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君在淮县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带着方天俸去了百味食铺躲雨。
「这是你的玉佩。」
她掰开方天俸的手指,强硬的将玉佩塞到他的掌心。
「你拿好,回杨柳村也可以,去江南也行。」
方天俸清楚的看到了她指尖的伤口。
「这是?李掌柜弄的?」
「你想多了,我可是我爹最疼爱的女儿,他怎么可能弄伤我?」
「外面雨大,你今天便待在铺子里吧,」李湘君要钥匙给他,「后面的房间每天都有打扫,你可以住那。」
「我相信你拿着钥匙,也不会做出有损铺子的事情的。」
方天俸攥紧玉佩,突然开口,「你要嫁人了?」
「没有,」李湘君不想多说,「我没有要嫁人。」
「你别管那么多,这事跟你无关。」
她的态度比起之前软化了一些。
方天俸抓住她的手臂。
屋内没有点灯。
只有不时划过的闪电能照出点光影。
他看到李湘君眸中的泪光。
方天俸皱眉不解,嘶吼出声,「你究竟在瞒着我什么?」
他的头脑昏沉发木,整个人的思考能力直线下降。
「我做不到跟你一样那么洒脱,可以把什么东西都忘掉。」
他按着李湘君的肩膀。
努力的凑近去看她的面容。
「方天俸!」
语调虽凶,却没什么气势。
黑夜让她不必那么拼命的掩饰自己,少了几分剑拔弩张的气势。
方天俸脑袋里一团浆糊。
他捧住李湘君的脸。
「方……」
方天俸吻了下去。
他的唇炙热滚烫,带着一腔孤勇的气势。
李湘君『唔』了两声,双手紧握成拳,在快要砸到他的时候手指一松停在半空不动。
方天俸箍紧了她的腰肢。
脑海中一直紧绷的弦突然一松。
李湘君整个人跌入了对方怀中。
以她的力气分明可以轻松挣脱,但在她犹豫分神的时候,方天俸已经搂紧她一路朝后院走。
后院的房间,方天俸曾经睡过。
自他走后,房间里面依旧纤尘不染。
方天俸的额头有一点热意。
他仰躺在床上,因着怀里的人重量重重的跌在床上。
李湘君下意识随着他的动作扑了下去。
房门被风一吹,『哐』的一声重重的摔到合上。
方天俸下意识捂住李湘君的耳朵,而后嘴唇贴了上去。
李湘君的耳朵被他吻的滚烫。
纵然从前恩爱,但她们却从未有过如此亲热的时候。
这感觉很是陌生。
但因为对方是方天俸,李湘君又觉得无比熟悉。
方天俸丝毫都不老实。
房间里一片混乱。
李湘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方天俸带着滚到了软垫上。
暴雨如注。
她一夜未归。
方天俸只觉得自己的额头疼的像是有人不停的拿锤头在敲击,他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双眼挡住阳光。
「呦,醒啦?」
孙大夫没好气的声音传到耳中。
方天俸放下手臂,在看清旁边的人真的是孙大夫之后,他讶异出声,「孙大夫?怎么是你?」
「不是老夫还能是谁?」
孙大夫将药碗放在他的旁边,「既然醒了,就把药喝了。」
方天俸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孙大夫?我是怎么回来的?」
「昨儿早上,有辆马车送你回来的,」孙大夫将药碗朝他的跟前推了推,「快喝了,等药冷就损了药性。」
方天俸翻身就要下床,「孙大夫,劳烦你跟赵兄说一声,我要去一趟淮县。」
「你等等,」孙大夫开口呵斥,「我不管你去哪,你把药喝掉。」
方天俸急急忙忙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用袖子擦了下嘴就要冲出去。
他虽然因为连续赶路,又淋了雨,导致他当时有些高热。
但他高热并不严重,当时的记忆依旧清晰。
「你出门之前,先去找一下赵战,」孙大夫在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出声,「他叮嘱老夫,等你醒了跟你说一声。」
「我这就过去。」
方天俸匆匆忙忙的就要出门。
「方公子,小心小心。」
正好端着碗热鸡汤进来的秦妈差点跟他撞上。
「秦妈。」
「方兄,」赵战和月娇娇相携而来,「去江南的马车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想什么时候启程都可以。」
「赵兄,我还有件事没办。」
月娇娇轻声开口,「李姑娘已经跟我告了假。」
也不知道方天俸去淮县的时候跟李湘君发生了什么,会让对方直接从淮县雇了辆马车把他送回来,自己连面都不露。
车夫给了月娇娇一封李湘君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