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油门点火,他单手控方向盘,直接不顾身后还在修补油箱的工人,直接把赛车开出赛道。
引擎声轰隆,沈囿脑子宕机了会,回过头,只看见方哲在路边站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头盔位置没戴正,沈囿伸手扶了扶,听见他冷淡的声音,
「别动。」
心有余悸,沈囿事后回想,刚刚他们接吻,是所有人都看见了。
沈囿弱弱回:「好。」
祁禹时单手伸过来,扣住她赛车头盔下的环扣,一手扯过她安全带系好,沿着刚刚的路回山顶别墅区。
他这会开得并不野。
沈囿透过头盔玻璃看他,轻轻叫他,「祁禹时。」
赛车服拉链拉到头,男人侧脸轮廓稜角分明,皮肤冷白,碎发漆黑,额角有汗,微睨着眼,窥不清什么情绪。
心底情绪复杂,沈囿不知该怎么说起今天的事。
她试探着问:「你今天还好吗?」
「怎么?」疏冷一声,他皱了皱眉,没什么耐心听一般。
心底闷闷的,沈囿抿唇淡淡朝他笑了下,「没事。」
「就是好想你。」
搭方向盘上的手指半曲,银戒折射冷光,祁禹时「嗯」了声。
眼睫垂下,沈囿轻轻问,「刚刚,我们被看见了,好多人讨论,不会有事吧?」
「你管他们。」依旧是冷淡一声,压不住戾气。
汽车沿着弯道驶进别墅区,沈囿戴着头盔,热得不行,隔了一层玻璃,声音也闷闷的,「我不在意,是你,我怕哥哥被人说。」
「谁敢。」低嗤了声,他今天总是带着锋利,「让他滚我面前说。」
赛车停靠在露天停车场。
沈囿顿了顿,心底情绪难言,有心酸难过,又有为他而不可抑制的心动,当着那么多人面吻她,是承认她吗。
伸手摸头盔环扣解。
祁禹时伸出手,拇指压她下巴,往下一按解开,新鲜空气涌入。
取下头盔,解安全带,沈囿跟着他下车。
刚一下车就看见紧随其后的方哲从车上跳下来,还没消化完这消息,仍是不可思议,追问:「不是……二哥,你们来真的啊?」
「哥哥和妹妹。」他思考了会,说了句石破天惊的话,「乱/伦啊!」
「找死。」
扯掉黑色皮质手套,祁禹时掀了掀眼皮看方哲,冷冷一句。
立刻捂住嘴,方哲投降,自动噤声,「我错了,二哥。」
傅青森和陆朝逸他们跟着后面一两侧过来,身后一路车灯,参加聚会的人都回来了。
矮松上挂着彩灯,花园里流水潺潺,月明星稀,夜风微微泛冷。
沈囿缩了缩手臂,她注意到赛车轮胎的磨损,刚想开口问。
就看见陆朝逸黑着脸走过来,「祁爷,你这车胎要磨爆了吧。」
「油箱也不打算修,是让这车准备报废?」
「别他妈废话。」冷冷一声。
陆朝逸拿起熟练的取下备用车胎换上,「行,我就是爱犯贱。」
…
乐队重新开始演奏,庭院里灯光迤逦,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借着微醺的酒意互相搭讪,有的跟随音乐节奏开始缓慢的跳舞。
糕点和食物的香气充盈鼻腔,谈话间都是轻松愉悦的氛围。
从别墅二楼往下看,有股子纸醉金迷的意味。
室内灯光呈暖色调,只有些亲近的朋友,这里面对外不开放。
几人围坐水晶桌玩扑克,谁输了谁喝,酒瓶摆了一圈,方哲兴致最高,在这儿龇牙咧嘴的看一眼牌,看了又说我要赢,结果一轮下来还是输。
一连喝了三杯酒,陆朝逸都没脸看他,骂,「傻逼。」
方哲脸都红了,「陆朝逸,你说谁呢!反弹。」
陆朝逸白了他一眼,继续洗牌。
傅青森在旁关了电脑,也加进来,和他们一起玩。
方哲就爱吹牛,「青森哥,我跟你说,玩这个我可厉害。」
「比我祁哥都厉害!」他撒谎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祁禹时嗤了声,淡淡道,「是吗?」
他兴致缺缺,把牌递给沈囿,「帮我打。」
「咳。」方哲眼神变得古怪,「你妹妹会吗?」
看了眼手里五张牌,沈囿停顿了会,摇摇头,「不会。」
抬手解了颗衬衫纽扣,祁禹时眼神松散,灯光下,脸庞半陷入阴影,有些倦意,他回:「你出,我看。」
方哲总是热心肠,「这五张牌谁先出完谁赢,大吃小,懂吧,沈囿妹妹。」
沈囿点了点头,「好。」
第一轮陆朝逸先出10,出完方哲跟上j,沈囿看了眼手里的牌出了张2。
傅青森让牌,「要不起。」
沈囿看了眼手里的四周牌,谨慎的出了个3点。
陆朝逸出了副炸弹。
「操,陆朝逸你憋坏呢,有三个王。」
成没人要得起,他出掉最后一张牌。
沈囿现在手里还有三张,轮到方哲,他出了三个5。
看了眼自己的牌,沈囿还有点不懂,正准备弃,祁禹时垂了点眸,在她耳边淡道:「都扔了。」
沈囿询问,「都?」
「嗯。」
「好。」沈囿把余下三张都出,刚好连成一个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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