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的布面?绣着?黄丝, 勾勒出鸳鸯的喜庆图案, 轿顶的四角坠着?暗黄色的流苏, 明明没有风, 却在轻微摇摆。
也不知是姜婵走对了路线, 还是它自己突然跑出来。
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姜婵眼前。
她没有丝毫犹豫,握紧手中的不问,便撩起轿帘进去了。
轿内空荡, 一个人也没有。
内里?空间不似外头?, 十分宽敞, 坐下?五六人也绰绰有余。
然而奇怪的是,杨林的夫人久久不来。
姜婵才刚坐下?,喜轿便左右晃动, 腾空而起。
慢悠悠地往前动了起来,如幻境中所看的一模一样。
分明四下?无人, 分明没有轿夫,喜轿却晃悠悠地在往前进。
姜婵透过朦胧的窗纸看去。
恍若有人影投射下?来,好像真的有人在抬着?这顶轿子,还伴随轻微的上下?颠簸。
姜婵暗自不动,猜测着?目的地或许就是他们口中的古神像。
思?绪间,花轿骤然停下?,猝不及防,甚至险些将姜婵摔下?。
她稳下?身子,凝声去听?外头?的动静,一片寂静。
小心翼翼地用不问挑起轿帘,姜婵落了地,只见花轿四周遍地鲜血,瀰漫着?浓烈的腐臭。
浓雾不再,这些天无穷无尽的古林如今有了尽头?。
姜婵站在一片血泊之中,望向眼前破败的庙宇,灵力在刀上流转。
她悄然走进。
姜婵在心底设想过许多可能性。
古神像中孕育着?邪神,会将前来此?地的男男女女尽数吞噬,又或者会迷惑人心,残害自我。
她想了许多关于古神的可怕猜测,并一一做好了防备。
却不曾想,看到的竟是这般画面?。
姜婵望着?眼前,愣了神。
似乎原先?是有一座古神像在这的,只是现在……
姜婵撇了眼掉落在地面?的神像头?颅,就像是真的将人撕扯,大片大片的腥臭血液溅射状地铺满了整座庙宇。
这算是什么?情况……
姜婵明显有些错愕。
一切古怪,这古神像分明就是源头?,然而如今,却被人这样毫不留情地斩首。
倏地,身后?一阵波动。
姜婵瞬间提起不问,转身防御。
当————
尖锐的,刺耳的摩擦声。
许久未曾动手,不问丝毫未逊色,坚硬无比,那人轻咦了一声。
随即便是一声调笑:「我还以为,一定能将其砍断呢。」
听?到这分外熟悉的声音,姜婵瞬间浑身冰凉。
她抬眼,对上那双盈盈双目。
「……司泺。」
来人赫然便是占着?桑昭身子的,妖神司泺。
听?她唤了自己名讳,她惊奇地挑起眉头?,后?退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司泺认真地将姜婵从上至下?扫了一遍:「你知道了?是他?他跟你说?的?」
这个他,二?人心领神会,指的自然是司悯。
司泺的神情倏地变得凶恶:「你是他何人?上次他救你我便想说?了,他不是飞升逃跑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那样的一个胆小鬼,不是放弃了这个修仙界了吗?既然这样,我要毁了他,他又做什么?要回来?!」
司泺作为妖神,早已活了百年?之久,好似不再在意司悯的离开,眼下?却又这般疯魔。
姜婵没有回答她,只是望了望不远处神像的头?颅:「你干的?」
不仅仅是古神像,古林这堆积着?大量的鲜血,想必是杀了不少邪祟。
司泺歪着?头?,笑得邪气:「圣屿殿的人情报有误,误导我来这脏乱不堪的地方,自然应当尽数杀了。」
姜婵默默思?考着?她的话。
「你不会,也是来寻道心的吧?」司泺眯起眼睛,望向她,「当初咸宁越寒宫,若不是我慢了一步,那个碎片理应也是我的,怎么?,是谢枕流替你吞了那枚道心?」
她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姜婵便是当初飞鸿剑派的少主,她只当是别人替她挡了灾,才能安然地站在这里?。
姜婵声音森然:「你找死。」
不再多言,二?人利器相接。
不问叫嚣,灵力迸溅,刀法行云流水,直将司泺打的连连后?退。
桑昭的身体太过娇弱,从小未曾修炼,就连灵力也不够用。
若是放在平常,在妖神之力的衬托,也算得上强劲。
但如今对上修为攀升的姜婵,便是完全不够看。
司泺脸色铁青:「你化神了?」
不等?她震惊,姜婵一刀砍落她手中武器,噹啷一声脆响。
司泺再抬眼,泛着?森然冷意的不问已抵在她脖颈。
「呵…」
司泺有恃无恐冷笑道 :「你要杀了我吗?」
「剑尊都无法做到的事,你以为你能做到吗?」
她指着?额侧:「我是永远不会死的,你杀死的,不过是这个小姑娘而已,你要动手吗?」
只姜婵犹豫的那一秒,无边无际的黑色灵力四溢而出,将姜婵重重裹挟。
恶念化作的灵力粘稠厚重,无论不问怎么?砍都纹丝不动。
她被黑暗包裹,五感自封,陷入了一场无边的清醒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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