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视物变得不清晰,只远远的看见弯道?里两道?影子,速度加到顶点?,引擎声轰隆,车胎摩擦地面几乎擦起火花,弯道?也不见丝毫减速。
他几乎是玩命一样玩赛车。
一个小时后?,黑色超跑从赛道?另一边回?来,倒车入库的时候,维修人员立刻跑上?前去。
车胎爆了一个,油箱磨损烂掉,车窗玻璃有一块碎裂开来,是在极大?的压强差和撞击下造成的碎裂。
工作人员穿着?雨衣上?前去卸车胎,拆卸油箱。
而雨中的男人,碎发湿透,水珠顺着?脸庞往下滴落,黑色纹身在雨中显得更清晰,黑夹红色赛车服被水打湿,胸口的字母logo也被磨坏。
烫伤贴被雨水冲掉,鸦黑长睫被沾湿,雨水落进?眼里,抬步往前走,漆黑的眸里一点?光亮也见不到。
林恪连忙撑伞跑过去,小口喘气,「先生,雨下大?了。」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那样开有多危险!」陆朝逸开着?跑车倒车停进?露天停车场,「我绕路才追上?你?,路上?有棵树倒了,差点?砸到你?的车,祁禹时你?疯了是吗?」
在树枝划破玻璃的瞬间,雨水和冷风一起灌进?车厢,刀割一般,而雨雾中路面能见度很低,他能开出那片林子已经是极为?不易。
雨水噼里啪啦打在身上?,陆朝逸眼尾猩红,「下雨天赛车,二哥你?怎么这么不清醒!」
「喜欢沈囿,我知道?你?有办法玩死裴影,闻献也是,你?怎么这能这么颓废?!」
「喜欢她,去抢回?来,二哥!」陆朝逸几乎是在朝他吼,脖颈暴起青筋。
第52章
雨水滴进眼睛里?, 睫毛湿透,干裂得唇润了点,祁禹时定定的看他, 漆黑眼底情绪深不见底, 「我不知道吗?」
「裴影会辜负她, 如果我动手, 她永远不会原谅我。」
伤害她身边的人,只会令沈囿与他越来越疏远,只会令她反感我,将她推远。
无法反驳, 陆朝逸也浑身被雨淋湿透了, 他张了张嘴, 「二哥,我们都想你好。」
「以前, 我觉得她配不上你, 她那种出身的人,心?思都很明显, 我以为你迟早会玩腻她,可最后被抛下的人是你,想念深爱成了心?魔,求而不得的却是你, 或许我们之前错了。」
陆朝逸没感受过这样刻骨铭心?的爱,「但还是想要你振作?起来,伤害自己?, 起不到任何作?用。」
「就算沈囿她不配, 我也?认她了。」
「听清楚。」祁禹时掀眸看他,漆黑眼底情绪如晦, 汹涌爱意无法隐藏,「她配,她比任何人都值得。」
「刻苦,勤奋,善良,聪明,漂亮只是她最不起眼的优点,我爱她,爱她所有,我不希望再从任何人口中听见贬低她的话,一个字也?不要有。」
雨丝贴着面颊往下掉,陆朝逸看向他,从未想到在他心?底,他已经?视她如此珍重,张了张唇角,他答应:「好,二哥。」
手指的灼烧感在雨中减轻了些,树木被雨水拍打着,枝叶乱颤,抖落一片寒凉。
山地靴踩在泥土上,溅起一地雨水,祁禹时拉开?越野车门,林恪立刻收了伞坐上驾驶座。
「先生,回哪里??」
「白河公馆。」
雨下不停,别墅里?空荡荡一片,陈设装潢都极近简洁,大都是黑白冷饮的线条,游泳池上漂浮着树枝,喷泉水溢出来,花园里?的玫瑰被淹了,遣散了园丁,房屋灯也?关着,没有一个人。
坐在窗前,祁禹时翻开?了她曾经?喜欢《飘》,卫衣长裤,黑发湿了也?不管,肤色冷白只病弱,凸起的青筋和脖颈的纹身线条几乎融为一体。
胃部持久疼痛,思念与得不到的折磨仿佛成为一种经?久散不开?的潮湿,蔓延透彻在骨髓里?,像青苔腐烂,又像枯叶碾尘,不深重,却深深嵌入,忽略不得。
脑袋昏昏沉沉的疼,祁禹时倒了杯伏特?加,喝了半杯,枕着枕头睡去。
醒时,外面天色仍旧是暗的,分不清白天与黑夜,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与她初见的时候,她会抬头对他温柔乖巧的笑,喊他哥哥。
思念愈盛,不可消解。
心?悸难忍,祁禹时点开?手机,看助理发的地址,直接驱车去了北郊影视城。
玻璃上积攒雨水,雨刷器刮开?,水珠飞溅,路灯亮起,城市朦胧像一幅画卷,里?面的人都显得不真实。
不记得到那用了多久,祁禹时只记得下车看见她的第一眼,她腰肢纤细,一袭素白长裙,发尾蜷曲,一侧别了一只珍珠耳环。
拍摄还在继续,是一场雨中男女主表白心?迹的戏。
油纸伞倾斜,雨水顺着伞盖往下滴落,她抬眸看他,倔强而漂亮,「顾家小姐与你匹配,你们可以并肩同行。」
「而我只是一个污点,是你楚大少爷人生路上的污点,每次看见我,你该很难受吧,因为这会令你想起那段暗无天日,机械的接受杀人任务并执行的那段行尸走肉般的日子。」
他们曾是最亲密的搭档,彼此的姓名都悬在刀尖上,在国军内部,执行间谍任务。
刀口舔血的日子,生死与共,她出生于?微末,以为他们是同类,在一次次任务救彼此于?危难中时,对他生出情愫,却没想到真相是,这段以性命相搏的日子,只是他的一次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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