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雨目光停了一下,转头对程朔说:「停下车,我想给他们拍张照。」
程朔一脚剎车,问:「要单反?」
鹿雨摇头:「不要单反,拍立得快一点。」
程朔给她从后?座拿了拍立得,鹿雨下了车,和他们沟通给他们拍照。
几个西北老头虽然听不懂普通话,但?懂大致意思,他们理了理身上?的灰袄子,一个个排队等拍照。
鹿雨把照片的背景选在一颗沙枣树下,沙枣树经过几年的风吹雨打,比土胚房还要高?出两倍。
风景人事在路上?,鹿雨又?给别人拍起了照片,她举着拍立得,指导他们怎么?微笑,怎么?看镜头。
程朔站在她身后?,从简单的美好中?,感受到了她的温柔。
回忆里,那?个坐在颐和园东堤画画的姑娘那?副画面又?深刻起来。
拍完照,鹿雨甩着相纸,等照片浮现出来,才把照片递给他们。
老头儿收到照片高?兴的笑翻天了,一个劲的用本地方言道谢。
鹿雨转过身,举着拍立得说:「结束。」
程朔的目光从她的手上?偏到了脸上?,发丝微扬,他神情纵容:「继续出发。」
车子开过日月山,看到了西海屏风的景致和茫茫的雪山,继续行驶途径青海湖时,两个人下车去湖边吹风。
天空湛蓝,白云绕绕,天气好的缘故,青海湖蓝的很透彻。
草原上?有牛羊在吃草,长长的毛,有的快盖住了眼睛,本地人坐在牛车上?吸着烟,有一下无?一下的盯着他们瞧。
鹿雨摘了朵野花,一边转着一边说:「他是想过来收费吗,我拍了他的羊。」
程朔没离开她身边,低声说:「你独身一人他肯定要来收费,但?看我也在,他不敢。」
鹿雨抬眸,顺着视线看过去,发现他一直盯着那?本地人看。
鹿雨笑:「你这状态像随时要打架。」
程朔手垂在两侧,没放松紧惕,看着她说:「多少?提防着点。」
「走吧,我们离他远点。」
两个人又?走了一百米,鹿雨举起手又?去探风:「这里风景很好,风更舒服。」
风吹着她凌乱的头发,鹿雨转头对程朔说:「你试试。」
程朔伫立着闭上?眼睛,像她说的那?样,去感受清澈自由的风。
鹿雨站在他面前,风吹着他的刘海,他整个人俊逸清朗,冷峭的眉眼下,是高?挺的鼻樑,紧抿的嘴唇,好似和这块草原融为一体。
山鹰是桀骜的,它能在山谷中?盘旋,在云端飞翔。而野狗是骄傲的,虚张声势又?渴望温暖。
脸上?微微的痒,程朔睁开眼睛,发现她拔了根草在他脸上?挠痒,他刚把使坏工具抢到手,就?听见她清脆的声音说:「如果你变成一条狗,会不会在其?他狗面前嘴硬,说自己不是一条流浪狗?」
程朔想了想,挑眉:「会。」
鹿雨道:「我也会。」
——
休息过后?,在经历五小时候后?,车子穿过无?人区,到了雅丹地貌的柴达木盆地,这儿风沙荒山,沟壑分明。
程朔靠在副驾驶上?,指着前面的土矮的房子,叫鹿雨去那?停车。
风沙一望无?际,在旷世苍凉的地方,有一个类似长的像九十的公路局,门口挂着白底黑字的牌子,写着路政管理站,这儿是这方圆百里的路唯一的人造建筑。
院子里停了有好几辆车,都是外地牌照,鹿雨把车子停好,解了安全带。
程朔指着窗外:「坐久了对血液循环不好,下去走走。」
鹿雨同意,于是和他一块下车。
路政管理站的地方不大,水泥砖被风沙覆盖发黄,屋顶上?接着几根电线,院子里还放了几块红砖头用来卡轮胎的。
这儿交通不便,送物质非常艰苦,所以一年一年的风雨下来,就?老坏成这样。
两个人在这里看了看,只看到两个工作人员,穿着朴素,是对老夫妻。
这儿已经算是个废弃的路政局,但?因?为有人保护,就?没有真的废弃,他们留守在这里,给路过的行人留下了珍贵的休息地。
鹿雨转身对他说:「我去趟洗手间。」
程朔颔首:「我在外面等你。」
出门远行碰到的人都是朋友,人也变得客气,程朔站在洗手间外,被递了好几根烟。
好多都是慕名前来玩的自驾游游客,一车三四个人,互相轮流开车,到处问人路线。
程朔手收进裤兜,抽着烟,认真听了听他们规划的路线,知道的话顺道提醒他们往哪走最快最安全,不知道便站在旁边波澜不惊的听别人说。
一根烟抽完,他把菸头捻灭,抬起头,一辆旅游大巴从路口弯进来。
车子有点儿旧,车皮上?写着青甘专线,车上?坐了十来个人,都从窗口往外探。
他刚把试探瞥开,最前面的窗户拉开,探出来一个戴着帽子的女人,她探出身子喊:「嘿,程朔,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你。」
程朔定眼一瞧,走过去。
车上?的女人是周婉君,哈尔滨人,却取了南方人的名字,但?相貌还是典型的北方形,浓眉大眼,五官很大方。
程朔站在车下,和她离了一手臂距离,道:「你现在走这条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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