壬寅,遣官祀历代帝王。
癸卯,祭太岁、风云雷雨、岳镇、海渎、山川、月将、城隍诸神,遣官祭旗纛。
丙午,岁星犯房宿。
丁未,遣官释奠于先师孔子。
戊申,祭大社、大稷,祝文与春祭同,但改“告祀”为“报谢”。
以前刑部侍郎顾礼为户部侍郎。
置凤阳中、右二卫指挥使司。
甲寅,高邮州献白兔。
乙卯,平凉府华亭县雨雹伤稼,诏免其税。
辛酉,夕月。
壬戌,乌思藏故元赏司巴司徒公奇扎思及监藏巴藏卜等遣酋长阿由来朝,贡方物。
西平卫指挥佥事撒儿扎拜、百户巴麻、完者帖木儿等来朝,献马及甲冑等物,赐衣钞有差。
丁卯,诏苏州诸府濒海居民被风潮者,官为赈济之。
戊辰,赐京卫军士绮罗、绫帛等物。
己巳,以工部侍郎朱瑛为尚书。
是月,免应天、太平、镇江、广德诸府州秋粮。诏曰:“朕昔率兵东渡大江,姑孰、金陵、京口、宣城、广德、徽州、长兴、安吉、宜兴、江阴相次来附,不逾三年,尽入版图,当时四方豪杰相为雄长,殊声异教,自非吾民供亿之勤,朕亦岂能平祸乱,一寰宇而为天下主?今祸乱已平,朕居大位十有一年,尝念尔民其劳久矣,虽我子孙亦当累世不忘,故特尽免今年田租,以宽民力。呜呼!兴王靖乱,肇福天下,念我良民既劳于先,必报于后,故兹诏谕,其悉朕怀。”
赐靖州卫军士米、钞,凡米三千五百石,钞一千四百锭有奇。
遣使赍诏往金山,谕元将纳哈出曰:“人生天地间,能观天地变化之机,知时识势而不失者,乃为杰丈夫。古人有云:‘活千人者,其后必封。’尔为元臣忠则忠矣,何苦违天道,眛人事,而失德若是耶?昔者,尔被获于江东,朕特纵尔归,此朕顺人心而生全尔也。大抵人蹈患难者,孰不欲脱患难而全其身,当时尔在俘囚之中,果愿死乎,生乎?若以此心度之,则必不敢肆其残忍矣。凡两军之间,有力不及尔者,被尔拘囚之,尔能以己之受患欲脱之心推及俘囚,尔必大昌,福及后嗣矣。尔乃不能以己心推之,尽杀弗顾,如去年冬尔将兵寇我辽境,回军之日,弃卒多矣,朕皆生全之,未尝轻杀一人。曩者,万户黄俦奉朕命而往,岂俦之所愿哉,实由朕命,不得已也。且其人尝有恩于尔,何期尔不思好生恶死之情,一旦杀之,尔之患难为俦所生,俦之身为尔所杀,人可欺,天不可欺,天心监尔祸将归焉。今尔与朕守边将士旌旗相望,略较胜负,彼此相当,矢石之下,罹害者众,然已往之事不咎,未来者可不思乎?自今已往,若能通一介之使,雪前日之愆,朕亦不较,不然,必致生缚。于此之时,何面目以见朕?谕至,其审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