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灵冕雕从君山门载着司徒谨腾空而起朝同安郡而去。
不到小半个时辰,司徒谨便来到了山顶镇上空。
司徒谨看着下方的万家灯火略一沉吟,便命驾驭灵冕雕的弟子把灵冕雕降落在附近的山林之中。
司徒谨刚从灵冕雕上落下,突然冷目如电,霍然盯向一棵大树:“什么人?鬼鬼祟祟意欲何为?”
“呵呵,司徒掌门果然名不虚传,居然发现了我。”
话落,一名身形高大、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从树后走出。
司徒谨眼睛微眯,这人居然认识他?可他却没什么印象,遂拱手为礼:“不知朋友如何称呼?不知为何驾临我君山门地盘?请恕老夫未曾远迎。”
白衣男子微笑道:“掌门放心,我对君山门的地盘不感兴趣。我来只是办差。”话落,抬手一块铭牌在手。
司徒谨凝目一看,眼瞳骤然一缩,景天司的人?
景天司,隶属于景国皇帝,专门处理一些阴秽之事,是景国最黑暗的部门。
只要是进了这个部门,几乎可以判定为死人,就算偶有人从其走出,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景国人在背后都称其为阎罗司。
司徒谨神色一肃:“老夫自当配合。”
白衣人点了点头:“如此就好。掌门来是吊唁你的师弟竹溪尧吧?”
司徒谨点头:“不错。”
白衣人:“那可让掌门失望了,你不能出现在朝南斋。”
司徒谨一怔:“这是为何?”
白衣人:“没有为何,不准就是不准。”
司徒谨眼睛一眯,难道景天司也知道了周咫凝聚了先天之气?
不怪司徒谨这么怀疑,景天司在景国,可是个恐怖的存在,可以说是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谁能保证那帮山匪里就没景天司的探子?
司徒谨淡声道:“若我非要去呢?”
白衣人眼睛骤然一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在跟谁说话吗?”
司徒谨冷声道:“老夫知道景天司在景国的分量,可这里不是景天司,而是君山门。
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景国的律法规定,只要税赋不少,只要不是背叛,只要不是苛政压榨,各门各派可以作主治内的任何事务。请问,我君山门可曾违背过这以上几条?”
白衣男子怔住。
“啪啪...”
一阵掌声响起。
“好一个天下事抬不过一个理字,司徒掌门,别来无恙?”
话落身现,一个同样身穿白衣、长相儒雅、年约四十多的男子从大树后面走了出来。
司徒谨神色一凛,随即笑着颔首:“我说是哪位高人有如此浑厚的气息含而不露,原来是闵司主法驾亲临了,小老儿司徒谨见过司主大人。”说完躬身一礼。
来人正是景天司司主闵若安。二人曾经朝过面,故而相熟。
闵若安闻言眼睛一眯,随即展颜一笑:“司徒掌门的玄心正天诀越发的精进了,可喜可贺,不愧是云州排得上号的大高手。”
司徒谨淡淡一笑:“老了,不中用了,我这种老朽别无长处,只剩下骨头硬而已。”
这话隐有所指。
闵若安微微一笑:“门主,不是本司不给你面子,要知道我景天司出面办的案,那往往都是大案要案,还请门主见谅通融一下如何?”
司徒谨略默后徐徐道:“既是司主开金口,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就一个要求,朝南斋内的周咫,他是我师弟的唯一衣钵传人,今晚我必须带走。”
闵若安摇了摇头:“不行。”
司徒谨:“为何?”
闵若安淡淡道:“我现身亲自跟门主说,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言下之意很明显,再胡搅蛮缠,那就会很没面子。
司徒谨徐徐道:“我若一定要带走呢?”
闵若安冷目如电:“那君山门只怕要在云州除名了。”
司徒谨也是冷目看来:“哦,除名?景国可不是一言堂,我君山门也不是软骨头,还是那句话,周咫我必须带走。”
景国共有16个州,虽是以景皇为尊,但另有大罗门与烈焰门势力极大,各自坐拥三州之地,虽也向景皇缴税纳贡称臣,却隐隐有与景国皇室相抗衡之意。
而君山门所在的云州以及其他九州才是景国皇帝直接管辖。
司徒谨这话虽说得比较含蓄,但也算是大逆不道了。
一旁的白衣人闻言怒喝:“放肆!”
闵若安陡然冷目瞧来,却又突地展颜一笑:“看来门主很坚决啊,本司想知道,那周咫有何特别之处,值得门主不惜拿整个君山门作赌注?”
司徒谨略默后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想必司主也知道,君山门曾有愧于竹师弟,所以他的衣钵弟子,君山门必须保。若不保,君山门无法对上上下下的门人弟子交代。”
闵若安默了默后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若能胜了本司主一招半式,本司便给你一个放心的理由,而且还许你一桩好处。”
还是不肯松口?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让景天司咬着不放?还要许我一桩好处?还有这好事?
司徒谨徐徐道:“若是平手呢?”
闵若安眉头一挑,笑了:“条件依旧,跟我走。”
话落,身体一晃,如一道白烟般在山林中倏忽穿梭,刹那远去。
司徒谨眼睛一凝,身体一晃,如一道魅影般朝闵若安追去。
大约数十个呼吸的时间,司徒谨便与闵若安齐头并进。
闵若安微微一笑,身体陡然加速,瞬间便将司徒谨甩在身后。
闵若安刚一回头,司徒谨便又自追上了他且微笑道:“司主大人,此地应该够远了吧。”
闵若安心下一惊,这老家伙全力奔跑下还能气定神闲地说话?果然能当一门之主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闵若安陡然停下。
司徒谨也自稳稳地停在闵若安数丈外。
闵若安:“门主,请。”
闵若安说是请,却是负手而立,态度是相当的倨傲。
司徒谨也不生气:“本门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绝技,也就君山剑诀还算能入流,司主大人,小心了。”
闵若安眼睛一眯,据他了解,君山门练成君山剑诀的只有门中那二位太上长老,怎么这老儿也练成了?
难道情报有误?